月宝苏忽然出声,阻止了讷蕴的命令。
余贝芷顿时只觉得心头更慌了,因为她不知道月宝苏还有什么东西要对付她。
讷蕴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道:“难不成你手中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她的罪行吗?”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余贝芷想要害他的性命,讷蕴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她自认为跟余贝芷没有任何的恩怨九个,可她却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她的性命。
当真是一个毒妇啊。
“这件事还得要从长计议,公主不如明日登门去余府,好好的找于大人跟余夫人说说,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话音一落,别说讷蕴,就连余贝芷也是错愕的。
月宝苏竟然再帮她说话?
她们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讷蕴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月宝苏,她几次三番的羞辱你,你竟然还替她求情?”
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大理寺那边调查落实是真的,这可是谋杀皇室的死罪。
别说她余贝芷,就算是她父亲与大人也难辞其咎。
为了家族的其他女子,余贝芷的下场,跟丁红果并无两样。
不。
或许比丁红果还惨。
丁红果也只是得罪了余家,败坏家族名声被赶出家门而已,而余贝芷,那是谋害皇室,那是诛杀、连累三族的死罪。
事情一旦传开,余贝芷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直接被杀死。
余贝芷直到现在,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之前丁红果的事情事发后,她也就当看个笑话一般,可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是第二个丁红果。
讷蕴很她,恨她他自己送来了有问题的醒神香,害她这两年来成绩一直落后,让她自愧、煎熬。
虽然在醒神香的问题上,讷蕴自己又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主观错误更大的,是余贝芷。
她想,若余贝芷没有给她带来过醒神香,或者,那些醒神香没有令她上瘾,那她或许就不会过得这么煎熬,成绩也早会恢复从前的优秀。
眼见讷蕴不松口,月宝苏便朝主位上走上去,在讷蕴耳边说了几句。
余贝芷不敢说话,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眼眶也一直有害怕的泪水打转。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后悔,后悔不应该为了献殷勤而忘了自己要担任的风险。
是她自己要给讷蕴献上醒神香的,因而,这醒神香只要有丝毫的差错,那不管是谁干的,她都难辞其咎。
这边,讷蕴听过月宝苏的话后,沉思一瞬,权衡利弊下,她最后答应了月宝苏的提议。
“余贝芷,你滚吧,再也不要让本公主瞧见你出现在这琉璃宫。”
余贝芷心头一颤,不敢相信讷蕴竟然真的就这么放过了他。
余贝芷顾不得什么,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琉璃宫,毫无仪态,狼狈得就像是街头行乞的乞丐。
“月宝苏啊月宝苏,你说要本公主怎么说你啊。”
余贝芷一走后,讷蕴就瞪着月宝苏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不是是为了长公主着想吗。”
月宝苏耸了耸肩,微微一笑。
余贝芷是余家的唯一正方嫡女,虽说余府也有其他的庶女,但嫡女跟庶女终归是不一样的,余大人很疼爱余贝芷。
即便余大人会为了家族的门楣荣耀舍弃了余贝芷,甚至是亲手了解了她,但他到底是个父亲,虎毒不食子,最后,余大人只会将这一份仇恨按在讷蕴跟她的头上。
如今余大人在朝中的权利并不算小的,在文官里,就仅次于丞相,朝上的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月宝苏自知自己羽翼未满,人脉又是那么重要,切不可乱得罪人,而且……
她眸光一黯,有阴沉一闪而过。
在这件事情上,余贝芷八成是无辜的,她就只是个背锅侠。
方才她让太医验醒神香时,就她那一联理直气壮、胜券在握的模样,月宝苏就知道,她是被人当枪使了。
若是她知道这里面含有槟榔的提取物,应该想方设法阻止太医才对,而不是期待着太医来检查。
而且,就余贝芷这智商、冲动的性格,她也没那个能力布局那么周密、考虑得那么的当。
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人在给她挖坑。
月宝苏敢肯定。
而讷蕴这边,至今向来还是一阵后怕,先前太医所跟她说的,常会时间睡眠不足很有可能会导致智力跟记忆力降低,严重还会变成失心疯的事情都不以为然。
现在想想,还真是危险。
讷蕴想着,而后又觉得不对经:“不对啊,你说对那醒神香上瘾,那为何我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戒掉。”
“这算是你幸运,因为你的瘾并不深,而且我在给你开的药物中,也加了许多能让你心平气和的药物,如此一来,你戒掉那醒神香也不算是很难。”
而且平日的针灸,她也有额外的动手脚,替她排除体内的槟榔提取物。
讷蕴恍然大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余贝芷,她心里仍旧是不打一处来。
“明日本公主出宫,一定要好好地跟余大人告状。”
讷蕴气哼哼的说,目光又忽然撇着今日风头出尽的月宝苏,“行了,你赶紧走吧。
这件事情你有功,本公主会跟太后说的,少不了你的恩赏。”
她傲娇的看着月宝苏,架子十足,这一招过和拆桥,拆得极快。
不会有病人会记得大夫的恩情,美容师傅也是一样。
月宝苏早就看透了,因而心里也不会觉得落差,不过……
少女嘴角带出了一抹精光,一闪而过,难以令人察觉:“长公主明日就要出宫吗?”
“若不是没准备,我现在就像出宫跟余贝芷她爹娘告状,气死我了……”
讷蕴气呼呼的说着,但想到月宝苏的话,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对。
方才她说的那个去见皇兄的事儿,还是过于冲动了。
是啊,余家的势力摆在那儿,又不是说除掉就除掉的,朝中的许多大臣都跟余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如同月宝苏所说,很有可能最有就是将余贝芷逐出家门,之后再杀了他,但这份仇恨,余家肯定会记在她讷蕴头上。
那她最后也只会得不偿失,不说别的,就说她作为公主与部落或者臣子的联姻,谁知道会被余家的人怎么使坏报复。
这人啊,还是要看得长远一些,让余家欠她这份人情,好像也还不错。
“我这儿有上好的口脂跟面部打的脂粉,今日多带了一些,不如就送给公主吧。”
月宝苏说着,朝令九使了使眼色。
讷蕴眉头高挑:“你会这么好心?”
这月宝苏,平日可小气地就跟个二百五似的。
“瞧您说的,好像平日里我多吝啬一样。”
“诶哟喂,你以为你自己很大方吗,以前让你给本公主用一下口脂都舍不得。”
讷蕴一直很喜欢她的所有的胭脂水粉,尤其是口脂跟脂粉,前者颜色特殊还好看,后者用在脸上,十分的服帖,不会厚厚的一层,就跟刷白漆似的,十分自然。
月宝苏眉梢一挑:“那个公主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
讷蕴开心得不得了,令九还没把胭脂水粉拿出来,讷蕴就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看了。
这京城贵女,谁出门不得以上个粉,虽然他们作为上流社会的女子,但有钱也未必能买到满意的胭脂水粉。
就连羽月楼坊,也不如她的自然清透。
讷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十分的激动,她还发现,月宝苏就连描眉的青黛,都跟他们的不一样,感觉比螺子黛还要好。
“你这个黑乎乎的粉是什么啊?用那儿的?”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刷子,还有这个圆圆的、软软的是什么东西啊,用在那儿的?”
“天啊,你的口脂怎么颜色种类那么多,给我一个好不好……这个颜色不错……那个也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