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用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确实是不烫了,不过还要好好养养。”
“你怎么在这儿?”沈婉拧着眉问。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她们便未同床共枕过,昨夜他为何与自己一起睡在了炕上?
宋恒起身下了炕,穿着挂在屏风上的衣裳道:“昨夜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嘴里还喊着不要走。”
什么?沈婉摆出了黑人问号脸。
“你、你说笑吧!我怎么可能抓着你的手不让你走呢?”沈婉觉得有点儿荒谬,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等等,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来着,梦里宋恒和“沈婉”走了,她特别没骨气且丢人的,在后面追着宋恒,嘴里还喊着“宋恒不要走,不要走。”虽然只是做梦,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丢人。
宋恒转过身看着她道:“我没骗你。”
沈婉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道:“那可能是我烧糊涂了吧!”
宋恒让惠儿端了热水进来洗漱,沈婉虽然不下炕,但是也让惠儿端了热水来洗漱了一下。
吃早饭前,沈婉先喝了一碗贼苦的药。
宋子凌吃过早饭便去了书院,刘氏听人说昨日秋实院儿叫了大夫,便派了个丫环来询问。
听丫环说,是沈婉偶感风寒,而且吃了药已经差不多快好了,这才放了心。
沈婉虽然没让人去给沈家二老说,但是他们还是知道了,到秋实院儿来看了她。
在沈家二老进屋之前,沈婉借口要穿衣,让二老在门外等了一下,让秋菊拿镜子给她照了照脸。见脸上的痕迹并不明显,她松了一口气,感叹宫里的药好。让秋菊给她拿了脂粉来,往脸上摸了些脂粉。
秋菊手里拿着铜镜,看着正在扑粉的沈婉欲言又止。
沈婉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昨日在宫里被疯狗咬了,不过那疯狗已经被打了,已经无事了。”
沈家二老进了屋,李氏一进屋便直接坐在了炕上,沈易则是坐在了秋菊搬来的椅子上。
“你这孩子身子太弱了,可真是叫娘放心不下。”李氏忧心忡忡的说。明日她们就要离开皇城了,可是女儿这隔三差五就生病的身子实在是让她放不下。
沈婉拍了拍李氏的手道:“女儿没事,就是在宫里受了点风寒而已,如今 都好的差不多了。娘放心,待女儿将身子养好,就不会这么弱了。”
沈易看着女儿道:“你平日里多吃些,将身子养好些,我和你娘也才能放心些。”
沈婉点着头道:“女儿会的。”
“哎……”李氏叹了口气,看着女儿稍显苍白的脸道:“前些日子,还想着快些回去,如今真要走了,却又舍不得了。”
她舍不得这留在皇城的一双儿女,也舍不得三个乖外孙。
“娘……”沈婉看着李氏唤了一声,不免伤感起来。其实她也挺舍不得沈家二老走的。虽然,她并不是他们的女儿,但是她们却让她感受到了父母的关爱和温暖。
沈易拧着眉看着妻子道:“你这个老太婆说这些话作甚么?你这不是让人徒增伤感吗?铭儿成亲的时候不就又能看到了吗?”
沈易看着不舍的女儿和妻子,心想着,他或许该考虑关了私塾,带着妻子来皇城与儿女共享天伦了。虽然他很喜欢教书育人,但是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喜欢,让儿女与妻子相隔千万里,饱受思念之苦。
李氏瞪了沈易一眼,没好气的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沈婉这病还不算好全了,所以宋恒还是让秋菊和惠儿先别抱子安进屋。
小子安一天没有见到娘亲,哭了两场,不过秋菊和惠儿哄了哄就把他哄好了。
沈婉一天没有见到宝贝儿子,也是想念得紧,但是为了不把病气过给儿子,她也只有忍着。
晚上,宋恒没有在外间和沈婉睡了,跟往常一样睡在了里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