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看见田勇媳妇脸上的狞笑,我整个脸都吓白了,顿时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赵承一似乎也显得十分辛苦,憋红了脸对我喊道,“别怕她,赶紧的,先把她按住再说!”
“好吧!”
我把心一横,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撒腿便奔向了田勇媳妇,绕到后面去,试图将她的肩膀按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勇媳妇的肩膀忽然疯狂地抖动起来,充满病态的蜡黄色脸上,忽然弥漫出一股紫黑的气息,居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根本不像一个中年妇女发出来的声音,反倒更像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尖锐刺耳、犹如有人拿着锥子凿向我的耳膜,刺得我耳膜一股,脑仁也传来刺痛感。
“快,先用黄符封住她的眼睛!”赵承一也急眼了,他盘坐在原地不敢动,只能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型的木鱼,拼命地敲打着。
我则七手八脚地扯开符袋,也顾不上分辨这些符纸都是做什么用的,急忙鼓足了勇气,靠近田勇媳妇的脸颊。
正在这时,她瞪大的瞳孔忽然爆瞪了一下,弥漫出更多凶戾的红血丝,那双眼睛充满了对于人世间的强烈怨恨,直勾勾地定格在我脸上,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巴不得要撕了我似的。
我从没见过这么怨毒的眼神,吓得嘴巴里“啊”了一声,差点扔了符纸往外跑出去。
赵承一拼命地给我打起,“青云,你别怕,她的手脚已经被鸡血线绑住了,现在伤害不了你,你快按照我教的去做。”
死就死吧!
我被田勇媳妇的眼神吓得一头冷汗,可定了定神,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而随着我的走动,正在用力挣扎的田勇媳妇,居然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转动着血红色的眼珠,还在恶毒地瞪着我。
我没走一步,她的眼珠就随之转动一下,从始至终,那种恶毒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吓得肝颤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说服自己没有逃离,硬着头皮贴近,将手上的黄符纸展开,狠狠贴在了孕妇爆瞪的眼珠上面。
可即便这样,田勇媳妇也没有闭上眼睛,被封在黄符下的眼珠还在快速地左右转动着,那张符纸似乎根本挡不住她的怨毒视线。
我直接被吓得迷愣了,颤颤惊惊地看向赵承一,“她这是……”
“死婴的怨气全都集中在她肚子里,跟鬼附身没有区别,你别怕,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别让那个死孩子记住你的长相!”赵承一擦了擦冷汗,一边敲打木鱼,一边快速对我叮嘱了一句,随后便垂下脑袋,继续诵念起了超度佛经。
可没过一会,我却感觉按在符纸上的指尖弥漫出一股莫名的灼热感,急忙低头一瞧,顿时吓得我冷汗又要飚出来了。
只见那张封住眼球的符纸,正在渐渐变黑,好像被炭火熏烤过一般,渐渐变脆,随后就化作了一堆灰烬,直接从我手中飘走了。
黄符纸中的念力根本压制不住她体内的怨气,随着符纸消失,田勇媳妇的眼珠瞪得越来越大,好像两个发亮的灯泡,渐渐的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更吓人的是孕妇的身体,也开始疯狂地摆动起来,这种摆动的频率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做到的,而随着她的摆动,之前帮助她手脚的鸡血线也在“滋滋”变黑,好似被什么东西污染了,线头变成一股纯黑的色泽。
“不对,承一,你特么到底有没有谱啊,这跟你刚才描述的驱邪内容不一样!”
我直接就看傻了,急忙用手压着田勇媳妇的肩膀,对赵承一发出求助的大吼。
赵承一也是满头雾水,看了看被阴气侵蚀得漆黑的鸡血线,满头冷汗好像水龙头似的下涌,“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这股怨气好强啊,怎么会这样?”
“咯咯……”
与此同时,田勇媳妇麻木长大的嘴角中,已经开始吐出白沫,歪斜的嘴角也在发出痴痴的狞笑声,笑容越来越森怖阴邪。
鸡血线已经快压不住了,随着田勇媳妇的抽动,那些漆黑的线头开始一根根崩断,发出“噼啪”炸响的声音,她那森怖的表情,也是扭曲得越来越明显。
次奥,早知道这个死胖子靠不住!
我气得直想骂娘,赵承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驱邪步骤出了问题,赶紧停止敲木鱼的动作,爬起来冲我喊道,“糯米……还、还有生鸡蛋,快把鸡蛋塞到她嘴里!”
“你丫闭嘴吧!”
我气得很想发笑,心说你特么到底有谱没谱啊,这场法事根本不灵啊。
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好办法,田勇媳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我根本压制不住,只能腾出一只手,抓起了大把的糯米,对着床榻撒下去。
噗嗤一声,糯米接触到她身上的黑气,居然好似着火一般,弥漫出大量剧烈浓烟,所有米粒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成了一些枯黑的焦炭。
“去nmd!”
看到这儿,赵承一也忍不住骂起了娘,直接从地上弹起来,恶声恶气地奔向我说,“青云,她肚子里的玩意不像是普通的灵婴,怕是比黄寡妇还要厉害,我看走眼了,这次恐怕要闯大祸!”
我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骂道,“你特么还有脸说,现在咋办?”
赵承一抖着满脸横肉,一脸凶狠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场功德不要了,大不了逼它出来,弄死这个鬼婴!”
说完,赵承一抱起了糯米袋子,对着田勇媳妇的脸,劈头盖脸地洒下所有糯米。
噗嗤的米粒烧灼声从未间断,一整袋糯米撒下去,田勇媳妇的脸颊顿时扭曲起来,发出极度痛苦的“哇哇”惨叫,双手也弯曲成了鸡爪,在床板上疯狂地刨来刨去,留下一道道的辙痕!
诡异的是,尽管她咆哮得很大声,可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完全不是自己的,反而更像一个凄厉挣扎的婴儿。
“生鸡蛋,快点!”
赵承一使劲推开我,又急忙抓起了柜子上的一框生鸡蛋,急忙对我递出眼色,“青云,替我掰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