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的心不在焉宋幼萱自然也看出来了,她手一边忖着头一边看向他,“阿曜,过两天我妈的工作室就要开办会展了,你一会陪我去看衣服吧好不好?”
“你妈不是设计衣服的吗,那种场合干嘛还要出去买别人的衣服?”
对于于曼的工作室封曜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于曼的工作室在澜城很有名,听说当年因为她设计的一件婚纱拔得头筹获得了国际大奖,后来她名气越捧越高然后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可是她当年设计的那件婚纱除了在大赛上露面过至今也没人见到,听说这次于曼准备在这场会展上展现出来,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件事还是挺有轰动性的。
不过封曜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对那件神秘的婚纱也不感兴趣,他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看到岑兮和苏灵坐下病床上画画,那个女人似乎画画挺不错的。
他稍不留意思绪竟然又想到了岑兮!
宋幼萱当然不是让他陪自己去买衣服了,她扬着娇俏的小脸笑着,“谁说我要买衣服了,我是想陪你去看衣服,阿曜,那天你应该也会来吧?”
“你要是想让我去我当然会去。”他面色不改,那种会展说白了就是一种营销手段,商人之间在商言商,他去了也无可厚非。
“那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太好了,如果我妈知道了你也来参加会展的话她一定很开心的!”
“嗯,你开心就好。”
他平平静静的应着,看着对面女人的笑靥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当初那般欢喜了,就比如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笑了开心了,他也会跟着开心。
可是他现在没有,相反他觉得自己对宋幼萱有些应付,就好像乐意对她好满足她的要求都只是为了弥补她一样。
这样想着他的心就更加乱了,貌似横在心上的那只天平渐渐倾向了一方,岑兮那一方。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各有心事,宋幼萱也不急于恼怒封曜对自己的敷衍,没关系他不提离婚岑兮那边她会想办法让她离婚的,那个人心肠软有太多顾虑,随随便便一个人一件事就能牵制她。
两个人从迪厅出来,封易泽喝了不少酒但是醉不了,倒是岑兮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走路脚下都有些浮沉的感觉。
一出来,吹了阵冷风岑兮打了个冷颤这才稍稍清醒了些。
封易泽怕她走路打转摔倒了,一双手不时的护在身侧随时扶她。
因为两个人都喝酒了所以不能开车,他扶她路边准备打辆车把她送回去。
刚巧封曜陪宋幼萱逛商场走出来,准备去地下车库取车,钥匙刚从兜里掏出来他就看到站在路边的一男一女。
凛冽的目光深邃而幽暗的交错着。
宋幼萱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那一对男女,也有些小小的惊讶。
封易泽怎么会和岑兮在一起,这个男人不是一向很讨厌女人触碰他的吗?可这时他居然还一手揽着岑兮的肩。
一转身,四个人面面相觑额。
岑兮回头看到的就是封曜一身黑色西装英气逼人的站在那里,依旧帅气迷人,而他身侧站着一个女人,宋幼萱挽着他的手臂,娇小玲珑的身材紧紧依靠着他。
果真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又遇到那个恶心的女人了,封易泽脸色沉了沉但是他更能感觉到身旁女人身体的僵硬。
他朝对面那两人轻睨的瞥了一眼,然后回眸看向岑兮,牵唇启齿。
“真的想好了离婚,不上去争取争取?”
争取什么,她和宋幼萱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她累了,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不就是放手吗,她成全他就是了,这两年的相伴也够她回忆一生了。
“头好晕啊,我要回家睡觉了!”
她嘟了嘟嘴,脸蛋红扑扑的,说起话来就像在跟人撒娇一样,她目光一瞬间从对面扫过似乎没看见那个脸色冷冽的男人一般。
封易泽低声一笑摇了摇头,捏了捏她番茄红的小脸,“谁叫你把酒当水喝的,蠢的要死,知道这是几吗?”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两根手指,岑兮眯着眼睛,“二!”
“对,你就是二!”封易泽伸手拦了一辆车,然后打开车门,“快进去吧,记得回去喝点醒酒茶不然明天头疼死连二都不知道了!”
岑兮打了个嗝然后就被他塞进了车里,封易泽替她付了车费报了地址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回头发现身后那两个人还站在原地,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勾了勾唇走了过去。
看见宋幼萱拎在手上的男士西装,伸手拍了拍封曜的肩膀。
“啧啧,上次是吃饭这次是买衣服,这有情人的就是不一样啊,也不知道明天我们封少会穿出什么样风格的衣服出来?”
封曜站在那里脸色冷的能结出冰来,眼神阴翳,薄唇紧抿,看着面前这个名义上是他哥哥的男人他真想给他一拳。
可是他忍住了,封易泽从来就不想跟他争什么他们没有什么共同交织的矛盾体,可是他刚才当着他的面和岑兮有说有笑的样子刺痛到了他。
他狠狠的挥开男人的手,眼神跟淬了冰一般冷漠,“当然比不过换女人如换衣服的大哥了,不过你玩也要有个底线,封家丢不起这个脸来让你和自己的弟妹乱来!”
看着男人这副隐忍着的气急败坏的模样封易泽就知道他误会了,他瞥了眼一旁的宋幼萱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那个白痴女人一把。
“谁告诉你我这次是玩了,弟妹又怎样,我听说小兮说她想离婚了,等你们离婚了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她了,所以宋小姐我也要恭喜你,浪了两年回来还能坐上封太太这个位置可真不容易啊!”
一句话噎得宋幼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计程车将岑兮送回了玉景苑。
她向司机道了声谢谢便推门下车了。
路两旁种了一排广玉兰,树干粗大挺拔,白色的花朵宛如小碗那般大,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一朵朵亭亭玉立在枝头优雅而高洁,干净的不染纤尘。
她忽然又想起在迪厅那会儿发生的事,她当时那么激动以至于差一点她居然就杀了那个畜牲,也是差一点她再次把自己毁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段衡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本来只是想问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了,哪知听到岑兮的语气有些低落。
“小兮,你心情不好吗,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哦,可能是最近工作有些忙所以累了吧。”她的确是累了,单单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
“那你可一定要注意休息啊,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身体重要。”说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上次跟我提的带苏阿姨出国看病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岑兮一失神脚下突然踩到一个尖锐的石子痛得她拧紧了眉头,然后不由得想到了刚才在路边看到的那对刺目的身影。
“嗯,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带苏阿姨过去,所以学长还麻烦你提前和那边通融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就出现一只大手夺走了她的手机,然后朝那头咆哮大喊,“去什么去,没我的允许她哪都不准去!”
岑兮没料到封曜此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伸手要去抢回自己的手机,“你在干什么,快把手机还给我……”
封曜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岑兮的伸过来的手,俊脸阴翳,“想走吗岑兮,我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你哪都别想去!”
送宋幼萱回去的半路上他突然改变主意折了回来,没想到就听到她打电话竟然还不死心的想跟那个男人出国去,她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吗?
“封曜我再说一遍,你把手机给我!”她气急了,直接拿脚去踢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封曜?”
我都已经打算放手成全你们了,你还想怎样,真当她是没心的不知道疼吗?
你可知道当你一遍一遍在我身边发泻自己的不满和占有欲以此表示对我的在乎可下一秒你又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时,那一幕看在我心里有多痛,就像细密的针扎过,痛的不能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