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你是说傻大个喜欢欣姐姐?”纪清晨震惊地瞧了一眼, 见裴世泽撇她, 她便立即笑着说道:“我是说肖霆。”
她还真是与裴玉欣待在一块时间长了, 总是被她带进沟里。裴玉欣在她跟前每每提起肖霆, 都是一脸不屑地喊那个讨人厌地傻大个。以至于她都要忘记这位肖公子的名字, 只记得他这个称号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 肖霆居然是喜欢欣姐姐的, 毕竟每回瞧见他,也是老老实实的,并不敢偷看裴玉欣。
她有些担心, 说道:“说来欣姐姐的婚事,到底还是三叔还有三婶娘说了算。况且还得问问欣姐姐自个的意思。”
“这件事我自会与三叔说的,肖霆虽说家世不显, 不过他也算年轻有为, 如今已是正五品,假以时日前途可期, ”裴世泽极少会称赞人, 这会倒是夸肖霆倒是不吝言辞的。
纪清晨可是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呢, 倒也是对肖霆高看了几眼, 毕竟能叫她的柿子哥哥这般夸赞的人, 想必也定是有能耐的人吧。
“对了,你可见到柏然哥哥了, ”纪清晨挂念着方皇后的事情,这会便是问了起来。
裴世泽点头, 她叮嘱的事情, 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已见过大皇子,他说方皇后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情况并不严重。”
纪清晨倒是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说道:“舅母身子素来不错,这次只怕是被累着了。偏偏柏然哥哥的婚事,又一直没有定下。”
先前选秀,倒是给二皇子殷明然指了婚事,康安侯府孙家的嫡次女。说来康安侯府,纪清晨和裴世泽可都不陌生,毕竟裴世泽把人家的嫡子打地好几个月没下床。那个威胁方文渊的孙炎,便是康安侯府的嫡次子。
先前康安侯府被圣上斥责的时候,众人还以为孙家这是要犯了圣怒呢,没想到这么快家中倒是出了一位皇子妃。说来康安侯夫人也算是京中闻名的贵夫人了,只因为她膝下有两子两女,嫡长子娶得也是名门贵女。
而两个女儿,嫡长女嫁给了张晋源大将军为继室,而嫡次女则是嫁给了二皇子殷明然。张晋源大将军乃是西征大军的主帅,说来还是裴世泽的上司呢。所以康安侯府能这么快就缓过来,与张晋源大将军也不是没关系的。
倒是殷柏然嫡妻的人选,原本皇后属意的是长孙昭,她父亲乃是恒国公。再加上长孙昭的名字也是后添加在名单当中的,可偏偏殷柏然却觉得她性子太过跳脱,不宜在宫中生活。
方皇后倒也不想与儿子争执,后头又选了宁国公的嫡长女秦沐宜,她乃是秦太后的嫡亲侄女,虽说与殷柏然是差着辈分呢。不过皇家本就不在意这些,所以单看秦沐宜的身份,倒也足够皇子妃的位置。
可偏偏殷柏然也没点头,再加上皇上竟也一直拖延下来,所以选秀都结束了,连皇上的后宫都填充了一堆儿美人,倒是殷柏然的婚事还未定下。
殷柏然比裴世泽还要大上两岁呢,如今裴世泽都成亲了,结果他的婚事还未定下呢。纪清晨想想也知道,舅母定是伤透了脑筋,只是柏然哥哥若是不愿意,旁人也是逼迫不得他的。
“大皇子倒是说,方皇后这些日子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过两日你便可进宫给她请安了。”
听到他这么说,纪清晨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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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当初是如何答应臣妾的,”对外宣称病了的方皇后,此时一脸惊怒地瞧着皇帝,她身上只着了单薄的中衣,脸色还有些蜡黄,瞧着确实是病了的模样。
而身着五爪金龙明黄常服的皇帝,瞧见她这般,立即皱眉,上前想扶着她到床榻上歇息。他与方皇后到底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便是没有爱情,总有亲情在的。昔年他在靖王府的时候,方皇后跟着他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登基之后,他待皇后依旧是敬爱有加。
可谁知他想伸手扶住,方皇后却自个往后退了下,显然是不想叫他扶着自个。
皇帝脸色出现一丝无奈,轻声道:“我也与你说过,素馨到底是景然的母亲。接她入宫本就是应该的事情。”
方皇后痛心疾首地说:“皇上可曾想过,若是真的册封安氏,会在朝堂内外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就是考虑到会有争议,所以先前殷廷谨才未立即将安素馨接进宫中。毕竟外命妇中有太多人与安素馨是昔年的旧相识,他也确实是怕引起骚动,所以才会等着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了。
此时方皇后已眼中含泪,殷廷谨与她这么多年夫妻,都未曾见过她这般伤心。可偏偏这件事他已下定决心,所以殷廷谨悲痛道:“旁人不知,难道皇后不知汝南侯待朕的大恩?”
“我怎么会不知,昔年汝南侯曾当众夸赞过皇上,又还赠皇上以宝剑,要不是汝南侯这般,父王也不会这般看重皇上。这些话都是皇上与我说过的,所以当年您去救她,我也不曾有一丝的反对,”方皇后看着面前的人,依旧试着去劝服他。
君夺臣妻,虽说历朝历代不乏这样的事情,可到底叫人诟病。
方皇后一向敬重殷廷谨,又怎么忍心,他声明败坏在私德之上呢。她阻止安素馨进宫,不是为了怕她进宫来分宠,要真是惧怕这个,她也不会在这次选秀的时候,挑了那么多妙龄少女进宫。
“我知你是为了朕着想,只是此事朕意已决,皇后还是安心养病,别叫朕与柏然担心才是啊,”殷廷谨上前,将方皇后扶住。
之前安素馨就曾进宫,只是她都是避着外命妇,所以不少人只知道三皇子的母亲身子不好,在皇家园陵中的休养,却不知她真正的身份。
现如今皇帝登基的第三年,他自觉大权已在握,自然是不愿意再委屈安素馨。
要说皇帝,少年时也确实曾对安素馨动心过,毕竟她是京城中万众瞩目的第一美人。可偏偏那时他不过是个王府的庶子,自然是无法娶她的。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所以当他得知汝南侯事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虽说她乃是出嫁女,可是生父犯下这样的死罪,她要如何在定国公府中立足。他从不后悔带走她,只是这么多年,她的郁郁寡欢却被他看在眼中。
这么多来,安素馨一直住在庄子上,与方氏倒也相安无事。所以殷廷谨才没想到,这要进宫了,反倒会引起方皇后这般大的抵触。
“皇上又何必强求呢,我瞧着她自个也不是极想进宫的。倒不如叫她住在镜春园中,”方皇后便是到这回还是想劝说皇帝,“皇上夏日里不也嫌宫中闷热,便去镜春园避暑。”
她这话本是好意,可是说出来,却反倒是像是叫殷廷谨避开一般,倒是惹得他连连蹙眉。
“景然这般小,总是要有人照顾他的,”其实也不单单是皇帝想叫安素馨进宫,便是她自己也舍不得幼子。景然不比上面的哥哥,都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他尚且还算年幼,所以安素馨是如何都舍不得叫儿子离开自己的。
方皇后还要说话,就听外头突然传来宫女通禀地声音,“皇后娘娘,殿下来了。”
是殷柏然来了。
方皇后连忙伸手扶了扶鬓角的碎发,殷廷谨也伸手扶住她,待她重新回了床榻上坐着,方皇后才道:“请殿下进来吧。”
殷柏然进来时,就看见方皇后正安静地坐在床榻上,而皇帝则是床边,两人脸上皆是表情柔和,眉眼含笑,只不过殷柏然太熟悉方皇后的神态,又见她眼眶中微微泛红,心底便有些了然。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他站定后,冲着床前,裣衽请安。
皇帝瞧他来了,便点头道:“你来给你母后请安。”
自从方皇后病了之后,殷柏然便日日过来,更是时时派人过来问她吃药的情况。他素来就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不管如何,皇帝最看重的也还是他。
如今再瞧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儿子,皇帝倒是又念叨了一句,“说来你也该早些成亲了,待绵延了子嗣,也好叫你母后与我高兴高兴。”
“儿臣不孝,叫父皇担心了,”殷柏然倒还是宠辱不惊的模样,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倒是都有一套对付父母的法子了。
反而是方皇后,生怕皇帝再说他,便立即说:“皇上也别教训他了,他先前早就与我说,想娶妻了。只是臣妾眼睛都挑花了,倒是不知挑哪个才好呢。”
“我瞧着那位长孙姑娘便不错,”谁知皇帝却乍然说了一句出来。
先前方皇后见他突然把长孙昭的名字加进来,还以为肯定是要将此女指婚了的,可谁知充入后宫的那十来个秀女,以及最后被指为二皇子妃人中,竟是都没有此女。
所以这会皇帝再提到长孙昭,连方皇后都奇怪不已。
只是方皇后知道殷柏然并不喜欢她,所以立即道:“我觉得那位长孙姑娘,性子实在是跳脱了些,倒是与柏然不太适合。”
“你竟是不喜欢她那样的性子,”皇帝倒是奇怪了,在他看来,那位长孙姑娘性子与沅沅有几分相似。殷柏然那般喜欢沅沅,他还以为长子会喜欢这样性子的姑娘呢。
只是殷柏然的妻子确实是得慎重,毕竟这可是以后的太子妃、皇后,怎么都该细细挑选才是。
所以殷廷谨也没多说,叮嘱方皇后好生休息,便先离开。
殷柏然则是坐在旁边,问道:“母后的药喝了吗?”
“还没呢,”方皇后摇了摇头,先前与皇帝说了那么久地话,所以还没来得及喝药呢。
殷柏然登时朝她瞧了一眼,倒是把方皇后看地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拍着他的手背,佯装生气地说:“如今你倒是开始管束起母后来了。”
“母后总是叫人担心,”殷柏然自然地说道。
他起身叫宫女把药端了上来,待宫女端着红漆木描金牡丹圆形茶盘,上头放着一只雨过天青色汝窑瓷碗,刚到跟前,就有一股子刺鼻地苦涩药汁味道。
皇后瞧着他这般说,脸上登时扬起一股甜蜜的笑容。
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自然也不去想那什么虚无缥缈地爱情了。皇上待她敬重,她也如此待皇上。便是先前,皇上不愿纳秀女进宫,还是她坚持地呢。皇家里多子多孙才是福气,所以就算这会真有人再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的,她也只会高兴。
看看秦太后,即便登基的只是侄子,可是该敬重她的,却还是丝毫不少。
方皇后如今最紧张的就是殷柏然了。
殷柏然亲自喂她吃药,见她皱眉,还哄道:“母后喝完药,便能吃蜜饯了。”
方皇后见他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在哄,登时便笑了,摇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该喝的药,方皇后却一点儿都不少地喝下去了。
“母后也觉得那个长孙昭不错?”殷柏然低头,用银叉戳了一颗蜜枣,便递给了方皇后。
方皇后一边接过东西,一边打量着他,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起长孙昭,反而有些好奇了:“先前你不是说她性子跳脱的?”
殷柏然低垂着眼眸,许久才抬起来,答道:“母后,她是恒国公的女儿,如果父皇不主动提,儿臣也不能去求。”
方皇后一愣。
这天下间亲情最淡薄的地方便是这皇宫中吧,弑父杀子,兄弟相残,所谓的帝王业却是一张张用血写成的纸。每每翻看那些史书,便发现得不终者,胜过善了者。
在靖王府时,殷廷谨是父亲,殷柏然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他们父子之间自是有十分的真心,可是如今却是君臣有别,先是君上,然后才是父亲。
长孙昭是恒国公的嫡女,她的父亲手中掌握着大魏二十万的军队,最终最精锐的海军,也都俱在他手上。上一个镇守福建,掌握这支军队的汝南侯,也不得善终。
虽说恒国公比汝南侯更低调,但他手上的这支军队,是一把利剑,却同样也是毒药。
他身为父皇的嫡长子,本就已是万众瞩目的位置。若是再去求娶这样的妻子,那便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所以父皇给的,他才能要。而父皇没有给的,他就不能提。
“你……”方皇后一瞬竟是想要哭。
她太清楚殷柏然待殷廷谨是何等感情了,自己的父亲,自幼便对他悉心教导。可如今却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
殷柏然见她要哭了,登时便安慰道:“母后别难过,母后不是与儿子说过,这世上之事,总是有得比有失。”
他们一跃成为了这世上最尊贵的一家人,可是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
在靖王府时,殷廷谨是备受王妃厌恶的庶子,而方皇后是不讨人喜欢的庶出媳妇,至于殷柏然也只是庶子的儿子罢了。可是如今他们是帝王,是皇后,是未来的太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方皇后点头,握着儿子的手。
殷柏然轻笑了下,“若是母亲喜欢,儿子便与父皇说,早日成亲。”
既然父皇已主动提起了,那便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定把长孙昭赐婚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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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一早便起床,今日她与裴世泽一块进宫。这么多天了,皇后娘娘的病总算是好了些,所以她昨日便与谢萍如说了一声。
她是进宫去,谢萍如自然是不会反对。
只是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呢。裴世泽平日早起惯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偏偏今个纪清晨要与他一起,见她起身的时候,拼命地揉眼睛,他自是心疼。
所以一上马车,便拉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到宫里还有段时间呢,你先睡会。”
纪清晨靠在他怀中,还娇气地说:“我头发会不会乱掉啊?”
裴世泽瞧了她一眼,她立即乖乖闭嘴,好吧,还是不逗他了。
其实自打嫁人之后,她每日都要按时起身给谢萍如请安,所以倒也不是十分困。只是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地熏香味道,竟是真的闭着眼睛睡着了。
最后还是裴世泽将她拍醒的,只是她刚睁开眼睛,还迷迷糊糊的时候,裴世泽瞧着她,低声道:“你倒是睡地香甜,连流口水都不知道。”
流、流口水……
纪清晨立即低头,还伸手去摸她的嘴边,又看他的衣襟,只是干净整洁啊,而她的嘴角也没有口水的痕迹。
这会裴世泽笑了起来,纪清晨才知道自个被耍了。她立即便要生气,可谁知裴世泽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逗你玩呢。”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他们成亲之后,纪清晨便觉得裴世泽便经常逗弄她。每次非要看着她出糗了,他才会觉得开心。
可她也是个没出息的,被他亲了一口,居然气就消了。
只是瞧着他嘴角沾着的一点儿口脂,要不是知道他待会是去上朝,她可真不想帮他擦掉。可这会她还是拿出帕子,伸手在他的嘴角擦了一下。
裴世泽伸手抱了她,轻声说:“媳妇,你怎么这么好。”
“知道我好,还敢戏弄我,”纪清晨闷闷地说道,裴世泽又是嗤笑一声。
随后两人便下了马车,裴世泽是要到前朝去,而纪清晨则是去后宫。待她到宫门口的时候,皇后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
等到了皇后的宫中,她这才瞧见方皇后,只是见舅母脸色不错,她也是放心了。
“舅母身子可是安好了?”纪清晨担忧地问道。
其实她早就想进宫来的,可是又怕扰了她的静养,所以一直等着消息。这会见到皇后,心底的石头算是落下大半。
倒是方皇后温和一笑,说道:“本就没什么大碍,你舅舅大惊小怪罢了。”
她本只是风寒而已,只是吃了几副药却不见好,后头竟是越发地重了。皇帝得知后,不仅亲自召见了太医院的院正,还叫人彻底搜查了凤翔宫中,生怕是有小人作祟,有人害皇后。
好在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皇帝这般紧张方皇后,还是叫她心中欣喜,虽说他们只见确实是有些矛盾,可是两夫妻之间,总有个磕磕绊绊的。
“舅舅那是心疼跟在意您呢,”纪清晨立即说道。
皇后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随后她又问了纪清晨,在定国公府可还好。纪清晨自然是满口称赞了,虽说她与谢萍如不对付,可是如今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
“那就好,我还生怕你一时不能适应呢,毕竟这嫁人与在家里做姑娘,可是太不一样了,”便是方皇后自个当年,刚嫁到靖王府的时候,都日日躲在房中哭。
在家里头是谁都捧着的嫡出大小姐,可是到了靖王府却是备受打压的庶子媳妇,这中间的差距,自是让她十分失落。
不过好在都熬了下来,所以这会自会关心纪清晨。
虽说她在来之前已经用了点早膳,不过方皇后叫她陪着用膳时,纪清晨还是没有推脱。
等用过早膳后,纪清晨瞧着外面天气清朗,这会只是初冬,太阳一晒,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所以她便提议道:“舅母,要不我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吧,这外头天气不错。”
她这么一说,方皇后倒是真的想出去走走了。她生病也有十来日了,一直都闷在这殿内,便是好好的人,这会都得闷出病来了。
所以她点了点头。
待两人到了御花园,走了一会,便在亭中休息。前头用一个六幅紫檀木屏风挡着,倒也没那么冷。
倒是方皇后笑了下,说道:“今个恒国公的那位嫡女也要入宫来,你们年纪相仿,待会她来了,你可要与她多说说话。”
纪清晨一怔,便想起之前方皇后说过的话。她以为柏然哥哥极不喜欢那位长孙姑娘呢,可是既然皇后宣她入宫,那也是因为快要定下她了吧。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会正说着,长孙昭就朝着御花园走过来呢。
上回入宫的时候,她就是在这御花园里撞到了大皇子,所以这一路上走过来,总是忍不住往左右张望。
可谁知一直没瞧见人,她有些失望。
“姑娘,您瞧,”她今日还带了自个的丫鬟进宫,她一瞧见湖面上的白色天鹅,登时便激动地扯了下她的袖子。
长孙昭也是头一回瞧见,所以有些好奇,便是走近了过去。前头领路的小太监,见她走到湖边,倒也没拦着。毕竟这宫里的珍奇异兽,可不是外头能瞧见的。
“姑娘,你说这与咱们去年救下的那只是不是有些像啊,”小丫鬟之所以这般激动,也是觉得那天鹅,竟是像长孙昭去年救下的。
长孙昭点头,笑道:“这种鸟的习性便是如此,冬日里会飞跃千里,前往南方过冬。”
只是,是不是她救下的那只,却又不好说了。毕竟离地太远了,她忍不住又往前走,可谁知脚底一滑,便是趔趄地往前。
丫鬟正要伸手,可是身后却已有人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长孙昭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若是她落进水中,只怕真的是太丢人了。
“你还是这么重,”殷柏然瞧着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