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后,承明四年,帝京城。
自谢珩登基之后,把四周列国打了个遍,先前总想着在大晏沾点便宜的那些个小国,全都连本带利的还了回来。
一开始朝中还有人给谢珩进言,好战伤民,谢万金带着算盘上朝给大臣们算了一笔账,四公子说“别人打仗那是劳民伤财,我家长兄不一样,以战养战,富国强民不说,还能把先前二十来年的气好好的出顺了!”
再加上谢玹这个闷头做事的,短短三年,就从刑部侍郎升到了尚书,又入阁升任首辅,统领百官。
这位平日里对言官十分的客气,不管御史台那些人怎么参他,都不当一回事。
但若是这些言官敢说谢珩半句不好,就会看到首辅大人黑着脸,浑身冷气萦绕,请你去天牢喝茶,一喝就喝掉半条命,。
再加上谢珩带兵亲征屡战屡胜,南华富饶,再度隔城让地,北漠被打的王庭都搬了好几次,其余的小国更不用说了。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反倒是列国王侯叫苦不迭,自从知道谢珩这般东征西站是为了寻找温酒下落之后,日日烧香拜佛,祈求上苍再赐一个温财神下来,收了谢珩!
奈何天不遂人愿,温财神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珩登基三年,在帝京的日子屈指可数,群臣日夜担心不已,每逢谢珩回京,先是关怀一番“龙体安否”,再后来便是“可有温掌柜消息”,最后才禀报朝中诸事。
这一年开春,谢珩灭了东南边的平国,班师回朝,坐在议政殿上听群臣启奏。
平日里都是谢玹代政,首辅做事简单利落,从不与人废话,底下的官员们已然吃了许多瘪,就等着谢珩回来,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含蓄的提一提把谢首辅的掌政之权收一收。
这事一开始说,就没完。
谢万金在旁边听着,看了看身侧三哥越来越黑的脸,又抬头瞧高处的长兄,憋着笑,等那些含蓄进言的官员倒霉。
四公子不愿在朝中挂职,主要是不想每天上朝,累得慌,这国库和户部的人做什么基本都要去问过他。
照谢万金的话就是说“谁不想站得高些?但是活太累了我不是喜欢的,我不在朝中任职,也是当今圣上的堂弟,你们这些人不是照样要给我行礼?我不用上朝三跪九叩的,多好?”
于是四公子偶然在谢珩回朝时,来议政殿看个热闹。
今日谢珩坐在龙椅上,翻了翻众人的折子,底下的人含蓄了参了三公子半盏茶。
谢万金琢磨着差不多了,朝身侧的三公子伸出了三根手指,而后一根一根收回去,示意:“长兄又要开始砸了!”
四公子最后一根手指刚收完,一堆就从高处落了下来,砸在那个一开口就说个不停的大臣面上。
谢珩沉声问道:“你们是忘了朕姓什么?”
先前暗戳戳参谢玹的那些个大臣如数跪伏于地,“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也想找死许多回了。”谢珩屈指,轻轻敲着御案,“有正事就说,没有就滚。”
他语气极淡,却骇的众人冷汗淋漓,不敢再言。
老郡公在一旁站了许久,有话想说,却又不好再这时候上前。
偏生这会儿,有个极其不长眼的站了出来,“臣有本启奏!皇上风华正当,后宫空悬已久,以臣所见,皇上该……”
他这话还未说话。
谢珩便皱眉打断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