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跟那老瞎子在搞鬼。”
男人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走进来,双手别在身后,他缓缓走了过来,停在了距离月宝苏两三米的地方。
这个人是——宫以弘。
月宝苏神色冷到了极点,眸子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在面对这男人的质问,她连装都不装,直接否认。
“大白天的你是没睡醒吗?宫、大、人。”
十分不客气的语气,甚至是带着敌意的。
宫以弘蹙眉,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能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冷笑了一声,说:“宝苏公主,下官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说话这么不客气,也让你这么讨厌。”
“你活着就是得罪我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撞死在你面前?”
月宝苏眉头一挑,往后退了退,指了指这长着青苔的墙面,皮笑肉不笑:“来,请撞吧,的确你撞死在我面前后,我才会开心。”
话落,她甚至还在笑。
宫以弘气得胸口起伏不平,呼吸都不顺畅了,愤然道:“月宝苏,你真的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如苏家的大小姐那般温柔。”
月宝苏嗤之以鼻,一个冷笑回怼过去。
后来,宫以弘许是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太妥当,会伤了女孩子的自尊,沉默了一下,改口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嚣张了、太不礼貌了。”
即便月宝苏这么不客气,他也不想口出伤人,让人家难过。
月宝苏不带正眼看他,那一脸的无所谓跟轻蔑,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她没有回应,而在空气静止了大约有十几秒之后,月宝苏这才开口,可眸底还是没有半分情绪,看着他开口说:“你说完了吗?看你这架势,应该是不打算撞墙了?”
宫以弘脸拉得老长,十分难看。
“既然你不打算撞死,那我就走了。”
月宝苏眸色犀利,带着十足的不善,上前离开。
宫以弘抿唇,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少女越过自己离开,他满心的疑问,忍不住的攥住了少女的手腕。
“月宝苏,到底是为什么。”
月宝苏僵住,几乎是立即甩开了宫以弘的手,她回头疾言厉色地瞪着宫以弘,甚至似乎还有几分惊恐。
“混账,你离我远点。”
月宝苏几乎是怒吼出声,如同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拿出帕子用力的擦着自己的手背。
她很用力,才不过几下,她的手背就红了,甚至还破了皮。
宫以弘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抗拒自己,心头拔凉拔凉的,甚至还有些愤怒。
“月宝苏你是什么意思。”
他略有些激动地上前,下意识就想上前抓住月宝苏质问,势必要问出个答案。
月宝苏眸底掠过一抹杀气,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动作一气呵成,一把狠狠地划在了宫以弘的手背上。
宫以弘是个读书人,不懂武功,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没想到月宝苏竟然会出手伤人。
他没防备,手背被狠狠的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宫以弘错愕不已,震惊的看着月宝苏:“你……”
“这就是你冒犯我的代价。”月宝苏一字一顿,没有丝毫的悔意或者是内疚,她甚至是痛快的。
宫以弘看着眼前对自己敌意浓烈的少女,忽然什么脾气都没了,他一手捂住手背血流不止的鲜血,目光无奈又有些心累。
“月宝苏,你为什么对我总有那么多的恼火跟敌意,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活着,就是对不起我了。”
月宝苏冷嗤着,用方才擦过手的帕子擦掉了短刀上的血迹。
她潇洒的扔掉了那沾着血迹的手帕,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宫以弘不死心、也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下意识地上前将她拽回来问个究竟,可他才上前几步,忽然一支弓箭跟一支飞镖朝他射来。
咻、
咻、
两道暗器不约而同地射出,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弓箭同他擦身而过、直直的刺入了旁边的墙壁中;
而那一把弯月似的飞镖,却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插入壁中。
暗处有人。
宫以弘猛地愣住,下意识地朝这两道暗器的飞来的方向看去,但却什么都没看到。
而此时,月宝苏已经走远,早就离开了巷子。
宫以弘的手臂上的伤口不算深,至少不如手背上的血流不止。
他看着长剑跟飞镖若有所思。
这两个暗器飞来的方向不同,应该是两伙不同的人。
宫以弘自认为自己不管是在做官前还是做官后,都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一直都与人为善,而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保护月宝苏来的。
这两伙儿人,都是为了保护月宝苏。
可她不是空有虚名的公主吗?
若是这背后的人是护国将军府还解释得通,可另一伙儿人是谁?
宫以弘深呼吸,心情极其的差,不仅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还因为月宝苏对他产生的敌意。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月宝苏开始,他就对这个特别的女孩儿产生了兴趣,特别是看着她一个人在门外等雨停的模样……
虽然她长得并不娇小,可却给他十分柔弱的感觉,她很乖张,但许多时候,看着却又是那么的委屈,像极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莫名的,就是让他很心疼。
宫以弘内心惆怅,忽然握住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他为什么会怜惜月宝苏呢?
她明明那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