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如果到时候我不在了,希望你可以帮我带几句话……”
“开什么玩笑!”
南絮从椅子上起身,在夏弦诧异的目光下走到柜台前,一拍桌子,震天响。
“阿弦,再说丧气话,南姐可要生气了。”
南絮沉下了眸子,脸上没有一丝笑影,夏弦心一抖。
他半天都没有动静,呆愣的看着南絮,南姐真的生气了……
良久,南絮收回手,重重的叹息着,说:“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阿弦。”
“南姐,我只是做个打算。”毕竟如果真的不在了……夏弦苦笑一声,“万事总有个一万不是?”
南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好好经营你的药店,别整天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听到了吗。”
“好,我知道了。”夏弦应着,他知道南絮是为了他好。
听到他的回答,南絮点了头,终于笑了,“配药吧,最近头跟炸了一样。”
他也不想这么多了,首要任务,先帮南絮配药。
“南姐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
闻言,南絮无奈扶额,“还能有什么烦心事,不还是为小夜吗。”
听了她的回答,夏弦默默的点了头,摆弄着手中的草药,“南姐失眠的原因就是思虑太多导致的。”
“是啊。”南絮退了几步,坐回椅子,“谁家父母不为子女操心啊。”
“也是。”夏弦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的药材。
夏弦将一些选好的药材放在了黄色的纸包里。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
“行了,南姐,这是凝神香,睡觉前,燃烧十克左右,可以保证睡眠质量。”
南絮走到柜台前,听着夏弦的交代,接过他手中的凝神香。
“嗯,谢谢阿弦了。”南絮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铜币。
见状,夏弦立刻阻止,并道:“南姐,使不得。”
“阿弦跟我客气什么?”说着,南絮硬生生的将钱塞进了他的手里。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拿着,不然南姐可要生气了。”
他看着手中的铜币,心中一暖,面上笑道:“那阿弦就收下了。”
“嗯,我先走了。”
“南姐慢走。”
目送着南絮出了这个药店,夏弦默默想着:南姐人真好。
一边想,一边收拾了药材进了里屋。
南絮走后没多久,一个少年便进了药店。
那少年身着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个灰色马甲,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淡漠疏离之感。
浅灰色的眸子扫过药店,并未发现一个人的他,轻轻地蹙了眉。
正准备开口——
“这不是凌莫吗!”
没错,眼前这个少年正是清光的凌莫,听到背后的声音时,回过了身。
身后的少年身着深褐色外套,乱糟糟的深棕色头发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
“肖潜。”凌莫推着眼镜,神色不动,“你怎么来了。”
“来药店除了抓药,还能干嘛。”
凌莫竟无言以对,他好像没说错什么,但是——
凌莫将视线移到他的头上,“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
“阿?头发?”肖潜本能的伸出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一甩,露出了有些发黑的额头。
“你又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肖潜用几根卡子将头发固定好,本来将头发放下来是为了遮住的,但都到了药店了,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凌莫,那你来药店干啥的。”
闻言,他将左边袖子捋了起来,手肘处顿时惊现大面积红肿。
“哇!”肖潜被他吓了一跳,神色揶揄,“你还说我,你这比我还严重!”
凌莫淡定如斯的推着眼镜,对于他的诧异没有给予理会。
其实他也很疑惑,看着肿起来的地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会想起来的。
肖潜走到了柜台前,伸着头喊着:“有老板没有啊!”
过了几秒钟——
“哎,来了来了!”听了动静的夏弦,一边应着,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就是老板。”
“医师。”凌莫走了过来,将红肿的胳膊抬给他看,“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夏弦仔细的端详着红肿的地方,半饷,才道:“你这是,重物击打造成的,怎么不早点来。”
“实不相瞒,我母亲给我请了一位医师,也照那药方抹了几天,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早就听闻这里出了一位神医,所以,我便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
眼前这位小少年谈吐文雅,说话有条不紊,夏弦点了头,对凌莫生出几分好感。
“还有我,还有我啊!医师,您看看我的!”
肖潜赶紧捋起胳膊,这才想起,不对啊!他是额头受伤,捋胳膊干嘛!真笨!
他本能地拍了一下额头,却因此抱着它,痛呼不止。
一旁的凌莫无奈的叹着气,被肖潜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给折服了。
“大叔……”肖潜惨兮兮的瞅着他。
夏弦看着泪眼汪汪的肖潜,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当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