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粉……
不少人都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往后退。
这特么,有毒吧?!
这就痴呆了?
洛凌绯做毒药向来都不会将毒性做的太毒,更何况这痴呆粉也只是麻痹神经的一种药,倒是有些像人喝醉了的时候做出来的反应。
眼见自家当家的都成了这幅样子,孙家的奴仆自是不会多做纠缠,连忙抬起孙晗悦落荒而逃了!
洛凌绯看着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心底不由有些得意起来。
流氓也好!无赖也好!遇到她洛凌绯全变脑瘫!
想着又哼哼两声,面上笑意更胜。
转头再看那两兄弟的时候,却忽的发现两人面上多了些古怪,下意识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有些怀疑的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两人摇了摇头,互相对视一眼,都将眼底的异色隐了下来。
云舒闷哼一声,再抬起头面上只剩下感激,“姑娘,今日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说到这里却是顿住,面上忽的有几分苍白,他似乎是除了道谢便再说不了其他什么了。
谁料洛凌绯却是一下跳开,双手抱胸,面上尽是惊恐,“别!你可千万别给我说以身相许昂!!!”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一说什么便是以身相许!
若是这般以后谁还想做什么好事?
云舒面上明显僵了僵,怎么都没有想到洛凌绯竟是会这样嫌弃。
可云舒却还是小心翼翼凑上前,“姑娘若是愿意的话,云舒也未尝不可……”反正总要比随了孙晗悦的强。
可谁料洛凌绯面上惊恐更浓,“你别!你可千万别!”
若是让墨尘归知道了还不将她给杀了?
云舒抽了抽嘴角,自己好歹也是双生楼的顶梁柱,怎么到了洛凌绯这里就一文不值了呢?
想到这里又不由看了洛凌绯一眼,眼中的惊恐倒不像是作假。
抿了抿唇,眼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对着洛凌绯道,“不知姑娘住在哪里?云舒送姑娘回去。”
洛凌绯自是点头同意,顺手又将从云舒那里捞来的玉坠子塞到他手里,“呐这个还你。”
问他要这个本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云舒不会将自己怎样,还是还给他比较好。
毕竟是云舒比较重要的东西,洛凌绯也不好意思拿走。
云舒拿着那块玉明显有些若有所思。
等到他缓过神的时候,洛凌绯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程。
转过身正对上云卷的眸子,云卷眸子黑白分明,似是看穿了云舒心底在想些什么。
云舒抿了抿唇,犹疑许久还是轻轻叹出一口气,面上带着几分无奈,“小卷,在家里好好照顾母亲,不要乱跑。”
云卷始终抿紧唇,没有说话,只顿了顿便转过身快步往屋子里去了。
云舒这才赶忙去追洛凌绯。
却是不知道,云卷进了门便发现灶台旁边放着一袋银子。
猜也猜得到是洛凌绯放在这里的。
云卷闷哼一声,眸子下意识看向窗外,洛凌绯早已不见了踪影。
步子挪动,似是向往外跑,身后却是传来母亲重重的喘息声。
犹豫许久,云卷才那袋子钱拿了起来,快步到母亲身边,将药喂给母亲,见她面色好些这才呼出一口气。
母亲喝了药便开始犯困,没一会儿便发出沉沉的鼾声。
屋子里没有灯,外头的天暗下去,屋子里自然也就黑了。
云卷怔怔的坐在石头上,面色有些冷冷的,眸里却是一片茫然。
他都要忘了,他们过这样的日子究竟多久了。
宋朝皇帝打下江山,虽没有大开杀戒,可是他们这些前朝余孽,下场却仍旧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不能考取功名,没有自己的田地,也不会有大宋的百姓愿意给他们地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竟是比乞丐还要落魄。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
也从来没有像洛凌绯一样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却仍旧如常对待他们。
在她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尊卑,没有所谓的看不起。
她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从洛凌绯递给云卷那瓶伤药的时候,云卷就知道,洛凌绯和所有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在云舒被刁难的时候他才会将云舒推向洛凌绯,因为知道洛凌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她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云卷淡淡呼出一口气,面上的凝重却一丝未减。
生活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困苦了。
军营。
洛凌绯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眼见的天色就要暗下去,却还是没有洛凌绯的消息。
这下不只是司礼和杨平着急了,就连墨尘归都有些坐不住了。
洛凌绯虽然胡闹,却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不可能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墨尘归的眸子一下睁开,眼底也只剩下锐利的杀意!
不禁咬了咬牙,握紧拳头。
若是被墨凛或者是墨寒抓去还好,他最怕的便是洛凌绯被南荒抓去!
南荒本就对大宋心怀恨意,上次屠城一事出了之后,只怕更是对大宋恨之入骨!
若是抓到大宋的将军夫人……
想到这里不由闷哼一声,彻底坐不住了!
一下站起来,转身便出了营帐,守在外头的司礼和杨平明显愣了愣,面上也多了几分意外,“将军,您怎么出来了?”
墨尘归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转身拿上剑便翻身上马,“无论用什么方法!天黑之前务必找到夫人!”
倒是掷地有声!
司礼应了一声,眸子有意无意落到墨尘归身上,这时候也就只有他能感受到墨尘归心底的不安。
司礼比谁都清楚,墨尘归有多在乎洛凌绯。
只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罢了。
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口气,面上多了几分玩味。
只有杨平楞在原地,左右看了看,许久伸手抓了抓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呜呜呜,果然夫人不在他就被孤立了,他要回家!他要夫人!
想到这里又是吸了吸鼻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这才上马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