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禾预产期前两天,保险起见,裴之宴让随禾提前去了医院。
夜里随禾羊水破了,裴之宴很快叫来了医生护士,把随禾推进了手术室。因为随禾懂一点医术,再加上之前裴夫人和她说了不少的技巧,所以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宝宝是一个小男孩,闭着眼睛眉眼还看不出来像谁,乖乖巧巧躺在摇篮里。
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的亲戚朋友也陆陆续续回去了。随禾这会儿精疲力尽睡了过去,裴之宴一直没睡,用毛巾简单地给随禾擦了擦脸。
次日。
睡到快中午,随禾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想抬胳膊坐起来,突然发现裴之宴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觉。
随禾一动,裴之宴就醒了。
“怎么不睡到床上去?”
这间病房是独立的,除了她的这个床,还有一个折叠床,专门给陪护睡的。
“我怕睡旁边,你有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裴之宴用微微发麻的手重新握紧随禾,“只有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醒过来。”
随禾揉了揉裴之宴的手,帮他放松肌肉,“宝宝呢?”
“在这。”裴之宴站起来,把可移动的小摇篮推过来,“检查都做过了,没有问题。”
看宝宝醒着,随禾就把宝宝抱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随星的偶像剧“胎教”真的起了作用,小宝宝真的有点霸总风范,不哭也不闹,满脸写着严肃认真。
随禾很轻地戳了一下小宝宝肥嘟嘟的脸,笑了,“好可爱啊。”
“名字你想好了吗?”裴之宴把起名的权利交给他们家的文化人。
“没啊。”给小天青取名字时灵感一个接着一个的,轮到自家的反而灵感枯竭了。
“你可想快点,估计两个老爷子下午要来医院,到时候咱们可抢不过他们。”
随禾笑了,“你觉得云深这两个字怎么样?”
云深破天青,日晴方潋滟。
云深,以景结情,言近旨远,也希望小宝宝性子温和,底蕴深厚。
“好,朗朗上口,到时候学写字,写起来也不难。”
林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今天是休假,这会抱着小天青过来看小宝宝。
摇篮很大,放两个娃娃绰绰有余,小天青揪云深的小爪子,两个软乎乎的奶娃娃玩得很开心。
“你先回家睡会儿吧。”随禾看着裴之宴,“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裴之宴犹豫了一下,并不没有立刻离开。
“去吧,去吧。”林音帮着催促,“这儿有我呢。”
裴之宴点了点头,“妈过会儿送午饭过来。”
“好,知道了。”
林音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随禾,“感觉怎么样?”
“疼是真的疼。”随禾莞尔一笑。
“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你会后悔吗?”林音认真地问。
“当然不会,我生孩子,是因为我自己想生,而不是给两人的家庭生。”随禾笑得从容,眼神却很坚定,“当然了,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变成一个家,确实需要时间适应,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容易事——”
“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得像你请教。”随禾看着林音。
“你要是问我别的还好,这上面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半吊子。”林音从严肃的探讨中抽离出来,“说真的,自从我干了导演这行,整天风里雨里,无论是做家务还是陪孩子都比我们家唯远少。”
“听说你最近的片子还要去沙漠取景?那确实挺辛苦的。”随禾感慨。
随禾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个宅女,出了云城,除非是取材或者陪朋友旅游,一般来说,她自己一个人是懒得去的,所以特别佩服林音能带着团队走南闯北,在折腾中不断的前进。
“话说回来,最近要重买一套房子,有推荐的房源吗?”
“买房?你们之前那套房子不是买了没多久吗?”林音疑惑地问。
“现在不是有小朋友了,之前的房子没有儿童房,客卧一个改成了书房,一个改成了画室,而且很多家具都有棱角,全都翻新也挺麻烦的,旧家具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不如重买。最好是那种硬装和简装已经完成了的,不然我坐完月子这回儿时间也来不及通风。”
“也是。”林音微微颔首。
“两个房子,这样孩子在新房有人带,你们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林音还意有所指地眨了眨右眼。
“啊这。”随禾秒懂了她的意思,“我说他那么积极看房子干什么。”
虽然现在的房间没有儿童房,但小朋友也还小,也没到自己睡觉的时候,把摇篮放在房间里就行了,原来裴之宴在打着小朋友的幌子为自己谋福利啊。
“说到房子,我家隔壁还有一套别墅是空着的,你可以改天去看看。要是有缘做个邻居,两个孩子还可以一起长大,放学接送可以轮流来。”
“好呀。”随禾点头。
林音的房子随禾也去过两次,最喜欢的是落地窗和花园,阳光明媚,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窗明几净,就让人舒适幸福,心境开阔。
大花园的绿草地整洁而柔软,里面安了一个漂亮的秋千,充满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氛围。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做邻居的事情居然成了真。
搬家以后,随禾除了回归本职工作,管理的润和拍卖行还和国家博物馆联动做了一个中国珠宝玉石的科普向纪录片,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有闲暇。
好在家里人都很体谅,夫妻俩都没空的时候,就把裴云深带到裴宅,还找了专业的育儿嫂,让两人放心不少。
这天,断奶期的裴云深又被奶奶带去了裴宅,裴之宴和随禾难得的放了个假,过二人世界。
“总算是走了,这个臭小子。”裴之宴抱着胳膊,看起来很满意。
“……”随禾心下好笑,“哪有你这么嫌弃自己儿子的,他不哭不闹已经很好了。”
小孩子的作息和大人不一样,睡了哭,哭了睡那是常事,裴云深没大半夜闹腾得两人睡不着觉,随禾已经很满意了。
“他是不哭不闹,但拆家的本事与日俱增。”裴之宴抬了抬下巴,“你看看爸妈给他买的乐高,拆得满客厅都是,最后还不是我来收拾。”
“昨天你去工作室,他拿你画室里的颜料给绯绯涂了一身彩色的毛,洗都洗不掉,我把绯绯送去宠物店美容,人家店员一脸迷惑地看着我。”
“好像我是个神经病。”裴之宴冷哼。
随禾忍俊不禁笑出声了,用手捂住嘴,裴之宴面无表情地扯下她的手,“有那么好笑?”
随禾抱住裴之宴,亲了一口他的侧脸,“没有,辛苦你了。”
“你想吃什么?今天晚上我来做饭。”随禾松开裴之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裴之宴把随禾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用后背抵着把门关上,“我看你,还是换种方式补偿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