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恒,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从背后靠近银狼,也别碰它。”李毓淡声道。
李恒不甘心地无理取闹:“为什么丑丫头能摸,我不能摸?我就要摸!哥你跟它商量商量,让我也摸摸!不听话就不给肉吃。”
李毓还没有说话,那边银狼就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李恒出一声压抑的狼嚎,李恒被吓得立即跳起来一蹿就蹿到了李毓的背后。
众人愣了愣,不由得被都被李恒这德行给逗笑了,刚刚紧绷的气氛突然松懈了下来。
元渐嘲笑李恒道:“你以为银狼是你?它可不用你哥给肉也能活。”
李恒看了看元渐,又看了看元淳,撇了撇嘴,给了他们一个冷眼,他可还记着刚刚元淳为了个丑女人要跟他绝交的事情呢!哼!狗屁的兄弟!他决定要记一辈子!
李毓走到银狼和贺林晚面前,他看了贺林晚一眼,然后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银狼的脖子:“走了。”
银狼转头看了看李毓,又看了看贺林晚,终于将前爪从贺林晚的绣花鞋上移开了,转身走到了李毓的身边。元家三兄妹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见李毓那三人一狼往演武场中央走去了,元湘走到贺林晚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贺妹妹你没事吧?”
贺林晚将目光从银狼身上收回,笑着对元湘摇了摇头:“我没事,它并没有伤到我。”
元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刚刚吓死我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这么害怕过。”
元渐见元淳站在一边不说话,不由得挤眉弄眼地打趣道:“有人刚刚不还要英雄救美勇敢的很吗?这会儿怎么又躲了?”
元淳脸色一红,看着贺林晚有些羞愧地道:“对不起,贺妹妹,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贺林晚闻言倒是及其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脸:“要不是你一开始就站在我面前挡着,我早就吓得腿软了。”
说实在的,贺林晚之前是十分看不上元淳这种性子的男人的。不过今日这人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他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什么忙也帮不上,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但是能在危机关头将你挡在他身后的人。至少人品是不错的。
除了元淳,今日元家三兄妹都让她更有好感,就连胆子最小的元湘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担心他人安危,而不是第一个就想到要去逃命。
元淳听她这么说,脸更红了。低头道:“下次你不用把我推开,我是男人,保护你……你们是应该的。”
贺林晚到也没有争辩说我是知道银狼不是冲着你来的才推开你的,她转移话题道:“我就不去演武厅了,你们去看吧。”
不得不说,贺林晚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她现在不想去与那些女眷们解释她是如何与一头狼有了交情的,她也解释不来。听说银狼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容易被皮相所惑,而这只有灵性的狼却能在相隔这么些年后还认出她来。尽管她已经换了一副皮囊。
贺林晚第一次见到银狼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幼崽,不知何故受了伤躲在草丛里饿得快要死了,她救了它一命,它却记住了她这么多年。
元渐嘿嘿笑道:“来都来了,还被惊吓了一回,错过了这一次,你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到呢。再说你不想看到银狼赢那只丑豹子?你若是不耐烦去那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去演武厅就是了,我们就站边上一点看,到时候要是你们看着不喜欢。我们就走。”
元湘犹豫着道:“若是贺妹妹不想看,那我陪贺妹妹一同回去吧。”
贺林晚决定将元家兄妹当朋友,所以听到他们这么说,她到不好拂了他们的意思。终究还是笑着点头应了一起去看。
那边李恒一边愤愤地瞪着银狼,一边躲在李毓的另外一侧:“哥!银狼为什么肯让那个丑丫头亲近?”
连慕知真也有些好奇地看了银狼一眼,笑道:“我也好奇的很,它不是除了你之外谁都不给正眼的吗?今日对着贺家姑娘倒是乖顺。”
李毓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听到他们说话才低头看了银狼一眼,微微勾了勾嘴角:“它也并不是除了我之外就不肯亲近任何人的。”
慕知真闻言十分惊讶:“哦?”
李毓停下脚步。弯身像贺林晚那样轻轻地摸了摸银狼的头:“它曾经也对另外一人很亲近,那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银狼?你还记得她吗?”
一狼喉咙里出了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毓却当是它在回应自己,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她?我也记得她。”
李恒莫名其妙地看着面色突然变得柔和的李毓,不知道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到是慕知真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你说的难道是当初将银狼当成小狗送给你养的那个姑娘?难道她就是贺姑娘?”
李毓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直起身道:“那个姑娘年纪比贺姑娘要大一些,而且长得很不好看。”
李恒纠结着眉头将这些年出现在他哥面前过的有这些特征的姑娘都在脑中一一筛选了一遍,却找不出半个符合这两个特征的姑娘。恩,主要是要符合第二个特诊的几乎没有,他哥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有丑八怪!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于是李恒忍不住问:“那这个姑娘现在在哪里?”
李毓淡声道:“不知道。”
李恒愣了愣:“怎么会不知道?”
李毓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慕知真忍不住看了李毓一眼,李毓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大周朝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很难,要躲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慕知真闻言不说话了,他知道李毓心里可能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慕知真知道此事是因为当初他姐姐无意间得知李毓心有所属,曾经找他旁敲侧击过,慕知真是何等聪明敏锐之人,当即就察觉出了他姐姐对李毓的心思。可惜他虽然与李毓是挚友,却也不知道那个被李毓放在心里的人是谁,也从未在李毓身边见到过这样一位女子,曾经他以为是她姐姐误会了,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李毓沉默了片刻,却突然问李恒:“我的梅园……你就是输给了她?”
李恒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我,我是被她算计的。要是……”
李毓冷声打断道:“李恒,输了就是输了,别当输不起的孬种!你给我记住了,你输不起的东西,一开始就别拿出来赌!”
李恒低下了头,委屈地道:“知道了,哥。”虽然李恒不喜欢别人喊他李小恒,可是他知道当他哥喊他李恒的时候,他最好别顶嘴。
“你说你用别的与她换她都不肯要,只要梅园?”李毓没再搭理李恒,他转头问慕知真。
慕知真颔:“恩,我知道你似乎挺喜欢那座园子怕是不肯让给别人,所以问过她愿不愿意换别的,她没同意。”
李毓想了想,忽而懒懒一笑,似乎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风流倜傥的世子爷:“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不是想要我的园子吗?银狼,你说是不是?”
李毓随手弹了弹银狼的头,银狼被弹得疼了,偏头冲着李毓小声地嗷呜了一声。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练武场中央用来充当临时斗兽场地的地方,弓箭手也都站在了指定的位置就位了。
安北岳与一个年级跟李恒差不多的少年走了过来,那少年有一副似是精雕细琢过的好相貌,通神贵气,一看就不是常人。
李恒看到此人到来就由刚刚的低眉顺目变成了全身汗毛倒竖的斗鸡状。
那少年一看到李恒,那双原本就透着几分高傲的眼睛差点看到天上去。
几人给那少年行礼,慕知真笑着喊了一声“八皇子。”
八皇子李嵘朝慕知真点了点头,对着李毓和李恒两人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听说今日的赌局,输了的人要自断一掌?”
今日的赌局,关于赌注是什么只有当事的几人知道,靖国公之所以答应将演武场借出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输了的人要断掌,不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所以八皇子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贺林晚跟着元渐走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不由得皱了皱眉。
除了贺林晚和元湘,也有几位有父兄在场的姑娘站在这附近,听到这一句有人便忍不住出了尖叫声。
这种情况,李恒是不会让李毓跟李嵘对上的,他觉得有失他哥的身份,于是他翻着白眼道:“赌注不是你们提的吗?还问什么问?开始吧,别磨蹭了,小爷还等着看安孙子血溅当场呢。”
安北岳阴狠地一笑:“血溅当场的时候一定让你看仔细了,至于那血溅当场的人是谁……呵。”
八皇子看了李恒一眼,笑道:“你们别争了。老规矩,先将赌注写下来,免得到时候有人赖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