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煜嘱咐完一些事后封曜就回到了病房。
岑兮听到“咔嚓”一声门响后,她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背过身去,只是眼眶红红的遮不住。
她的动作没逃过男人的眼睛,封曜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背影低沉道,“既然醒了,那我们就聊聊吧!”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好聊的?”
她强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流进发丛里,一想到自己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心中的委屈和酸楚就渐渐涌了上来。
“岑兮,你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我们必须说开!”
他大手放在她肩上将她扳了过来,入目的是她一双通红的眼睛,不用说在她知道自己小产后肯定没少哭。“你来是想质问我明明有避孕为什么还是怀了孩子?还是觉得这根本就是我故意的?”她抬眸看着他,那纯净的眼神叫他都有些害怕,害怕污染了她。
见他沉默了,岑兮掰开他的手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又掉眼泪了,到最后就成了垂眸低泣。
“封曜说真的,怀孕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刚才醒来护士告诉我我做了清宫手术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怀孕了,我也很震惊。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不想给我们之间留下任何牵绊,就是怕我以后会缠着你,不过现在好了孩子也没了省的你开口了。”
“你什么意思?”她刚说完封曜就一脸怒气的站了起来,锐利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苍白的小脸,西装下的肌肉紧绷着隐隐有些颤抖,“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觉得孩子是个负担,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无情到别人硬生生杀了我的孩子都可以这样无动于衷甚至庆幸是吗?”
他俯下身扣住了她的下巴,俊美的轮廓间浮起一丝愠怒,“岑兮,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那些伤害我孩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对于你的那些无聊的想法我无可否认。”
无可否认他之所以不想要孩子就是怕她将来会缠着他不放。
她怒了,一把挥去了男人的手痛哭流涕的大喊着,“混蛋,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现在孩子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她在被人欺负时撕心裂肺的痛哭大喊,可他呢,和青梅竹马在一起腻腻歪歪的风流快活,他从来就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过。
毕竟是刚做完手术,因为情绪波动较大岑兮突然感觉下腹又传来阵阵坠痛,她秀眉狠狠的拧成一团脸色更是白的吓人,封曜大手覆了过去,声音里情不自禁的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肚子痛了?”
岑兮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衫,额头上滚下几串汗水来,红唇咬的发不出声音来。
封曜没敢在耽搁直接摁了床头的呼叫铃,没一会儿就有医生赶到了。
医生来了后给岑兮打了止痛针叫她睡下了,然后欲言又止的看向了一旁气场强大的男人。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封曜坐在床边到底是不忍心握了握女人冰冷的小手。
医生见此这才缓缓开口,“封先生,您太太她身子底本就弱加上这次小产她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情绪上不能受太大刺激和波动,另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封太太可能自小身体受了寒所以这次小产是个意外但下次如果有必要的话孩子最好能留下来,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他厉言道。
“否则依照封太太的身体怕是很难再受孕了,当然,在这期间也需要好好调养,女人在经过流产后身体难免遭到损伤,不仅是身体就连心情方面最好也照顾到。”
医生给出了建议后封曜便让他们出去了,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看着她安静恬适的睡容心中有什么东西像在一点点变化一般,一切都好像在他的计划中一点点偏离轨道。
某地下仓库里。
阴暗潮湿的地面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被打的伤痕累累的男人,那就是那天晚上企图对岑兮不轨的几个人。
“封总,人都在这了您看……”
“我自己来!”
封曜双手插在口袋里,深邃的五官冷漠的如同冰雕一般,他脚下的皮鞋踩在仓库的木地板上带着节奏性的脚步声渐渐走了过来,所到之处皆被他身上那种摄人的寒气震慑到。
头顶是一盏还算明亮的白炽灯,他高大挺拔身躯立在那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们,犹如一个尊贵的王,而此刻他们的生死就掌握在这个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手里。
“封,封总,您饶了我吧,我,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艰难的发出恳求声,还没爬到封曜的脚边就被人厌恶的一脚踹开了,又痛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痛苦哀嚎。
痛?这就叫痛了?
他想到抱着岑兮去医院时一边跑一边流在地上的血,那都是他未成型的孩子……
深邃的幽潭里浮起一丝嗜血的杀意,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射向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
“说,哪条腿动了我的孩子?”
如同撒旦般的男人幽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让人置身于冰窖中,而这声音里包含的滔天怒意也是不由言说。
他话音一落,地上的几个男人都吓得快哭了,一个个求饶认错就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不回答,是不敢。
如果说了那下一秒他可能就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不说是吧,那看来你们这些腿都别想要了?”说完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枪,几乎是同时枪响后就听到其中一个男人杀猪般的嚎叫,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这一幕那些个男人都慌了,这要是再不说的话那下一个被开枪的可就是自己了。
“我说我说,是虎哥,是虎哥动的手……啊!”那人还没说完身后被叫做虎哥的男人就一脚踹了过去。
“妈的,竟然敢背叛我,看我杀了你这个叛徒!”
然而他手还没下去就已经被人给制服了,抬头便对上封曜那张阴鸷的俊容。
黑黝黝的枪口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慢慢的带着倒计时般的抵在了他的脑门时,他吓得双腿发抖,“封总,您听我说,我……”
“说,哪条腿?”他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是沁骨的冷。
“我……”
“啊!”
连着两声枪响,整个仓库几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或者说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不说那就两条腿都废了!”他转身将手中银色的枪支递给乔煜,然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笑容,诡异而高深莫测,一点也不像刚才开了枪的人。
“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是谁指使你们动我的人的?”
乔煜拿着枪装作不经意的将子弹上了镗,那声音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男人吓得拖着血淋淋的双腿不停的磕头,“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都说。是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只告诉我们要我帮她找一个录音,只要找到录音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千万,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录音居然值一千万,难怪你们不要命了也敢动我的女人!”
“不,我们要知道那女人是您的人我们绝不敢动啊封总……”
封曜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侧头面无表情的嘱咐道,“乔煜,给聂老大留个信,这几个人就送到他那边去了缺”鱼饵“的时候就拿他们上好了,就当将功补过好了!”
“是,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