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为什么在那里
叶楚楚正在胡思乱想，面前递过一个纸杯，靳少廷沉厚的声音说：“喝杯热奶茶！”
叶楚楚摇摇头，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靳少廷微微皱眉，把另一个袋子递给林远。
林远看看叶楚楚，接过袋子走开。
靳少廷在叶楚楚身边坐下，纸杯盖上插好吸管送到她面前，声音放缓，轻声说：“你不想教授没出来大家还要照顾你，就听话！”
叶楚楚抬头，立刻对上他有些担忧的目光，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时光。
靳少廷叹口气，拉过她的手抓住杯子，想说什么，又忍住。
叶楚楚垂下眼皮，掩盖掉眼里的一点情绪，啜一小口奶茶，低声说：“谢谢你！”
疏离的语气和措词，让靳少廷一窒，向她深望一眼，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就听到楼道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席君宁、邰天磊在前，莫亦然扶着古凌川紧跟，郎祺在最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楚楚连忙站起来喊：“古教授，君宁学姐！”
“楚楚，教授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席君宁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问。
叶楚楚摇头说：“医生还没有出来！”
席君宁急的跺脚，看看急救室的门，不甘心的问：“也没人出来说一声吗？究竟是什么病？”
叶楚楚默默摇头，没有说话。
靳少廷先扶古凌川坐下，才说：“现在全院各科的医生都在里边，大家不用担心，先休息一下，应该快了！”
古凌川摇头，懊悔的说：“就不该让他去！”
从史文轩到萧佳纾，几个看重的学生接连让他失望，楮佑霖受到很大的打击，今天又送走冷解语，骆竹君的事，恐怕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怎么会知道那女人这么无耻？”席君宁咬牙，又焦灼的看看急救室的门，低声说，“怎么还不出来？”
正说着话，就见急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军医走出来，向所有的人扫一眼，迟疑一下问：“谁是家属？”
大家立刻都赶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医生，教授怎么样？他什么病，不要紧吧？”
军医摇头说：“脑出血，幸好来的及时！”展开手里的单子说，“我们需要家属签字，请问……”
脑出血？
听到这句话，包括古凌川在内，所有的人都是说不出的震惊，叶楚楚却不明白是什么病，转头想去问人，却一眼看到林远苍白的脸，心里一紧，再说不出话来。
“我来吧！”靳少廷接过医生手里的笔签名。
军医迟疑的问：“靳队，这……”
靳少廷一边快速签字，一边说：“他家里人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我全力承担，你们尽快治疗就好！”
席君宁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安的问：“医生，要……要做手术吗？”
军医摇头说：“来的及时，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目前来看，情况并没有太糟，手术反而会造成大的创伤，我们不建议手术！”
席君宁心里一松，连忙点头说：“医生，请务必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教授醒过来！”
军医点头：“放心！”见靳少廷签好字，又把另一张单子交给他说，“靳队，教授很快出来，这是住院手续！”
“好！”靳少廷接过来，转手交给赵传说，“去办！”
赵传接过来，拔腿飞奔而去。
看着军医回去，急救室的门又关上，邰天磊愤愤的说：“那些记者太可恶了，看到人生病，还围着不肯走！”
席君宁吁一口气说：“靳队，今天幸好有你！”
当时会场的情况几乎失控，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就算救护车到了，等他们把人送到医院，也不知道要拖多久。
靳少廷微微摇头，向古凌川说：“古教授，楮教授出来，应该会先去ICU，不会允许探视，这里有我们，我让人先送教授回去吧！”
古凌川摇头说：“总要等楮教授出来我才能心安！”
莫亦然也劝：“教授，医生说了，楮教授暂时没有危险，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让席学姐和天磊先送你回去！”
席君宁看他一眼，也点头说：“是啊，教授，我送你回去！”
古凌川摇头，却也不坚持，只是说：“等他进了病房我再走！”
大家知道他和楮佑霖是几十年的交情，这个时候让他离开肯定不会答应，也就不再勉强。
再等一会儿，急救室的门打开，几个医生推着病床出来，大家看到连忙过去，见楮佑霖闭眼躺着，虽然还没有醒来，脸色已经不像刚才苍白，都稍稍放心。
古凌川跟在病床旁边，喊几声楮佑霖的名字，叹气说：“老楮，你也算桃李满天下，几个学生品行不好，也不全是你的责任，怎么就这么大气？”
念叨几句，见他没有反应，隔着被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你安心养病，院里的事有我呢！别总想着工作！”
一路边走边说，直到送到ICU病房门口，有护士拦住，这才停住，看着楮佑霖被推了进去。
之前的医生出来，向靳少廷说：“靳队，教授醒来之前，医院不需要留人，你看……”
“嗯！”靳少廷点头说，“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或者找赵传！”
军医答应一声，又向大家点点头，进了旁边的医务室，靳少廷向席君宁说：“古教授麻烦你们。”
席君宁知道留下已经做不了什么，点头说：“好！”扶住古凌川说，“教授，走吧！”叫上邰天磊，一起送古凌川回学校。
这个时候，赵传已经办好手续回来，靳少廷接过单子说：“你送林远他们回去，楚楚……”和叶楚楚说，“楚楚，回家住吧！”
回家？
叶楚楚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家”是哪里，摇头说：“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看一眼急救室的门，转身就走。
林远看看靳少廷，迟疑一下，快步追了上去。
郎祺“喂”的一声，向靳少廷说，“靳队，我跟着他们，不用担心！”也小跑几步跟着走了。
靳少廷叹口气，只好向赵传说：“你去送送他们！”把车钥匙给他。
看着赵传走远，莫亦然看看靳少廷，叹气说：“靳队，你不用担心，楚楚……”想说有林远，话到嘴边改口说，“她知道照顾自己！”
靳少廷只好点头，目送他离开，看看空荡荡的楼道，一下子觉得心里也空空的。
过去半年，他忙工作，出任务，每次回家都是半夜回去倒头就睡，到凌晨又离开，似乎没有了叶楚楚，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现在，眼前似乎都是她的影子，挥不开，散不去，搅的他心乱。
第二天一早，郎祺去上班，林远有课回学校。虽然医生说楮佑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叶楚楚还是不放心，把林远煮好的海鲜粥盛一碗，用保温桶装了，打车赶去医院。
ICU病房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连玻璃窗也挡着窗帘。
叶楚楚想一想，到护士站问：“护士姐姐，昨天送来的楮教授，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护士见是一个长的漂亮，小嘴儿很甜的小姑娘，含笑说：“是昨天靳队送来的楮教授吧？他情况很好，已经有了意识，估计今天就可能醒来！”
“真的吗？”叶楚楚大喜，开心的说，“谢谢护士姐姐！”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护士姐姐，这是给教授带的粥，能不能帮我带进去？”
护士为难的说：“小妹妹，我们ICU病房有给病人配的营养餐，再说，楮教授还没醒，送进去他也不能吃。”
叶楚楚央求说：“护士姐姐，只是带进去，等教授醒了或者想吃呢？他平时很爱喝这个粥！”
护士无奈的说：“小妹妹，我们有规定……”
见她拒绝，叶楚楚还要再求，就听身后一个人说：“给我吧！”一只手伸过来，把保温桶接走。
叶楚楚回头，就见靳少廷已经换成便服，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连忙退后一步，离他远一些。
可是，就是这样，鼻子里闻到他的气息，还是心头怦怦直跳。
“靳队来了！”护士松一口气，含笑向靳少廷打招呼。
靳少廷看看叶楚楚说：“一会儿我拿给医生，如果教授醒了可以吃，再拿进去！”
也只能这样了！
叶楚楚默默点头，回头去看ICU的房门。
靳少廷深深看她一眼，向护士问：“能不能把窗帘拉开，我们隔着玻璃看看？”
“好，我去打开！”护士痛快的答应，给手消消毒，进了ICU，很快把玻璃门上的窗帘拉开，向两人指指旁边的病床。
叶楚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楮佑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子上带着氧气，旁边还放着监测器，架子上挂着液体，脸色却已经好了很多。
靳少廷站在她身边，低声说：“你放心，程医生和我很熟，他会照顾教授！”
“嗯！”叶楚楚应一声，看着护士又把窗帘拉上，转过身看着靳少廷，迟疑一下才问，“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昨天，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只是，他出现的未免太过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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