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些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手脚倒也还算麻利。
不过片刻功夫洛凌绯就收拾好落落大方的站在墨尘归前头了。
眉眼弯弯,竟也显得十分温柔,只可惜一开口便是毁了所有。
洛凌绯皱着眉头看向之后赶来的杨平,带些东北大汉的大碴子味,“咋样!!你就说排场不排场!!”
她也是十分满意这几位小姐姐的手艺呢!
当然,主要还是人长得好看!!
杨平眼角抽了抽,下意识转过头,“好、好看!”
夫人啊!您说您好好立在那里不说话不行吗?
张口做什么?
啊不对,您为什么要长嘴?
这些话,杨平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洛凌绯也不会读心术,只听说他夸自己好看,便瞬时眉飞色舞起来。
墨尘归皱着眉头轻咳一声。
洛凌绯不耐烦的这了一声,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当下便是扭捏起来,捏着腔调娇声细语,“将军,我们何时出发?”
这一次不只是杨平眼角抽动了,就连司礼面上也是有些轻微的龟裂!
平常大大咧咧的夫人见惯了,如今夫人陡然这样他们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墨尘归面上颜色明显变了变,犹疑许久才轻咳一声,“这次之后你还是照常说话。”
这样的洛凌绯还真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不过没办法,京城的这些大家喜欢。
交代完之后众人便是出发了。
洛凌绯和墨尘归坐在马车里,虽还是有些微微晕车,却到底因为京城道路平坦,洛凌绯也没那么难受。
墨尘归一直在闭目养神,洛凌绯直直盯着墨尘归,一时觉得无聊至极!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只可惜生了一副闷葫芦的性子,话说那些喜欢墨尘归的姑娘们若是当真嫁给墨尘归真的会受得了吗?
低低叹下一口气却是没有注意到墨尘归面上表情微动。
这边正感慨着,马车却是忽的停了,外头一阵喧嚣,墨尘归一下睁开眸子,沉声问道,“何事?”
因着安排了其他事情给司礼,所以这次随从的是杨平。
外头杨平闷哼一声,下意识开口道,“好似是林府的轿子拦了路,硬是要我们将路让开。”
洛凌绯下意识啊了一声。
林府?
林丞相?
想到那父女二人,洛凌绯心中便只剩后怕。
正想着外头便是传来林萱萱骄纵的声音,“狗奴才!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宰相府的小姐!还不快速速给我让开!不要耽误了本小姐寻仇!”
洛凌绯眼角抽了抽,看向墨尘归。
还真是林萱萱。
不过林萱萱不是喜欢墨尘归吗?又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的马车?
寻仇?
这条路好像只通往三皇子府啊!!!
似是看出洛凌绯心中所想,墨尘归淡淡瞥了她一眼,“今日是低调出门。”
所以用的马车也十分低调,并没有刻上三皇子府的标志。
林萱萱认不出来便也是情有可原了。
可寻仇这回事,若是洛凌绯没猜错的话,找的便是她了。
想到这里,洛凌绯嘴角便是抽了抽,身子也下意识往后挪,生怕林萱萱一个激动闯入营帐将她大卸八块!
外头紧跟着便传来杨平的声音,明显也是有些不喜欢林萱萱这娇蛮的性子,“将军……”
墨尘归压低声音,刚欲开口要杨平让行,外头便是传来凌厉的鞭声!紧跟着便是杨平的闷哼声!
洛凌绯当下面色就变了,一下掀开帘子看向杨平,却见杨平面上郝然一道血痕!
林萱萱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似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下手这样狠,可随即看清洛凌绯,怒意便又一下上来,“好啊!竟是你这个女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外头遇到洛凌绯也好,直接便在外头解决了,倒是省的过墨尘归那一关!
这边林萱萱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却是不知道墨尘归正坐在这轿子里。
洛凌绯看清杨平面上的伤势,闷哼一声忙给他上药,杨平心底尽是感动,对着洛凌绯安慰道,“夫人,属下没事。”
洛凌绯却是听不进去半个字,她如今也是满心怒意。
林萱萱见她这般忽视自己,当下脸色就变了,一身的娇蛮让人看了便是心头窝火,“你!洛凌绯!你竟然还敢无视本小姐!本小姐这就让你好看!”
说着竟是又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这一鞭和方才又有些不同。
若说方才那一鞭子是无心之举,用了只有三分的力气,这一鞭子却是灌满了林萱萱的怒意,竟是生生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本以为洛凌绯会吓得失态,却是未料到洛凌绯始终淡定的给杨平上药。
似乎林萱萱不是主子,杨平也不是下属。
林萱萱咬紧牙关,鞭子落下的更狠!!
可下一瞬她便愣住了。
那鞭子离洛凌绯还有三寸的时候,竟是被墨尘归生生接住!!
墨尘归本不想太过招摇,可这种情况他竟也是不得不出手了!
看清是墨尘归之后,林萱萱顿时便是花容失色,一脸的不敢置信,嘴唇嗫嚅,“尘、尘归表哥,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要不是这个女人……
林萱萱面色一下狰狞起来,食指指向洛凌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墨尘表哥在马车里?”
洛凌绯冷冷的抬起头,眸色竟是与墨尘归如出一辙!
林萱萱一时心生惧意,就连马蹄都不由后退半分。
洛凌绯轻嗤出声,面色也难看的厉害,“事到如今,你还在从他人身上找原因?狗奴才?他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杨平道歉!!”
这时候的洛凌绯是真的生气了。
墨尘归和杨平都不由愣住。
除了他们还有在街上的所有人。
让丞相府的小姐?对一个马夫道歉?
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洛凌绯面上始终坚持着!
就好像在她看来,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认定了,便只有朋友和对错。
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阶级。
她心里也从来都认定,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