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莲云结”的威力惊的瘫坐在地上的不止文莘蔚一个,林掌司因为正站在门口,方才被莲瓣的攻势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却是一阵腿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即使他没有修习过秘术也看得出刚才那呈秘术有多厉害,若不是被人救走,只怕文莘蔚当场就会丧命,他此刻也因为刚才对待归晨的态度而不禁冷汗连连,想到那呈秘术若是打在自己身上,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成阳也被“莲云结”的威力震惊到了,不过他只是恍惚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若有所思。
归晨走到瘫坐在地上的文莘蔚身边,一脸不屑地说道:“文莘蔚刚才是要偷袭我吗?为了抢夺我手上的卷宗?”
此时的文莘蔚哪里还敢承认,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性命不保,他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不多时便有人来探查究竟,不仅如此,刚才在卷宗室附近的人都循声而来,连郡伯都被惊动了。
澹台郡伯看着一地的狼藉,对着在场的五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文莘蔚一见澹台郡伯的身影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扯着郡伯的衣角哀嚎道:“郡伯救命,属下刚才差点就命丧公仪莘蔚之手了。”
澹台郡伯抬头看向归晨,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公仪莘蔚,他说的可是实话?你要取他性命?卷宗室是你毁掉的?”
归晨因为文莘蔚的断章取义而感到十分恼怒,但看到他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便也不好发作,只是如实答道:“郡伯明鉴,属下方才在卷宗室门口与林掌司说话,却不料有人偷袭,属下没看清来人是文莘蔚,还以为是贼人闯入府中,这才出手重了些。”
她的话句句属实,文莘蔚自房顶落下,动作极快,归晨当时站在向光处,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根本分辨不出来的是谁。
澹台郡伯听了她的话后面色十分不善,他低下头看着此时还跪坐在地上紧紧揪住他衣角的文莘蔚问道:“你刚才偷袭了公仪莘蔚?”
文莘蔚方才只顾着害怕,并没有想好说辞,此时被问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澹台郡伯又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成阳快步走上前来答道:“启禀郡伯,属下等人都是亲眼所见,文莘蔚自屋顶一跃而下想要偷袭公仪莘蔚,被公仪莘蔚躲开后又再次出手,且是致命的招式,公仪莘蔚应该是感受到了杀气,这才下了重手。”
成阳叙述的乃是事实,即使林掌司和看门的仆役有心向着文莘蔚,也不敢在郡伯面前颠倒黑白,何况他们刚才都见识过了归晨的身手。
澹台郡伯见没人站出来反驳,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一改往日慈祥的面孔,对着文莘蔚厉声逼问道:“你竟敢在郡府中公然袭击秘术师,到底因为什么。”
文莘蔚一时语塞,实在不敢将理由说出来,只得沉默。倒是一旁的归晨看着他这副窝囊样,皱着眉替他答道:“如果属下没猜错,文莘蔚应该是要抢夺我手上的卷宗。”说完她便将刚才握在手中的土地卷宗展开呈到郡伯面前。
澹台郡伯将卷宗大致翻看了一遍,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对着文莘蔚说道:“不过是一份土地卷宗,你若是要调阅,待到公仪莘蔚查阅完按照流程借调即可,到底有什么要紧要你动手去抢?”
归晨见澹台郡伯并没有发现事情的关键,便开口说道:“郡伯不如问问林掌司,这份卷宗乃是属下从他手中截来的,他应该知晓这份卷宗到底有什么要紧,兴许也知道这份卷宗为何对文莘蔚如此重要,让他不惜在郡府中动手也要抢到。”
澹台郡伯听到归晨之前从林掌司手中抢夺了这份卷宗,便心知这卷宗定有什么要紧,又看到文莘蔚和林掌司都是低着头不做言语的模样,再联想到之前几个人争抢案件,当下就明白了过来。
看来文莘蔚和林掌司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而这份卷宗应该就是关键。
他转头看向林掌司问道:“你为何要拿这份卷宗?你可知晓这其中的内情?”
林掌司被点名问到,心中一紧,连忙上前磕磕巴巴的答道:“属下……属下正在处理的一些文书,需要用到土地卷宗,所以……所以才来卷宗库调阅。”
“林掌司还是想清楚了再回话,这份可是五十年前的土地卷宗,而且只涉及到一个村庄中农户的私产,你正在处理什么文书,需要用到这个?”归晨不屑的问道。
林掌司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澹台郡伯听出了归晨话中的含义,便问道:“公仪莘蔚知道什么吗?”
归晨也不想再这样拐弯抹角的提示了,于是答道:“属下不知道文莘蔚和林掌司为什么要这份卷宗,不过这份卷宗对于属下正在调查的案件却是至关重要。”
说着她便接过郡伯手中的册子,翻到记有文家私产的那一页说道:“文家说那两亩在荒地上开垦的土地是他家祖产,属下查阅过田地立契的记录和土地开垦的记录,与他家所述并无出入,只是这份卷宗的记录却蹊跷的很,上面写着五十年前,也就是文家开垦荒地之时,他家已有五亩良田的私产,既然已有良田,何必还要去开垦两亩什么都种不出来的薄田?”
她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文莘蔚和林掌司,接着又拿出方才借调的税收记录说道:“还有,这份卷宗上详细记录了五十年前文家并没有为这两亩地纳税的记录,那么到底是文家的先祖逃税,还是如今的文家想要抢占他人农田篡改卷宗内容伪造地契呢?文莘蔚,这是你家的事,不如你来解释一下吧。”
两亩薄田五十年的税款虽然多,但也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可若是莘蔚秘术师私自篡改卷宗内容,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轻则除去秘术师的身份,重则要因此获罪牵连全家。
文莘蔚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连忙说道:“想来是先祖忘记了这两亩地的税款。”
归晨冷哼了一声道:“总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吧。”
说完她又看向澹台郡伯,一脸正色道:“属下以为无论是典籍被篡改,还是少了税款,都不是一件小事,理应调查清楚,请郡伯委派高阶掌司来调查,立契的记录和土地开垦记录是否有被篡改过的痕迹。”
其实不用归晨提醒,澹台郡伯这知道这事态的严重程度,若卷宗真的被篡改过,那就说明郡府中的卷宗看管制度有问题,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这是第一次,若以前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那不知产生了多少冤假错案。
澹台郡伯冷着脸,对着身后的仆役说道:“去找徐掌司来,就说有要紧之事,让她挑选几名眼力出众的高阶掌司一起过来。”
归晨看着再次瘫坐在地上的文莘蔚和一脸灰败的林掌司,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为曹大婶讨回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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