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绯心底冷笑两声。
可不是吗??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墨尘归还没有表达出来对自己的杀意。
相比于墨凛他们,从她醒来之后,便不止一次用这个来威胁她吧??
想到这里洛凌绯面上便是冷了几分,看向青云的眸里也多了几分轻蔑,“那么,二皇子殿下还吩咐什么了??”
青云微微皱起眉头,明显感受到洛凌绯语气里的变化,却到底不方便多说什么,只微微闷哼一声开口道,“二皇子还吩咐了,若是三皇妃能尽快将墨尘归给杀了,便尽快动手!!如此京城诸事也才能安定下来,三皇妃您的安危也才能得到保障。”
“呵呵。”洛凌绯轻笑出声。
青云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洛凌绯那边便是直接开口,“你只管让二皇子放心便是,我自会尽快。”
她自然是会尽快动手。
却不是为了墨凛承诺给她的诸多荣华富贵,而是为了自己的自由。
她只想要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好端端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的感觉,倒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提线木偶,无论做什么都不受自己控制,还要对别人虚以为蛇,连性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洛凌绯忽然觉得很压抑,心里亦是痛的厉害。
她知道,皇室多薄情,高位尽寡义,大宋的这两位皇子自然也是没一个善茬。
所以,她也并非只是为了青云才这般说的。
她是真的对墨尘归动了杀心。
既然墨尘归是麻木不仁、冷血无情之人,那她杀他岂不正是为民除害??
想到这里洛凌绯面上便是愈发坚定,抬起头定定看着青云,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会动手。”
青云愣住,明显被洛凌绯面上的坚定给惊住了。
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外头却是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青云的脸色当下一变,闷哼一声看向声音的来源。
就连洛凌绯面上都紧张了几分,连忙转过身子看向门外。
这特么的突然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一个男人可怎么解释的清楚??
怕是怎么解释都是一死吧??
洛凌绯如今十分怀疑青云究竟是不是来让自己送人头的!!!
这特么千里送人头可还行??
想着洛凌绯便是抽了抽嘴角,眼见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洛凌绯头上的汗也越发细细密密的全冒了出来!!!
她恨!!!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也太惨了吧!!
“吱呀”一声。
洛凌绯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墨尘归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保命要紧,先编为敬!!
这是洛凌绯脑子里一下冒出来的八个大字。
立在门口的墨尘归明显被洛凌绯突如其来的大礼给惊住,面部表情竟也是有了一瞬间的凝固,片刻才调整好,语速却也是比往日里要慢个半拍,“夫人,你我是夫妻,不必行此大礼。”
洛凌绯:???
话说不问奸夫的事情吗??
就算是不问奸夫,也不问问刺客吗??
墨尘归这幅反应竟是让她忽然觉得有些迷幻起来了。
难不成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还是说墨尘归眼睛有点问题,青云这么大的人立在这里他没有看到??
洛凌绯抽了抽嘴角,从最开始的自我怀疑转移到怀疑墨尘归身上。
想着便又是闷哼一声,洛凌绯终究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原来青云立着的位置如今竟是空空如也,只剩下窗户在那里孤零零的开着。
草!!
青云!!!
这货把她给卖了!!!
能逃的话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她如今跪在这里多尴尬不知道吗??
洛凌绯一瞬放松下来,竟是忽觉得有些虚脱的厉害。
这特么有冤给谁哭??
墨尘归明显注意到洛凌绯的视线,眸子深了深,看向窗户的位置,片刻才开口,“有人来了吗??”
洛凌绯自然是如同炸毛一般连忙摆手,“啊,没有没有,将军何出此言??这个房间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来的。”
这人也特么太敏感了吧!!
洛凌绯面上苦笑。
淦!!!
是谁曾经说过,一个谎言说出口,后面紧跟着便有无数谎言跟着出来。
她好痛苦呜呜呜呜……
墨尘归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不大相信她的话,只低低闷哼一声,绕过她踱步到窗前,下头空荡荡的,只零星过去几个行人,却也是再正常不过,竟是看不出半点端倪。
洛凌绯的心都要提到嗓子那里去了。
许久,等到墨尘归转过身子,眉头舒展了,洛凌绯这也才呼出一口气。
忙笑着上前打趣,“将军,你看你,我不过是想着将窗子打开透气,你怎的这般疑神疑鬼?莫不是怀疑我偷偷在这里藏了人??”
笑眯眯的,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墨尘归眸子微微变了变,片刻才微微抿紧唇,似是在压制着什么,片刻才伸出手,将洛凌绯耳边的碎发捋顺,“我自是不会怀疑夫人。”
是淡淡的陈述句。
却莫名温柔的不像话。
如同一片羽毛一般,在洛凌绯心底轻轻划过,痒痒的,却又是酥酥麻麻。
洛凌绯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下从墨尘归面前跳开,一开口又是结结巴巴,“是、是吗??时候不早了,将军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吧,我也累了……”
说着还不忘笨拙的打了个哈欠。
墨尘归一下没忍住,尽是低低的笑出声。
这一下洛凌绯眸子便是蹬的更大了,就连脸也止不住跟着红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老天!!这犯规吧!!!
这让她怎么忍心下手将这么个人间尤物给毒死呜呜呜!!!
造孽啊!!
“夫人是不是忘了,你我本就是夫妻,应当在一个房间休息。”
似是来了兴致,墨尘归存心想要捉弄眼前这个被美色迷了心窍的洛凌绯。
偏的洛凌绯就是不受控制,头埋得更低,竟是被墨尘归牵着鼻子走,“在理,在理,夫妻本就应当在一个房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