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
澹台景吾紧跟着归晨的脚步追了出来,归晨先是回过头来朝巡查处看了看,接着才皱眉看向澹台景吾,心中责备他唯恐事情泄露不出去,竟敢追着她跑出来,若是他的行为引起廖临渊的怀疑,刚才那出戏不就白演了吗。
她刚要开口责备,澹台景吾便连忙抢着说道:“你放心,为了不引起廖叔的怀疑,我特意找借口说要去卷宗库查阅典籍。”
听他这样说,归晨总算稍稍放了心,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澹台景吾跟在后面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经过的人,想着寻个没人的时机再向归晨问话。
一个岔路出现在前面,若是要出郡府应该向右拐,可归晨却向左走了,澹台景吾一把拉住她朝右边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走错了,大门在这边。”
可归晨却是派淡定的模样解释道:“我知道,我还没打算出府,要先去见澹台郡伯。”
澹台景吾好奇的追问道:“见我父亲做什么?你不是还要绕道去舂元镇的吗,再不出发不怕天黑赶不及回来吗?”
归晨四下看了看,见旁边无人,也就放下心和澹台景吾并排走着:“我总觉得事情有哪里透着古怪,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想着我既是外出公干,为的又不是交由我办理的案子,自然应该向郡伯禀报过再出发。”
澹台景吾皱了皱眉,眼中尽是不解:“可廖叔不是说已经向我父亲禀报过了吗……”说到这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难道你是不相信廖叔,你觉得廖叔有古怪?”
归晨之前因为自己为是吃过苦头,所以再也不敢将不确定的推论随便告诉他人,况且澹台景吾与廖临渊一向亲厚,若因为她未经证实的猜想平白破坏了他们间的关系,那才真是过意不去。
“没有。”归晨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廖临渊向郡伯禀报的乃是他因为脱不开身需要将任务托付他人的的事,而我自己外出公干,自然要自己去禀报,保险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眼见着澹台郡伯的办公之所就在眼前,归晨顿了顿脚步对着澹台景吾说道:“你留步吧,我自己去就好。”说完她思考了片刻又补充道:“你留在府中查一查典籍中有无关于蛟龙的记载,另外关注一下莫舒阳一伙有什么异动没有。”
澹台景吾听完归晨的吩咐后连忙答道:“你放心吧,那我去了。”
待到澹台景吾离开后,归晨也继续朝着澹台郡伯的办公之所走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被守在门口的仆役拦住了。
“郡伯不在,你等一会儿再来吧。”
不在?可刚才廖临渊不是说向郡伯禀告过找人代替他去提证人的事吗?难道廖临渊不是方才禀报的?
“郡伯是今日还未来郡府,还是之前来过又离开了?”
若郡伯是刚刚才离开,那么这事还说得通,可若是郡伯今日根本就没来,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廖临渊说已经向郡伯禀报过,若澹台郡伯今日还未曾来过郡府,那么廖临渊不是没有禀报,就是在更早的时候禀报的。
若是早先便已得到了情报禀明了郡伯,何故现在才急着找人寻她来,情况这么紧急,难道不应该一禀报完郡伯就遣她出发吗?
这种情况并不合理,那么合理的就只能是他没有禀告郡伯却欺骗自己。若情况当真如此,那这任务到底要不要去还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想到这里,归晨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那仆从,谁知那仆从却无一丝犹疑的答道:“郡伯刚刚有急事出府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公仪莘蔚不妨先回巡查处去,待到郡伯回来属下便去唤你。”
原来是刚刚才离开啊,这么匆忙的离开也没交代去处,想来是天灾一事有了进展,所以匆匆赶回家去了,不过还真是不凑巧。
归晨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容得再这样耽搁下去,她还要绕道去舂元镇,若是现在浪费太多时间当天没赶回来,那就要引起廖临渊的怀疑了。
她看着那仆从说道:“我这便要出府去了,本是要禀告郡伯我受廖临渊之托去崇华镇带一名证人,但现在郡伯不在,我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了,你替我转告一声吧,郡伯应该是知晓此事的,因为廖临渊之前禀告过。”
那仆从点了点头回道:“公仪莘蔚既有任务在身便去吧,属下一定会将话带到的。”
这样应该算是周全了吧。归晨心中想着,脚下却不敢耽搁,疾步向郡府的大门走去。和门口的仆从交代过自己的去处后归晨刚准备上马,却不料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让澹台景吾给蒙着了,这莫舒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她有急事的时候来。
即使归晨现在心急如焚,却也不能不理会莫舒阳,她牵着马走到对方面前,还未站定就开口说道:“看来莫莘蔚想清楚我提的条件了?”
莫舒阳一派淡定的模样笑了笑道:“没。”
归晨听到这个回答后瞬间皱起了眉,没想好他来做什么,拿自己寻开心吗?不过归晨现在也没时间和他纠缠,牵着马便想从他身边绕过:“那莫莘蔚再好好想想吧。”
还没走两步,归晨便被莫舒阳举起的手臂拦住,她刚要询问,却听莫舒阳说道:“我是来劝公仪莘蔚三思的。”
归晨神色一凛,不客气的问道:“三思什么?”
她在燕春阁的时候忌惮他,可不代表现在也怕他,燕春阁鱼龙混杂,杀几个人偷偷运出去可不是什么难事。但这里可是郡府的门口,人来人往的,归晨不信他敢在这里下手。
“当然是公仪莘蔚现在要去执行的任务,公仪莘蔚还是该好好审度到底要不要去。”
归晨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知道我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莫舒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轻笑着答道:“公仪莘蔚这几日一直留在郡府,不就是为了等在下的消息吗?可今日在下的消息并未送到,公仪莘蔚却一反常态的要外出执行公务了,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利用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去查证些什么?”
归晨冷眼看着他,不相信方才这些话是他推测出来的。他的分析乍一听有道理,但仔细想来却是漏洞百出,前几日她确实为了等消息而有意推脱着任务,但这不过是在巡查处人手充足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手段。
她是一名秘术师,什么时候被委派公务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郡伯若点名要她去,她就不得推辞,而莫舒阳方才那番话倒像是知道结果后反向强行找出来的理由,让归晨不得不起疑心。
应该是郡府中有他安插的眼线吧!归晨心中已经找到了答案,可从迈进郡府她都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周围,巡查处中廖临渊交代她任务的时候更是只有他们三人在场,莫舒阳的眼线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探听到这个消息的呢?
想到这里归晨突然觉得心中一凉,既然这名眼线神出鬼没,那会不会她之前和澹台景吾商讨的事也被听去了?
她忍不住偷偷去瞟莫舒阳,想要通过他的表情看透他内心的想法,可莫舒阳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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