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喜欢胡敏敏吗??
这个问题就连司礼自己都不大清楚。
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人,也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更不必说想着和什么人共度一生了,他能想到的最远的,便是同墨尘归一起。
墨尘归对他来说,本就是他生命中的主心骨。
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脱离墨尘归,开始自己的生活。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墨尘归要将胡敏敏纳为侧妃这件事是假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仍旧将胡敏敏当做墨尘归的侧妃来对待。
最开始帮她,也是因为看她可怜。
她一次又一次的撞南墙,不甘心,他看着也心里烦躁的厉害。
到后来,她又一次次被墨尘归不留情面的拒绝。
司礼大概是有些心疼的。
可当收到胡敏敏的信的时候,他更多的也是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去如何处理胡敏敏的这段感情,她已经受了太多伤害了,他怎么可能再去伤害她一次。
可胡敏敏如今虽已然不是墨尘归的侧妃了,他这个做属下的却仍旧不能同她在一起,因为这是对墨尘归的不尊重。
他跟在墨尘归身边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做出对墨尘归不尊重的事情??
想着司礼便又是闷哼一声,一时也没有注意手下的水,洒了都不知道,直到墨尘归皱着眉头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又是对着墨尘归一阵连声道歉才肯罢休。
墨尘归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抿唇开口道,“你今日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心不在焉,可是出了什么事??”
而今墨尘归也正是烦扰的厉害。
墨凛忽的让青云和清茗过来,让他回京城过年,若是从前的话他或许还会回去。可他经历了那件事,总也对那个地方没了感情与期待。
他半点都不想回去。
况且他可以确定,这时候墨凛让他回去,也定然是不安好心!!!
如今他将洛毅抓到手,边关的形势也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若是他这时候回去,分明就是墨凛最大的威胁,墨凛也绝对不会让他安全到达京城。
如今边关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想着墨尘归便是闷哼一声,看向司礼的眸子又是沉了沉。
桌上的水蔓延开来,倒是飞快将那上面的书浸湿了,即便是司礼奋力抢救,也还是湿了大半。
司礼脸色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闷哼一声开口,“属下知错,请将军惩罚!”
司礼素来是个细心的,这种低级错误,也从来都不会犯,若是从前,只怕墨尘归早开始处罚司礼了,只是今日墨尘归也实在没那个心思。
只叹出一口气开口,“司礼,你从来都不会犯这种错误,怎的今日这般冒失??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礼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抿紧唇,许久才闷哼出声,“属下无事。”
墨尘归抿了抿唇,终究是不再追问,只摆了摆手开口,“罢了罢了,今日我便被不治你的罪了,你好生将这里收拾干净便是。”
说罢便是直接出了营帐,外头皓月当空,映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的苍茫又寂寥。
本想着四处走走,却是未曾料到,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洛凌绯的营帐外。
里头灯火已灭,因着墨尘归本就武艺高强,连带着听力都要比平常人聪敏些,隔着营帐都能听到洛凌绯平稳有规律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熟睡。
听了许久,墨尘归忽然觉得心痒痒的厉害,下意识上前两步,静悄悄将营帐帘子掀开,里头果然已是一片混黑。
可墨尘归到底是练武之人,即便是在夜里,也如同待在白昼,从营帐门口到洛凌绯身边竟是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他屏住呼吸,慢慢躺在洛凌绯身旁,忽然觉得一阵安心。
可才闭上眼睛,洛凌绯便一个翻身,将手臂放在他的胸前。
墨尘归一瞬睁开眼睛,脸也一瞬滕然红了。
一时间屏住呼吸,竟是如何都不敢言语,生怕被洛凌绯发现。
未料洛凌绯也只是小声咕哝着,竟是未曾醒来,墨尘归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抿了抿唇,嘴角勾起笑意,面上尽是暗喜。
他不知道想这一天到底想了多久,可总是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耽搁,就好像他与洛凌绯只见总是隔着什么一般,好像上天注定,他们不会在一起。
可那又怎样,即便是上天注定,他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他这辈子,认定洛凌绯了。
想着便又是往洛凌绯身边挤了挤。
而洛凌绯那边,却也是根本不知道会有人在这时候溜进自己的营帐,她素来一旦睡着都是雷打不动,今日墨尘归过来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即便是做梦洛凌绯做的也是暴打渣男的梦!!
一个翻身,手重重打在墨尘归身上,口中还含含糊糊,咬牙切齿的骂着,“你这个混球!!怂货!!!喜欢去追便是,有什么不敢的!?!平白让人家伤心,呸!!渣男!!”
骂完之后,便又是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那头墨尘归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洛凌绯那一下,可是不可谓不重,偏的他竟是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顺带还思索了一番莫不是洛凌绯恢复记忆??知道自己从前对她所做的事了??
想到这里,墨尘归当下便是脸色大变,忙不迭的从洛凌绯床上下来,而后又慌忙逃出来!!!
不是墨尘归胆子小,属实是痛打渣男的洛凌绯实在是太过可怕,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出了营帐门,墨尘归也才敢喘气,神色复杂的转头看了那营帐一眼,许久才神色复杂的从这里离开了。
而营帐里头,本来还昏昏欲睡的洛凌绯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营帐里离开,不过洛凌绯却也未将其当回事,只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砸吧砸吧嘴巴便又是沉沉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