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归晨四人在四个不同的时间从四个方向出城,然后在城外回合,目的地就是归晨之前遇上蛟龙的洛河之滨,虽然那蛟龙还停留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们还是打算碰碰运气,毕竟那里离舂元镇不算远,若是没有遇到蛟龙,直接改道去舂元镇也并不耽误时间。
快马加鞭行了大半日,洛河终于浮现在眼前,归晨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她接过吩咐澹台景吾带来的那只龙爪,打开包裹,“噗通”一声扔进了河里,然后便静静地等待着。
她之前和那蛟龙交过手,知道它可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最开始它以为是陈义砍掉了他的爪,便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致陈义于死地,之后被她伤到了,又开始一心袭击她,现在看到被砍下的这只爪,归晨相信那蛟龙一定会出来报仇的。
可等了半晌都不见河面有任何动静,归晨不禁开始怀疑,也许这蛟龙早就离开这里了,可是那蛟龙狡猾的很,主人更加狡猾,若它是因为得知了有人要来捉它所以躲起来了怎么办?
归晨苦思冥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蛟龙从洛河中引出来,突然间她灵机一动,不由了笑了两下,她可真是笨啊,怎么忘记“稗日”了?既然“稗日”能够看到精气,就应该不止局限于人的精气,蛟龙的精气应该也是可以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施出“稗日”,将输出体外的精气化型成一个太阳,操纵着慢慢升上天空。此时的归晨眼中又出现了如之前一般的地图,只是这次的地图并不只局限为一个平面,估计是因为洛河的关系,偏南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凹槽,慢慢的的,地图上开始亮起如火焰一般的光团,那便是周围人的精气。
归晨专心致志的寻找着蛟龙的精气,但可能是因为精气化型而成的太阳威力没有那么强,散发出的光芒不足以穿透洛河的河水,所以在归晨的眼中,洛河较深地方的情形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洛河中又没有人居住,也不会住着很多神兽,不会有其他精气的干扰,所以归晨扫视了一圈便便确定那蛟龙确实已经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收了“稗日”,对着檀渊等人摇了摇头。
众人都有些失落,毕竟若是不将这蛟龙抓住,谁也不能保证它不会继续吸食人的精气,到处传播怪病,只要还有人会染病,那需要被救治的病人就会源源不断,他们的任务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看着大家都有些失落,成阳率先开口安慰道:“虽然蛟龙不在这里,但至少我们知道它一定是不能长时间离开水的,我们这一路都会沿着江河湖海来行动,总能寻到它的踪迹。”
成阳说的没错,就算一时间失去了那蛟龙的踪迹,但只要沿着水源寻找,总会找到的,于是归晨又打起了精神,和大家一起上了马,朝着舂元镇奔去。
既然归晨现在是有了正经的委派文书,上面无论是郡府的印鉴还是澹台郡伯的私章都清晰可见,那么自然没有看守敢再拦着她。
他们先去找了驻派舂元镇的郑莘蔚,向他说明了来意,然后便开始分配起各自的工作,郑莘蔚负责将染上怪病的居民按照严重程度分成三组,已经有大片肌肤发生异变的人自然要最先救治,然后是那些皮肤变异过半的人,至于那些病情没有那么严重的人自然就会被排在最后。
归晨本以为这样安排足够合理,毕竟先为重病的人治疗乃是人之常情,奈何人性都是自私的,原本在那些患者眼中这是不治之症,现在好不容有了治愈的希望,自然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抢着治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是不是比自己严重。
一时之间闹事的、行贿的、哀求的络绎不绝,归晨本来还能耐心劝慰,可这些人不但不识好歹,反而觉得因为她是一个小姑娘所以好欺负,于是变本加厉。
终于归晨被惹生气了,她将那几个闹事最严重的人狠狠揍了一顿,打的他们好几天都下不来床,一举震住了舂元镇的居民,然后局面就好转了,每名患者都能自觉遵守看病的顺序,没有人闹事,速度也快了很多。
因为不能分辨这些患者体内到底哪一团是蛟龙的精气,哪一团是患者自身的精气,所以归晨还是只能将精气全部拔出体外,而失去精气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修养,所以檀渊成阳和景吾三人的任务就是腾出镇中所有医馆,以供拔出精气的患者修养。
民间的大夫肯定是不如楚庄浩瀚医术那样精湛,所以调配不出药效神奇的药膏来治疗鳞片脱落后的疤痕,故而大多数的患者即使在痊愈后,皮肤上也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些痕迹,不过这总比丧命要好,所以倒也没什么人有怨言。
舂元镇离着洛河比较近,患病的人比较多,所以归晨等人用了一个月时间才将这里的患者全部治好,这一个月归晨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在施展咒术,只觉得筋疲力尽浑身酸软,到了最后几乎是全凭一口气撑着,人都瘦了一大圈。
檀渊看着归晨无精打采的面容,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怜惜,所以在舂元镇的病人全部治好后,他们并没有马上赶到下一个镇子,而是让归晨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归晨觉得一次只能治疗一人是在是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于是便开始试着将自己的精气分为好几份,一份用来施展“稗日”,剩下的便同时用来将多名患者体内的精气拔除。
这样高难度的方法最开始让归晨受了几次挫折,她悉心研究,将“飞星”和楚庄浩瀚交她的咒术融合起来,如此一来将精气送到别人体内便不再需要双手紧握,一次则可以治疗好几个人。
掌握了新的方法后果然开始事半功倍,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们已经成功的治好了五六个城镇的患者,若是找这个速度下去,应该要不了多久,洛河河畔应该就不会再有患怪病的居民了。
虽然治病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归晨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结,那就是那条蛟龙始终没有现身,她经常会抽时间到洛河边用“稗日”去查看水中知否有蛟龙的踪迹,却总是败兴而归。
这让归晨心中不禁开始泛起一阵担忧,归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利用当地的连磁与澹台郡伯通信已汇报情况,按理说患者被治好的消息不断传回郡府,叶鸣筝一伙人怎么也会做出反应,就算澹台郡伯有意隐瞒他,他在汝南生活这么多年,又能一手策划出这么大的事端,应该是又自己的势力的,怎么会后知后觉到这种程度,是他真的黔驴技穷没了主意,还是他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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