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下转到黄康友身上,直到上官出现才结束。
下衙之时,徐文宣追上前面的黄康友,轻声问:“老实说,你到底中意哪家姑娘?”
黄康友微微侧身,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
“别不说话呀,我着实好奇,当初榜下抢婿,你可是靠前的香饽饽,怎的过了这么久还没好消息?”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选中我,难道我就要在其中挑一个?我只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徐文宣哦了声,追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姑娘?”
“没有。”
“你喜欢哪种?”
“喂,徐长卿,你今儿问题很多,想给我当红娘还是怎的?莫非你也有对我一见钟情的小表妹?”
徐文宣会意,嘴角抽了两下,“你少打趣我了,我是关心你。”
他的确有很多表妹,不是没有相中黄康友的,可他没有当红娘的心。
因为黄康友眼光高,不可能相中她们。
“呵,我谢谢你的关心,别怪师兄我没提醒你,最好不要沾染小桃花,不然小师妹可不是吃素的,那个一见倾心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我哪知道,是她一见倾心又不是我,谁知道是不是谷林胡诌的,反正我没有印象,你别跟颜颜告状哈。”
“告状?”黄康友挑着眉眼看他,“像这种事,你应该跟小师妹坦白,以防稍后有什么误会让你解释不清楚。”
“嗯,你有没有觉得谷林有古怪?虽然他是顺着我的话说的那件事,但他心里应该非常清楚我不会纳妾,而且我还言明了。”
“对,他的反应是不太符合常理,但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的表妹真的见过你,倒不是没可能爱慕你。
毕竟你招惹桃花的能耐不差,历来就有同僚送美妾一说,你既然说小师妹不反对,人家搏一搏富贵,大可不必想你的难处。
英雄难过美人关,正好试试你是否不为美人所动,至于原因不得而知,你实在疑心有问题就请殿下查查他的来历。”
他们两人整天在翰林院,腾不出手做别的,试探次数多了,感觉很多人存在猫腻,但又理不清楚。
徐文宣边走边捏着下巴沉思,“暂且缓一缓,进一步了解之后再说。”
“也是,殿下可不是闲人,过了有一段时日,不知皇上考虑怎么样,柳明轩的脑袋还别在裤腰上呢。”
“没收到消息,兹事体大,一时半会儿应该定不下来,柳明轩暂时应该不会有事,颜颜几乎每天与她一起,胧月郡主那边也没大动作。
我只盼着他们早点了断,省得颜颜替他操心,我也为他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没了,颜颜定然会内疚。”
颜颜让他来京城发展,忽略了胧月郡主,使得她没熄灭的情死灰复燃,弄得柳明轩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哪有那么麻烦,让柳明轩诈死,一口棺材送他回家,不信襄王狠毒到要对他挫骨扬灰,之后隐姓埋名,什么事都没有。”
襄王要的不过是灭了他女儿的念头,胧月要的是人,人死了一了百了,让胧月郡主找不到他,用不了多久便能忘了他。
先前柳明轩没来京城之时,她不也没什么动作嘛。
“用颜颜的话说,倘若有机会堂堂正正活着,何苦要隐姓埋名,关键在于隐姓埋名不一定能绝后患,你不了解胧月郡主,她太执拗,不知道将会作出什么事。”
“不懂事的女人真麻烦,她是不是要害死柳明轩才高兴?皇上那儿迟迟没有消息,小师妹派的那点人护得了他多久?”
徐文宣叹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皇上那儿行不通,只能熬到外公回京,如若形势不妙,那么只好让柳明轩待在府中。”
无论是刺客还是杀手,往郡主府窜就要付出代价,还会引起官府的重视。
纵然幕后指使是襄王,要派人来郡主府行刺,他也得再三掂量,有的是人想削弱他的势力,绝不会放过大好的机会。
一旦证明与襄王有关,他就不要想得到安王的支持,即便是嫌疑大,没有实质的证据,结合胧月与柳明轩的纠葛,可以跟襄王扯上关系,安王和皇上会提点他。
实际上,襄王也许不会招惹安王,他没必要对柳明轩痛下杀手,有很多解决办法,端看他怎么想。
他回府看见花颜和徐曦月在庭院里踢毽子,正面踢,反着踢,交叉踢,花样多得很。
徐曦月朝他喊:“三叔快看,三婶好厉害。”
小姑娘蹦蹦跳跳拍着手,表示她们都踢不赢。
“嗯,厉害,厉害!”
花颜冲他笑,“接着!”她将鸡毛毽子踢向徐文宣。
不仅脚没接住,连手也没接到,原本对他充满期待的徐曦月和董瑶的视线随着毽子落到地上,兴奋的小肩膀泄气一样耷拉下来。
花颜勾手,“来,我教你。”
“我不行的。”
她半掩着脸笑道:“男人不能说那种话哟。”
“行的,三叔来嘛,我们教你。”徐曦月巴巴的跑去拉他,并示意董瑶拉他另一只手。
董瑶终究是丫鬟,她没那么大胆,徐曦月再次扬下巴让她快点,董瑶仰头看他,然后怯生生伸手,两个手指轻轻捻着他的衣衫。
徐文宣低头看两个小姑娘,跟着她们一起走向花颜,无奈的道:“我腿脚僵硬,踢不好。”
“没关系,我们教你。”徐曦月拉着他的手摇,期盼的看着他,“三婶学得很快噢。”
“我可没你三婶厉害,踢不好,不准笑我。”
“不笑,保证不笑。”
花颜拍拍手,往石凳边走,“我歇会儿,看你和他们玩。”
徐文宣投以求救的眼神,他太难了,踢毽子是女儿家玩的,他从来没踢过毽子。
“三叔,来,这样抛上去,用脚这样接,然后一直踢。”徐曦月先教他正面踢,然后让毽子落在脚上,又开始侧踢,“脚翻过来,注意看,我马上要变换后边踢了。”
徐文宣扶额,敷衍的嗯了声,“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