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承紧握着归晨的手腕,将她拖回了公仪大宅,一路上他都面色铁青不曾开口,回到家后不等归晨休息片刻,他便直接将归晨带到祠堂。
“跪下!”公仪承厉声呵道。
归晨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见父亲满脸的愤怒之色,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于是便乖乖的在先祖的灵位前跪了下来。
“说!你和安阳檀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这两年住在汝南,是不是与他生了感情?你从小到大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公仪世家的家训难道你都忘了吗!”
归晨这才意识到原来父亲是以为她和檀渊生出感情所以才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于是连忙解释道:“身为公仪氏族的女子须得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终身不得婚配,不能**,女儿牢牢记着,绝不敢忘!”
见归晨面色坦荡,不像是在说谎,公仪承也稍稍放宽了些心,但是想到方才檀渊抱着归晨的场景,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那你和檀渊,你们两个刚才……”
归晨自知任谁见到方才那场面都会心生误会,所以连忙解释道:“檀渊初逢劫难心中痛苦,女儿刚才只是在安慰他,我从小和檀渊一起长大,安阳世伯和安阳伯母又对我诸多照拂,现在他们不在了,只留下檀渊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当然应该好好照顾檀渊,我将他当成亲人,当成朋友,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公仪承将信将疑的问道:“檀渊遭了什么劫难?”
要不要将经世哥哥的事情告诉父亲呢?若是说了父亲会不会将此事禀报郡府缉拿经世哥哥?归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她自己不说,檀渊应该也不会就此作罢,而且如今檀渊精气尽失,根本就不能再做秘术师,其原因早晚会曝光,而且现在若是不将事情交代清楚,只怕父亲不会罢休,于是她便把在回程途中遇到经世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公仪承听完归晨的叙述,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经世不仅还活着,而且当年安阳世家的惨案竟还是他做下的,只是可怜了檀渊这孩子。”
归晨有些犹豫的辩解道:“是不是经世哥哥做的还没有证据证明,只是檀渊的猜想,不能就此定罪。”
没想到公仪承听完她这句话突然眼神凌厉的看向她,归晨面色一凛,心中有些忐忑,只听公仪承问道:“这么说来,你这几日都是住在檀渊的草庐?”
原来父亲问的是这个。归晨心中微松了一口气,面色坦然的答道:“檀渊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中,女儿不忍他一个人伤心,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此话当真?”公仪承微皱了皱眉,继续问道:“这几日你们都是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话中充满了质疑的味道,让归晨觉得有些羞恼,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公仪承的眼睛肯定的答道:“没有。”
公仪承上前两步,一把拉过归晨的左手,右手指尖覆了红光,在她掌心飞快划过。归晨只觉得掌心一疼,接着便看到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渗了出来。
归晨不明所以的看向公仪承,只见他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但片刻之后他将归晨一把拉起,说道:“跟我到庭院中来。”
看着公仪承的背影归晨满心疑惑,但她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便握着带伤的左手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刚到庭院中,还不待归晨站定,公仪承便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离家两年,今日我便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你全力出手,无需顾虑。”
归晨只觉得莫名其妙,先不说她刚刚回来疲惫的很,一连三日就只吃了半碗米粥,就说考教这件事何须父亲亲自出手,她这点低微的本事怎么可能打得过父亲。
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公仪承那边已经率先出了手,眼见着公仪承甩出一道红光向她袭来,归晨连忙施出“莲云结”来抵挡,此时归晨身上无力,只是抵挡住这道红光已然十分勉强,她想要快速结束,于是操纵着莲瓣形成结扣,想要将公仪承锁住,谁料公仪承仅仅是一挥手便飞出五道红光将那五片莲瓣冲散了。
以父亲的身手只需要施出最普通的秘术便能制住她所施出的上乘女系秘术,若是父亲施出上乘女系秘术,只怕她根本抵挡不了。
归晨心中一紧,将已经被打散的精气又重新汇集到一起,想要将其化形成为太阳施出“稗日”,奈何突然一股无力之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归晨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周围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异常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也真是的,归晨才刚回来,你不让她好好休息,非要考教她的身手,现在好了,她体力不支晕倒了,这么久都没醒,你满意了?”
“我…我也不知道她好几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好在也没什么大事。”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人死了才算大事吗?她在汝南经历了那么大的事,肯定十分辛苦,你看看,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你又完全不顾及她的身体,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归晨听得出来这是母亲的声音,心中的思念之情瞬间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她想快点见到母亲,于是强行睁开了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母亲。”
哥舒瑶听见归晨唤自己,也顾不得再责备公仪承,快步走到归晨的身边悉心询问道:“醒了?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归晨只觉得身体不如昏倒前那般虚弱了,只是腹中饥饿难耐,于是便如实答道:“母亲,我饿的厉害。”
哥舒瑶听后连忙吩咐人去准备膳食,然后侧身坐在床边将归晨抱起来,红着眼眶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一连好几日不吃饭,你想让母亲担心死吗?你看看你离家的这两年都瘦成什么样了。”
归晨靠在母亲怀中只觉得温暖又心安,听着母亲柔声的责备也觉得心中无比欢喜,她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哥舒瑶的腰,脑袋在她肩头蹭了蹭,心中说不出来的满足。
哥舒瑶抱着女儿,心中泛起一阵怜爱,也不忍再指责,只是轻轻拍着归晨的肩膀安慰道:“两年不见,我的归晨都长成大姑娘了,你在汝南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又是被诬陷入狱,又是斗蛟龙,吃了不少苦吧!这次回家来多住些时间,不用急着去州府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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