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宁琛这番话,归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虽说按他的说法确实的没有盗取秘术典籍,但学会了人家的秘术之后加以修改创立自己的秘术派系也是极其不道德行为!
见三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宁琛接下来的话也说的有些犹豫:“你们也都知道,各世家宗族都有收门徒的习惯,但决计不会有那个世家宗族愿意将家传秘术倾囊相授,所以其实我的曾祖也不能算是完全得到了成阳世家的真传,最初的阖系秘术也并没有那么强大,能让阖系秘术有如今威力的其实是我父亲,他……他得到……友人的馈赠,得以修习成阳世家全部武术,之后便与之前的阖系秘术相融合,才有了今天的阖系秘术。”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连忙去看三人的脸色,却见归晨三人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于是又极力的解释道:“这别人的馈赠肯定和盗取是不一样的对不对,虽然我们家的阖系秘术与成阳世家的盍系秘术极为相似,但本身武术的招式又都是大同小异的,我们家取长补短,也…也不能算是十恶不赦的大错吧……”
他见其他三人都是神色凝重,明显就是不认同他的话,所以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只能低下头一脸丧气的模样。
“你所谓的友人其实就是成阳的母亲对不对?”归晨抿了抿嘴唇抬起头问道。
这件事其实一点都不难猜,能够以成阳世家家传秘术典籍来馈赠的人一定是成阳世家的传人,既然成阳的身份已经被猜了出来,那么这个馈赠典籍的人也就不是秘密了。
宁琛一脸惊讶的看着归晨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事实确实如此了!
归晨突然间不想要再理会这件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再去面对薄溪郡伯,薄溪郡伯从成阳的母亲那里习得了成阳世家的家传秘术,又和她育有一子,但却娶了别人,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一个负心薄幸之人对一名可怜女子的欺瞒与利用!
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你放心,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就当自己没听过,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不过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不能相帮!”说罢她便转身向外走去。
宁琛见状有些着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了归晨的手说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啊,我刚说过我信任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弃我不顾呢?你肯定有办法的,汝南天灾那么大的案子都被你破了,这点小事你怎么会想不到办法呢?”
归晨被他拉着一时间也一动不得,但她又固执的不愿和宁琛说话,倒不是因为薄溪郡伯的所作所为迁怒于他,只是宁琛方才说话之间完全不觉得他父亲或是曾祖的做法有任何不妥,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若薄溪世家人人都是这种想法,那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檀渊看出归晨正在强行压抑心中的怒火,于是上前一步推开宁琛拉着归晨的那只手说道:“这件事怎么能和汝南天灾相提并论,汝南天灾乃是有歹人从中作梗,只需要顺着线索揪出歹人便能破解,但你们家这件事却是非常繁琐,根本无处下手。”
其实檀渊心里也是气愤的,当年安阳世家一夕被毁,土系秘术典籍全都不翼而飞,极有可能就是觊觎安阳世家的家传秘术之人勾结安阳经世做下的,所以他对于觊觎别人家秘术典籍的人非常仇视,甚至觉得薄溪郡伯的所为更加下作,竟然哄骗一个孤女来偷学人家的家传秘术,最后还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家族所创!
但檀渊毕竟要比归晨更沉的住气,而且既然答应了收留宁琛就不能突然反悔,所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客观的去解释归晨的行为。
虽然檀渊极力掩饰,但宁琛还是看得出他眼中的不悦之色,他想不通为什么归晨和檀渊突然间这样大动肝火,但此刻心急如焚的他也没有精力去在乎别的,只是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家人身上。
“我们家这件事也是有歹人从中做梗,只要找出那个告密之人,问出他的目的,那他陷害我们家的事不救解决了吗?”
归晨听完他的话只觉得火气已经压制不住了,狠狠的瞪着宁琛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陷害!”
宁琛一时间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嘟囔道:“当然是有人陷害啊,不然怎么会将馈赠说成是偷窃呢?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想要针对我们家啊……”
宁琛早就知道成阳的身世,又一向思路简单,再加上归晨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所以他自然没有将这告密之人和成阳联系到一起。
但归晨不一祥,之前她就和檀渊一起猜到了成阳的身份,现在又得到了宁琛的证实,再加上宁琛方才所言薄溪郡伯的诸多行径,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么成阳的嫌疑就愈发大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告密之人就是成阳,但即使是成阳,归晨也不怪他,反而有些同情他,她仅仅是听了些只言片语,便好像能感受到成阳夹杂在父族母族之间的那种挣扎,而成阳这些年到底是如何过来了,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凭什么认定这就是陷害,既然薄溪世家的阖系秘术就是从成阳世家的阖系秘术而来,那你又凭什么相信你父亲的片面之词,认定秘术典籍是他人馈赠,而不是你父亲骗来的?”
归晨语气十分激动,俨然是一副与宁琛势同水火的模样,这样的态度同时也激怒了宁琛,他不顾檀渊得阻拦,压上前一步以同样激动的语气对着归晨说道:“你凭什么如此诋毁我父亲,我父亲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去骗别人的秘术典籍!”
此时的归晨也是愤怒到了糊涂,根本不管这件事是否与自己有关,只是单纯的遵照是非善恶谴责道:“哈!原来你还知道骗取别人的秘术典籍是令人不耻的行为,我还当你将这种行为奉为宝典呢,既然你明白是非对错,却还在为你父亲开脱,那看来就是你的脑子有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有一个异母兄长,而你父亲既学了人家的家传秘术,两人又育有一子,却为何不娶成阳的母亲!”
宁琛听完话后愣在原地,面部表情呆滞根本看不出是在想什么,归晨只当他是想通了其中关节所以心中羞愧,所以冷哼了一声便往外走,而这次又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是宁琛,而是子明。
“归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间生之么大的气,也听不懂你之前说的话,但你不是一心想要保全成阳和宁琛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撒手不管了呢?”
之前归晨并未将自己与檀渊的推测告诉子明,他听不懂也是正常,归晨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确实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样简单,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劝你也不要管了,免得助纣为虐,至于成阳……他不会让自己有事。”
这一番话依然说的子明云山雾罩,助纣为虐他大概还能想明白,应该就是归晨已经认定薄溪世家盗取了成阳世家的秘术典籍,但是成阳为什么不会有事,他实在想不明白。
“那宁琛呢?”子明连忙问道。
归晨心中还在为宁琛不分黑白不讲道理而生气,根本懒得管他,倒是一旁的檀渊看着子明答道:“这件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们找找证据就能解决的,公府派遣的秘术师只要发现薄溪世家的家传秘术与成阳世家的家传秘术招式相近,那这罪名基本上就算坐实了,至于到底是偷盗还是馈赠,没有证据谁又能轻易相信自辨之词?而且我相信,即使有证据,薄溪郡伯也不敢拿出来,毕竟很有可能又牵扯出什么其他的罪名。”
檀渊分明是在解释,但子明听完他的话后却更加糊涂了,他正要再问,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宁琛高声怒斥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他连忙回头,只见宁琛眉头深锁,脸涨得通红。
“我明白了,你们两个是觉得我父亲欺骗了别人的感情,因此才习得了成阳世家的秘术,对不对?”
归晨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宁琛说道:“不然呢?”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不知道他还想怎么辨驳。
宁琛被归晨的态度气的够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啊,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这样污蔑我父亲,我也不屑于你的帮助,但我必须要证明我父亲的清白!”
说这他便来到归晨的身边,拉起她一支手臂说道:“你跟我去个地方!”然后他又看向檀渊和子明道:“你们两个若是想知道真相,就也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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