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洛凌绯提出来的,墨尘归又是习惯为民出头的人,孙文田又是抓了洛凌绯放出那样的言辞,墨尘归自然是忍不了。
既是撞上了,就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一并解决了便是。
孙文田一路慌慌张张跑向镇上的衙门,心底又是越想越气,他自小便是活在蜜罐里,鲜少有人同他作对,而今又是与张大人攀上关系,一辈子没有出去过,这镇上的人便对他闻风丧胆毕恭毕敬,向来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而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官差,上来又是对他出言不逊!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心底又是一阵不舒服,面色又是难看几分。
不过抬脸便是衙门,孙文田不疑有他抬腿便直接进去,只是在见到张大人的时候又是换了另外一张脸。
他哭丧着脸,进去便直接跪着,冲上头几乎要和他一边大的人喊干爹,“干爹啊!!我不活了!现如今在您手下当差的人都敢对我出言不逊了,若是只骂我还好,可是他开口便是骂您狗官,又说您生不出来孩子就是因为造孽太多!我自然是不服,可他身后又是带着一众官差!要与我拔刀相向呢!”
若是想要一个人同你同仇敌忾,最好的办法便是拉他一并下水!
只要怒气起来了,他也就不在乎那些话是否是真的了。
果真张大人一拍桌子 便一下站起来,面上尽是怒气!
不过是个干儿子罢了,他并不放在心上,可若是这般骂他,他便如何都忍不下去!都说天高皇帝远,他当年做官还埋怨过这地方偏僻,而今看来倒也未尝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去处。
他只顾着生气,倒也忘了问孙文田口中的官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咬着牙齿爆喝,“快快领路!本官这就将那些狗东西就地正法!”
孙文田面上自是一喜,狗腿的有些炉火纯青,甚至还有些恬不知耻的意味,“干爹,我同您一并过去!”
张大人自是不会管孙文田的。
孙文田忙在后头跟上,倒也不觉得自己和张大人一样的年龄叫他有什么不合适,只一口一个干爹,倒是有将张大人当做亲爹的意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便往洛凌绯他们所在的地方去了,只是孙文田怎么都没有想到,洛凌绯他们竟然还在原地,动都不动。
按理说他们难道不应趁着这时候逃跑吗?
孙文田那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感觉,可随即也没有当回事。
墨尘归一行人出来的匆忙,穿的还是便装,所以张大人也根本没有认出墨尘归的身份,只在见到墨尘归的时候被他的气度也一时惊艳到。
这人是他的手下?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他手下众多没有印象也是正常。
不等张大人说什么,孙文田便是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得意什么!这可是张大人!是我干爹!还不赶快跪下!!”
洛凌绯看着眼前的张大人和孙文田嘴角不由抽动起来。
这特么还有这层关系?
干爹?
孙文田也叫得出口?
孙文田这一脸的褶子可是比张大人老相的多。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洛凌绯还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恬不知耻的人!
一巴掌拍到额上实在是觉得有几分辣眼睛,凑到云舒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便是他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理由?”
云舒看向上头张扬得意的孙文田,不由抿紧唇,而后重重点头。
“呸!狗狗相护!!”洛凌绯看着孙文田和张大人狠狠啐了一口,却是在说出口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压低声音。
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场上人的表情也都各自精彩。
墨尘归这边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杨平了。听到洛凌绯的吐槽便是直接噗的笑出来。
狗狗相护,莫名觉得概括到了精髓。
就连墨尘归都不自觉的看向洛凌绯,眸底多了几分古怪。
继而便是孙文田和张大人,面上都有些青白交接,似是被气的不轻。
可看洛凌绯即便说出这句话面上也仍旧没有半点悔过之意,孙文田便不由恼羞成怒,上前便要对洛凌绯动手,话说的亦是咬牙切齿,“你个多嘴的小贱人!本大爷这就撕烂你的嘴!!”
墨尘归当下面色就沉了下来,自是不会允许孙文田在自己面前胡作非为,而洛凌绯也自是知道这一点,便更加有恃无恐。
做作的哎呀呀一声,捂着嘴巴面上却是笑意,“不好意思。声音太大了,不小心说出实话了呵呵呵呵。”
孙文田面色更难看,脚步又是加快。
只是还没有近洛凌绯的身子便是直接被墨尘归狠狠撂倒!!
墨尘归冷着眸子,面上有些肃杀的寒气,“你敢动她!!”
孙文田一时竟是被墨尘归周身的寒气给吓到,刚起来的身子又是一个趔趄,洛凌绯自然是十分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孙文田脸色越发难看,也早忘了害怕,对着洛凌绯咬牙切齿,“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墨尘归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锐利的射过去!
孙文田面上又是一白,忙退回到张大人身边。
张大人瞥了孙文田一眼,冷嗤出声,“没用的东西!”
孙文田抿紧唇,闷哼一声面色有些难看,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张大人到底养尊处优惯了,这时候还没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眼前这一行人竟是对孙文田如此不客气。
有时候孙文田代表的便是他的脸面!
他们这般岂不就相当于再打他的脸?
冷哼一声面色难看的厉害,许久才冷冷出声道,“将他们几个全带到衙门!”
身后捕快齐刷刷应了声是,竟是将墨尘归他们团团围住。
洛凌绯忽然觉得眼前这状况倒是有些可笑,墨尘归同南荒作战数年,这些年也向来都是胜多败少,只怕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是会被这大宋的官员给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