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主要是正面应敌的人们,徐文宣以及雪凝霜等人此时在郎中的指导下帮助伤员敷药包扎。
郎中的药箱里并没有多少伤药,好在黄善宝等人自己备得有治跌打损伤的药。
影阳几人并没有出来同黄善宝等人一起,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伤口。
对方称是要抓的人是他们,但他们不可能对整个船上的人坦白身份,确切的说不会暴露身份。
花颜没有受伤,只是累得惨了,帮着大家包扎完,挽着徐文宣回去,路上小声问。
“隔壁老头跟你们聊得可还行?他那屋没什么事吧?”
徐文宣回答,“没怎么聊,大家都担心你们,他那屋着火了,幸好火势没蔓延多大,外面就结束了,那几个人把火扑灭了。”
花颜哦了一声,说得也是,这种情况下,明武帝哪有心思闲聊。
“等等,我还有件事忘了做。”
“什么事?”
花颜拉着徐文宣转身往黄善宝他们的房间去,“我们船上有内应,方才我们正拼命,那些人在人群中挑拨离间,企图让船上人些内讧。
如果不揪出来潜伏的内应,我们哪能睡得安稳,隔壁房间会着火,对方又不是从门进去,极有可能那人就住在旁边,或是闯进附近的房间,而且用了火油才会燃得快。”
之前还没结束战斗的时候花颜就想到排查敌方探子,完了之后累趴了,差点就忘记了。
“如果有内应,那么很可能在敌人撤退的时候就溜了。”徐文宣说道。
“的确有可能,但还可能留下搏一搏,我们这些人经历了一场大战,伤者不少,体力消耗殆尽,稍后肯定睡得很沉。
如果有人使坏,真的是防不胜防,不管对方有没有离开,我们自己核查了才能放心。”
事无绝对,单凭推测不太靠谱。
花颜去跟黄善宝商量,言说一个人的眼睛很难说谎,她有办法辨别。
于是他们把船上的所有人聚集在甲板上,为了自身安全,大多数人积极配合,少许人表示不满。
花颜优先眼睛船管事及船上的伙计,接着便是明武帝几人。
实则明武帝及飞鸿武馆的人都没有查的必要,验证过的人就放回去。
明武帝回到房间,反复思量后吩咐江林,“你去黄善宝那里盯着,抓住内应留活口,带回来。”
“老爷,属下以什么明目为好?”
“你私下告知黄善宝我是替皇上巡察暗访的钦差,不宜暴露身份。”
江林应声,退三步转身向房门方向去,皇帝开金口,后面的明目好安,人证自是要留下。
“等等。”
江林停住脚步,回头问:“老爷还有何吩咐?”
“你请他们今晚警觉些,待到两天后下一个渡口停船修整。”
“是,属下明白。”
下一个渡口虽然是乾州地界,但那里靠近京城所在的君州,那里有他们的人接应,抵达那里就算安全了。
这艘船很多地方被破坏,不宜长时间行驶,但暂时又不能靠岸修整,只能修修补补继续用,抵达下个渡口得换艘船。
差不多还有十天左右的路程才能抵达离京城最近的关山渡。
花颜等人在前面验证,船上有躲藏起来的漏网之鱼,因为放了一部分人回房,那人害怕被揪出来,趁机跑去放小船的地方,企图坐小船离开,然而被带伤巡逻的影阳逮个正着。
因为漏网之鱼的出现,黄善宝等人发现方才集合人的方式有漏洞,遂又麻烦大家出来一趟。
验证过的人不用再验证,只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人站起,互相检查自己房间里是否有人没来。
验证完了也没立即放任回去,言说担心有人躲藏在他们房间某一处,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举动,等验证结束,这边派人送他们回房并替他们仔细检查房内是否藏了歹人。
人群里内有好几个内应,他们认为单凭看眼睛的反应辨别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还假意安抚躁动的人,说是没做亏心,不怕验证,让大家稍安勿躁,积极配合,很快就完事了。
然而第一个人被揪出来时,剩下的人也慌了,他们自然不会承认,花颜也表示稍后可以给他们辩白的机会。
但此时需要配合,绑着站一边由专人看管。
紧接着一个两个都被抓了出来,有些是独身混在别人的房间,有两三个则是住一起,加上影阳抓住的人一起,总共有八个人之多。
显然,他们是内应,同时也是留下的后手,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一网打尽。
起初他们嘴硬得很,直到把他们藏在自己位置或藏在普通人位置上的证物翻出来才无法抵赖。
忙完之后,大家都去休息,抓住的人交给江林和后来的影阳,二人代表他们家大人对黄善宝师徒表示感谢。
特别提了徐文宣和黄康友对他们大人的照顾,言说叶大人知晓徐文宣两人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将会托关系让他们去国子监进学。
徐文宣和黄康友两人去国子监进学自是比他们在家温书要好得多。
毕竟会试出题的官员都是朝中文臣,风格什么的有一定规律,国子监那边押题比较准。
老者是皇上派出的钦差,他被人追杀就说得通了,肯定查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抓住了某些人的把柄,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黄善宝等人没有多想,觉得今晚这一仗值了,一下把儿子和徒婿弄进了国子监,而且但凡能做钦差大臣的官员几乎都是大官,有了这次的交情,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黄康友再次认定跟着小师妹有肉吃的觉悟,原本他和徐文宣都认为在墙上扣个洞把人接过来有点不恰当。
反正都是躲在房间,哪个房间不是躲,外面有人守着,敌人不一定能闯进去,要是老者那边什么事都没有,他们岂不是多此一举。
即便要接过去跟他们一起,直接从外面走也行,开门进门那一会儿,外面的人还顶得住。
他们的想法非常直接,嫌墙上挖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