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环顾四周,除了大理寺的捕快,竟然还有羽林卫,埋伏在屋檐上,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薛棠的怒气已经达到顶峰,他夺过旁边人的佩刀,直指轻烟,“我兄长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毒杀他?”
“我本无意杀他,实在是他挡了主上的路,就不得不死!”薛棠进一步,她退一步,很快就退无可退了!
“告诉我,你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刀擦着轻烟的脸庞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薛棠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你若不答,我便在你的脸上划上个七道八道,反正你的脸已经够难看了,也不在乎多这几道!”
轻烟被人钳制住,纵然想逃也没法逃,眼睁睁的看着刀就要过来,她惊恐的尖叫出声。
这时,一阵风沙吹过,众人别迷得睁不开眼睛,薛棠用手臂勉强抵抗,大声道,“看好犯人,别让他们逃了!”
这场风沙来的古怪,指不定就是幕后之人来救轻烟的。
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事实确实如薛棠所想,风吹过,人无痕,轻烟和燕昭风都不见了。
薛棠满脸阴鸷的看着地上的脚印,“追!他们肯定没走多远!”
而这时,轻烟狼狈的跪在地上,面前的人穿着一件斗篷,可轻烟却是一脸愤恨的看着她,“怎么是你,主人呢?”
斗篷下,一个娇柔的女声冷哼了一声,随罢甩出一根鞭子,“就凭你,如今还想见主人,怕是下辈子吧!”
轻烟有些慌了,“怎么会?主人绝对不会不管我的,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私下篡改主人的命令来杀我,公报私仇!”
斗篷女蹲在地上,恶狠狠的扇了轻烟一巴掌,
“公报私仇的明明就是你,反正,你如今是在劫难逃了,主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这张脸着实令人厌恶,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随后又轻叹了一声,“主人薄情,偏偏你一门心思的往上凑,当年若不是你,我何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轻烟瘫软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她为主人鞠躬尽瘁,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竟还是个说舍弃就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她眼里没有光了,灰暗的摊坐地上,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事到如今,你又装什么好人,当初的事,我对不起,你又何尝对的起我,我这张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难道忘了么?”
斗篷女没有做声,轻烟嗤笑一声,“他是怕我把他的秘密都抖搂出去吧,所以派你来杀我,呵,罢了,最后死在你手里,我认了!动手吧!”
斗篷女迟疑了一下,但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她低语道,“抱歉,欠你的,来世还!”
说罢,手中的鞭子缠在轻烟的脖颈处,用力一扯,脑袋咔的一声,拧断了脖子,鲜血不断的从轻烟的口中流出,身子在不自觉的抽搐。
斗篷女快速离开后,没一会,薛棠等人就追到了这里,一眼就看见了轻烟如破败的娃娃一般躺在地上抽搐,他赶忙跑了过去。
轻烟的眼神涣散,薛棠知她命不久矣,但他兄长的问题还没解决,他不禁大喊,
“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事到如今,你都要死了,还不肯告诉我么!”
轻烟挣扎着,用流出的鲜血在他的手背上写了一个雍,随罢便断了气。
薛棠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些线索,人都会死掉。
被那个所谓的幕后之人杀掉,他似乎总能预测到他的每一步,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
钟鱼带着余下的人赶到时,看到薛棠落寞的背影,她也感到十分难过。她轻轻走上前抱住了他,薛棠将头靠在她的腿上,眼泪在眼圈里含着,迟迟不肯掉落。
半晌后,薛棠恢复了理智,问道,“燕昭风找到了么?”
钟鱼摇摇头说道,“没找到,我们顺着脚印走,带走燕昭风的人跟带走轻烟的不是一伙人。”
薛棠垂下眼眸,看来不光是只有一伙人盯着那箱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暗处究竟还有多少人?
“先把轻烟的尸体带回去吧,轻烟楼那边都已经控制住了,回去挨个审,那个老鸨跟她那么久,总能知道点什么。”
薛棠起身,身子还有些摇晃,钟鱼赶紧上前搀扶。
她知道兄长的事就是薛棠心中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找到源头了,这线索却突然断了,这任谁都接受不了的。
薛棠告谢了羽林卫,羽林卫准备回宫复命,顺便张贴燕昭风的通缉令,全城追捕。
而另一边,燕昭风是在一个破庙中醒来,天空已然泛起了鱼肚皮,他不知道是谁把他带来的,经过一场恶战,他此刻已然草木皆兵了。
他警惕的望着破庙外,背对着他生火的男人,他四下看了一圈,找到了一块碎掉的石头。
他攥紧手中的石头,慢慢靠近那人,他高举手中的石头,眼中的狠劲迸发。
这时,男人猛地一回头,惊喜的说道,“公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