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生怕这两人干仗,这青衣输了还好说就怕是顾阮这个身怀六甲的人干仗最后还输了,那最后师兄不得要心疼死,说不准自己最后还要倒霉。
“嫂子你别激动,青衣一直待在山上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下山过,你们应该是不曾见过面。”
顾阮没想激动这会儿阿虞给了台阶也顺势就下来了。
“是吗,那是我认错人了。”青衣沉默不语,转头看向别处,阿虞心中松一口气“一定是认错人了,嫂子你别激动先坐好,你刚不是好奇平城的事儿吗?我刚从平城过来,我说给你听。”
眼看顾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阿虞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说别的就问你个事儿,你会看相吗,这个你师父应该教过你,觉得当今皇帝都面相如何?”
阿虞听完这个事儿当即汗流浃背起来,这哪里是简单的问问题,分明是要他泄露天机嘛。
“师父教过,但是阿虞学的不精,看人不准,嫂子您别难为我寻开心了。”
顾阮轻蔑一笑冲他摆摆手,“就你这样的是该在师父那里,以后没事少下山,山下的姑娘都是红粉骷髅,早晚有一天能吃了你。”
阿虞嘿嘿的笑着,至少这句话是关心了他。
“嫂子,我知道了!”
裴琰却望着顾阮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顾阮的手“娘亲是好女子,不是红粉骷髅。”
顾阮摸着儿子的脑袋,谈话间又知道了霍州来了江南,现在和裴誉在前厅说话,霍州是带着监军的身份过来的。
西齐与东寻的战事持续好些年了,前不久北魏退兵之后一直与北魏作战的谢斐便转移了阵地来到江南与裴誉合兵对抗西齐。
一夕落败,节节败退,半月来连收三座城池,捷报连连。
在此之后平城的旨意又突兀而至,两道旨意一贬一升,裴琰看着那两道圣旨回头道:“娘亲,爹爹现在不是裴王了,变成临江王了。”
顾阮知道这个消息半响回不来神,“夫君,你说你这是算升官了还是被贬了?”
顾阮疑惑霍州怎么送这么两道旨意来,不过这个旨意落在裴誉身上好像也没有太大分别。
“算是被贬吧。”裴誉走过来把妻子搂在怀里“以后还望临江王妃请多指教。”
顾阮冲他笑笑,孩子面前不能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哪知道裴琰跑过来亲一下顾阮又去亲了裴誉“爹爹,那我是临江王世子对吗?”
裴誉伸出一只手抱过儿子,“你还是爹爹的长子,爹爹爱的宝贝。”
“爹爹还要爱娘亲,爱弟弟妹妹。”
裴琰认真道,他不想父亲只爱自己。
“我琰儿长大了定是一个仁爱之人当世君子。”听到君子这个词裴誉总认为阮阮是在对他说话,顾阮摸摸裴琰的头,叫来人带裴琰下去玩儿。
“陛下封你做临江王是要把江南两岸给你做封地了,陛下不要你回平城了?”
裴誉感慨自家娘子的聪慧,旁人说什么一孕傻三年现在来瞧都是骗人的话,他的妻子聪慧极了,从来没傻过,只是偶尔犯傻。
“陛下圣旨里可没说把江南两岸给我做封地,阮阮你想什么呢?我又非皇亲国戚哪有自己封地一说。”
裴誉手指上有妻子的长发缠好,青丝绕指裴誉单是瞧见这个不安心乱不以。
“可按照东寻律法,陛下封你做临江王就是要把江南两岸给你的意思,你可少忽悠我吧。”
裴誉作恍然大悟状“为夫倒是忘了阮阮曾经还当过官,对律法知之甚深!”
顾阮懒得看他装模作样,裴誉知道自己被封临江王这事儿一点都不惊讶看来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她刚来江南时这里的府邸就已经建好,看样子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早就有了谋划。
“阮阮还记得为夫跟你说的要隐居吗?”
“记得,我以为是却山里,或农家小院。”
哪知道裴誉这么高调的隐居,裴誉微笑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嘛。”
其实是帝王不愿意放裴誉走。
“不过夫君陛下这旨意有漏洞江南两岸还有一岸被西齐占着,你这临江王的封号有点名不副实。”
裴誉看着爱妻的脸“所以陛下这是在催我抓紧攻下西齐呢。”
顾阮觉得陛下在和裴誉开玩笑,这是打仗又不是玩过家家,那是靠催就能解决问题的。
“所以为夫这段日子不能陪你了,我要让阮阮这个临江王妃早点名副其实。”
顾阮听了这话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是多久你就能让我名副其实了?”
裴誉淡笑不语,打仗这种事就像在赌坊赌博一样,一开始就是,然后后面把把就是,输的自己最后卖裤子还要输。
后来一次时来运转赌博又赢,前路一片光辉灿烂百花齐放,赢的盆载钵满,东寻一路势如破竹打的西齐节节溃败,玉龙关是西齐最后一道关隘,打过玉龙关便可直捣西齐皇城,然在玉龙关前还有一条长江阻碍拦住东寻的去路。
谢斐每日在江边驻足攀望思考这过江之策,思考半响带着一脸深思熟虑回去,给清晨的恬静在袅袅炊烟里在肃穆的军营里又添一份凝重。
谢斐掀开帘子就见本是监军的霍州不误正业,怀里又多了一个不知打哪儿俘虏来的女人此刻正沉浸温柔相。
“啧,容亲王风流啊。”谢斐叹道:“就不怕你家王妃知道了同你矛盾?”
霍州面色尴尬,自己同王妃感情不睦到连就在交阵地的谢斐都知道了。
“怕什么,山高皇帝远,本王远在西齐她一个人在平城能将本王如何?最多是耍一耍妇人的哭闹把戏,本王不怕她!”
看霍州这死鸭子嘴硬模样谢斐笑两声,虽没说什么却霍州感到十分不适,“你笑的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本王不成,本王就不信你在外边这么久就不带想荤食儿的的!”
谢斐不受激,这段日子跟裴誉一块共事多少也受了点人家沉稳的影响“家有悍妻,管制严厉。”
霍州这下旖旎的心思都没了,撵走怀里的俘虏“沈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