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狗叫声,还有薛棠的砰砰的砸门声和叫喊声,可钟鱼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胡老太已经拿起了刀。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剥皮了,钟鱼手下加快,终于割开了绳子,只见她一跃而起,将胡老太踹翻在地,跑到门口要给薛棠开门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别费劲了,你注定要陪我这个老婆子一起走了!”胡老太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神也渐渐癫狂,她拿起刀,冲了过来。
钟鱼躲闪不及,被她划伤了手臂,闷哼一声,捂住受伤的手臂,躲到一边,恰好躲到了她女儿的人皮灯笼后面。
钟鱼灵机一动,提起灯笼,手上的利刃轻放在灯面上,“胡老太,你不想你的女儿毁了吧!”
果然,胡老太不动了,警惕的看着她的手,深怕划破了她女儿娇嫩的肌肤。
“把门打开!”
“好,你别冲动!”胡老太缓慢的往门口挪去,就在钟鱼以为马上就能出去的时候,胡老太诡异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扔到了对面。
这里四处都是蜡烛还有灯笼,全部都是易燃品,火折子沾到了燃烧的蜡油,就如同导火索一般,迅速蔓延,大火燃至整个屋子。
钟鱼的裙角也沾上了火星子,她迅速用灯笼把裙角上的火星子扑灭,“你疯了不成!”
“我是疯了,早在我家珍儿死的那天,我就疯了,今天,我就要去找她了,还好,路上不孤单,还有你来作陪,值了,值了!哈哈哈哈哈!”
胡老太仰天大笑,姿态疯癫,她抱起灯笼,在大火中跳舞。钟鱼捂住口鼻,往门口挪去,浓烟愈演愈烈,她被呛得直咳嗽。
而这时,守在门外的薛棠等人也发现了从里面传来的浓烟,皆大惊失色。
薛棠压下眼底的暴虐,拼命的踹向大门,可惜,那门是铁做的,而且锁在里面,从外面想开门,实在困难。这时,他发现了贴在门边的铁柱子。
空气越发的稀薄,钟鱼倒在了门口,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甚至能听到薛棠在门外的喊叫声。
听到他喊的嗓子都哑了,钟鱼笑了,可真是傻瓜,这样想着,恍惚中竟然看到门开了。
薛棠那张俊俏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他焦急的张嘴,可是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好累啊,好想睡啊……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女声唱的童谣,“金娃娃,银娃娃,怀里抱了个纸娃娃,纸娃娃,穿红衣,头戴金冠涂胭脂,天亮之前拜天地,来生还做鬼夫妻……”
声音唱的凄惨,调子越发的诡异,钟鱼沉睡着,好像看见了娶亲的队伍,红彤彤的轿子,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自己。
“父亲今日我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嫁给他的!”凄厉的喊叫声,透着绝望。
男人冷漠的转过身,“那你便死吧,你就算是死,我也要给你抬过去!”
镜头一转,三尺白绫悬于梁上,自己就挂在那上面,但吹吹打打的声音并未停,一路抬着她的棺材上了山,女人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
钟鱼好像看见了薛棠,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提着灯笼,来到她的面前,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只听他叹息了一声,解下了他的斗篷,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离开了。
钟鱼在后面大声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却也没见他再回头……
“薛棠!”一声大叫,钟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惊恐的眼神,大声的喘着粗气,显然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模样。
这时,门被推开了,虞倩倩手里端着铜盆,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她凑过来小声说道,“你可算是醒了,你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叫了薛棠的名字好几遍,薛棠那厮来看你,还听见你叫他了呢,那乐的美滋滋的!”
“什么?”钟鱼不可置信的惊呼道,薛棠听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叫他了,自己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虞倩倩哼哼了两声,然后说道,“你是不知道,薛棠为了救你了,徒手把铁门上的柱子给掰下来了,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吓人的嘞,他那两只爪子被烫的褪了一层皮呢!”
钟鱼急忙问道,“伤势如何?可曾请了大夫来看?”
虞倩倩瞥了她一眼,抿着嘴笑着说道,“瞧你急的那样,他一个大男人,那么点的小伤,自己涂点药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请大夫!”
“那怎么能行,这烫伤可大可小,万一留疤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钟鱼蹙着眉,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唉,你那手臂还伤着呢!”
“皮外伤,不碍事的,我去去就回!”
刚一开门,就见薛棠,他刚抬起手要敲门,钟鱼没刹住,直冲冲的就栽倒在对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