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跟丢了!!”墨尘归一拍桌子一下站起来,面上笼罩着一层寒气,纵使是司礼这时候也是不敢说些什么。
地上跪着的那人将头埋得更低,面色也是惨白的厉害,“小的本好生跟着夫人,只是不知为何后来竟是不知从哪里凭空出来一个蒙面人,同属下好一番缠斗,却是不急着要属下性命!那人却也不恋战,同属下打斗片刻便是离开了,可等到属下缓过来要去追夫人的时候,夫人的痕迹已经被破坏了!”
说罢那人便是重重在墨尘归面前磕下一个头,闷哼一声,却是始终得不到墨尘归的回应。
那人面色便是更白。
虽不指望说这些墨尘归便不会责备自己,可到底还是心存侥幸,如今见墨尘归这般,他便是明白了大半!
当下一咬牙心一横拿出匕首横于脖颈之上,面上透着一股毅然决然,“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这便以死谢罪!”
说着便是手上用力,可下一瞬手腕一疼,那匕首连带着一个茶杯一同落地,茶杯瞬时四分五裂,那人的手当下亦是抖得厉害。
大口喘着粗气,对着墨尘归深深的拜下来,只一瞬的功夫,若不是墨尘归出手,自己只怕是要命丧黄泉!
墨尘归冷凝着一张脸,面上尽是不耐,对着外头抬抬下巴,“出去领罚!”
那人领命,许久才哽咽出声,“是!”
说罢便是从书房离开!
墨尘归面色难看的又坐了下来,早知如此,便是该早早将洛凌绯抓到自己身边,而不是任由她这般在外游荡,他早该知道,想要对洛凌绯图谋不轨的人实在太多。
想到这里,便又是咬紧牙关,脸色难看的厉害。
司礼自然也是知道墨尘归如何想的,抿了抿唇思索一番,却是始终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许久才迟疑出声,“将军,夫人她……”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斟酌着又开了口,“您其实不必担心的,夫人身份本就十分简单,此番那贼人又是费劲搞了这么大的动作,想来定是冲着您来的,只是夫人捏在他们手里,对您未免会有些不利。”
即便是这个时候,司礼还满心想的都是自家将军。
墨尘归冷哼一声,自然是觉得司礼说的十分在理,可难免也还是会有些担心。
抿了抿唇,看着窗外白惨惨的月光,眉蹙成峰。
难不成是他对洛凌绯不好吗?
那么多女人挤破头都想留在自己身边,怎么到了洛凌绯这里便是拼了命的想要往外跑?
墨尘归心底一瞬冒出了许多个问号。
府里养的两只猫凑在一起,互相拥着取暖,秋分,秋意渐浓,确实是有些凉了。
墨尘归心底七上八下的厉害,有许多问题是他解不开的疑团,从小不论是与先生答辩或者是处理军务,从来没有一样是难得住他的,可如今一个洛凌绯便是让他头大的厉害。
墨尘归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称这种感觉为心烦意乱?
想到这里便越是心烦的厉害,也看不下那两只猫那般亲昵,上前便是将那两只猫给赶开了!
见那两只猫各自分开,墨尘归这才松了口气,却是未料到这一幕正巧被“读主机”司礼看到,当下面上便是一惊,随即一拍手似是恍然大悟。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比谁都知道的清楚,墨尘归本就是和洛凌绯是假成亲,自己主子又从来都是冷情冷性,可这并不代表墨尘归不会有什么正常人该有的感情,比如说,男欢女爱?
想到这里司礼不由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办事效率素来高的司礼大人第二天便是开始忙碌起来了,就连墨尘归都没怎么见到他。
代替司礼伺候墨尘归的杨平整一天都在打哈欠,这几日找洛凌绯他们都快找疯了!得知洛凌绯再次失踪,他更是日夜不停的去找洛凌绯、
只可惜洛凌绯的踪迹就像是被人给刻意隐去了一般,他愣是找不到半点踪迹!
如今也不得不听司礼的意思,等着那些人主动拿洛凌绯出来跟墨尘归做交易。
同在山上那次不同,杨平如今竟是对洛凌绯有了偏袒,甚至于在他心里,洛凌绯的地位要比墨尘归更高些。
想到这里,杨平再看墨尘归的眼神里竟是多了几分歉疚。
若是让杨平时候再选择一次,只怕是结果又会不同了。
这头正有些出神,那边墨尘归却是忽的从公案里抬起头,看向案上那杯冷掉的茶水,又瞥了一眼正在出神且没什么眼色的杨平,眉头不由皱起来。
轻咳一声,杨平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又给墨尘归添置了一些茶水,却终究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沉吟半晌,墨尘归才沉声开口道,“司礼呢?”
杨平啊了一下也皱起眉头,想到司礼那副神秘的样子,迟疑半晌才开口道,“司礼大人说今日要去给您解决您搁置在心里许久的麻烦事,说是要给您惊喜,这才换属下来伺候着。”说着又是顿了顿,对着墨尘归狗腿的笑道,“怎么?将军是对属下的伺候有什么不满吗?”
话音才落下,杨平便是接受到墨尘归的冷冷一瞥。
当下便是浑身发冷。
好了,他知道了,墨尘归对他何止是不满?
墨尘归满耳朵只听到杨平口中的司礼要给他解决自己心中的麻烦事,其余便是一律都听不进去了。
自己心中的麻烦事?
除了洛凌绯他心中还能有什么麻烦事?
难不成,司礼是找到了洛凌绯,还将洛凌绯给带了回来?
此时的墨尘归早就没了心思生洛凌绯的气,他如今只希望洛凌绯能够平安归来。
越想墨尘归便是越没了心思处理军务上的事情,嘴角的弧度亦是止不住的上扬。
心里也止不住开始夸奖起来司礼了,果真还是司礼最了解他,也只有司礼才会身体力行的为自己着想。
司礼不愧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