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宗？我不是隐宗的人。”澹台直截了当道。
“那您是万灭神殿的人吗？”阳顶天继续问道。
澹台再次摇头道：“我也不是万灭神殿的人。”
阳顶天完全疑惑了，眼前这个澹台非常非常强大，甚至强大到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在阳顶天心目中，只有隐宗和万灭神殿才能如此强大。可是，澹台竟然说她不是隐宗的人，也不是万灭神殿的人。
“那您是谁？”阳顶天还是忍不住问道，问完之后阳顶天赶紧道：“对不起，我问的这个问题冒犯到您了。”
“不。”澹台摇头道：“你问任何问题都不会冒犯到我，我也不会生气。”
接着，澹台朝阳顶天微微一笑道：“我其实什么人都不是，不是隐宗的，也不是万灭神殿的，也不是任何势力的。但是，我也随时可以是任何人。如果硬要给我一个身份，那我就是边境守护者。”
“边境守护者？什么意思？”阳顶天道。
“你看到天上红海，有什么感觉？”澹台道。
“仿佛，是世界的尽头。”阳顶天道。
“没错，这就是世界的尽头，是混沌世界的边尽。”澹台道：“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在着天上红海。我的庙宇到处漂移，是因为我要到处巡逻。不能让任何人穿过天上红海……”
阳顶天道：“世界尽头的后面是什么？天上红海的后面，是什么？是另一个世界吗？”
“不，这里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混沌大陆。”澹台道：“天上红海的后面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你想要知道，除非你自己穿过天上红海，你自己去看。”
阳顶天道：“可是，在天上红海，任何玄气都会消失，任何人都会变得非常弱小。”
澹台道：“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关住这个世界，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穿过。但是，当你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就可以过去了。”
阳顶天道：“要强大到何等地步？”
“压制整个天上红海的能量气场。”澹台道：“当然，作为边境守护者，你想穿过天上红海，就必须先杀掉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阳顶天道：“你如此的美好。”
澹台微微一笑道：“在你心中，我很美好吗？”
阳顶天道：“当然，你几乎是完美的化身，如同天使一般的人物。”
“那只是我的其中一面。”澹台道：“因为我现在的使命仅仅只是一个边境守护者，不能拥有任何立场，不能干涉混沌世界的任何事务。所以，我们当然愿意变得无比的善良，任何人来到天上红海，我都愿意去救他，去帮助他。久而久之，我就成为整个东离草原的圣者，拥有神祇一般的地位。但是，一旦我接到的使命发生了改变，那么我立刻就会从天使变成魔鬼，整个世界的毁灭之门，就会从我们手中开启，整个混沌大陆沦为炼狱，在鲜血和尸骸中沉沦，也会由我们亲手开启。”
这话一出，阳顶天顿时毛骨悚然，瞪大眼睛望向澹台，道：“你说的是……灭世之战。”
澹台微微一笑，没有说任何话。
阳顶天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颤栗，他仿佛隐隐感觉到，他已经摸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秘密所在了，虽然仅仅只是一点点。这个世界的最高秘密，仿佛一只山川巨大的恶魔，那阳顶天此时就刚刚摸到了一片麟角。
灭世之战的最大秘密就是，万灭神殿究竟在哪里？隐宗究竟在哪里？
邪魔道的大本营，地狱海在哪里？几千万的邪魔道大军，直接降临到混沌大陆，几乎毁灭整个世界。
现在，眼前这个澹台说，灭世之战，就是从边境守护者手中开启的。
“整个世界，一共有几个边境守护者？”阳顶天问道。
“八个。”澹台道：“这个世界有八个地狱之门，天上红海，是其中一个，被称为西北之门。”
八个地狱之门，前面每一次的灭世之战，邪魔道大军的出兵方向都不一样。上一次，是从极西之地出兵，几乎灭掉了大半个混沌大陆，杀死了几千万上亿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阳顶天忍不住问道。
澹台笑道：“或许，是帮助人多了，内心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我不希望见到劫难的发生，我不希望见到混沌大陆被鲜血淹没。这一次的大劫难和之前都不一样，这一次死的人会多很多，这一次灭世大战的规模会大到极点，甚至会毁灭混沌大陆上所有的文明。”
“比上一次灭世之战还要大。”阳顶天颤抖问道。
“大得多。”澹台道：“上次，仅仅只是席卷了五万里，死了九千八百万人。”
席卷了五万里？死了九千八百万？这还小？这已经超过地球上任何一场世界大战了。
现在，澹台竟然说这次灭世之战要大得多得多。那是不是意味着，十几万里的混沌大陆上所有的人类势力，全部都要灭亡？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阳顶天道：“毛利蛮族，全族都失踪了，共有几千万。”
“五千三百六十万。”澹台淡淡道：“被改造过的毛利蛮族，杀伤力最低也超过一个中等的人类武者。”
阳顶天顿时感觉到一阵窒息。澹台没有直接说毛利蛮族去了哪里，但是意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上一次，邪魔道的灭世大军，也仅仅只有近千万。
这一次，光毛利蛮族改造的邪魔大军，就足足有五千三百六十万。而且最低修为，也不亚于一个中等人类武者。这支军队杀入混沌大陆，那就算全世界的势力加起来也无法抵挡。
澹台接着说道：“而且，还不仅仅只有毛利蛮族。所以，这次的大劫难和前面几次，都不一样。”
是啊，都不一样。这一次，或许是真正的灭世了。
“还有多长时间？”阳顶天问道：“距离那个时刻的到来，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或许是五年，或许是八年，等它们在人类内部布局完毕之后，就会开启了。”澹台道：“当然，这个大劫难其实已经算开启了。几个人类文明中的关键人物，都已经部署完毕了。”
“关键人物？”阳顶天道：“是万血宫的独孤逍，欢乐宫的孤独无欢他们吗？”
澹台摇头道：“不，关键人物不是他们，是其他人。甚至，万血宫和欢乐宫，不能算是真正的邪魔道，们仅仅只是代言人而已。他们还算不上邪恶？”
阳顶天再次惊呆了，万血宫的独孤逍，独孤凤舞还不算邪恶？那谁算邪恶？
接着，阳顶天又问道：“这件事情，您告诉过很多人吗？”
“只告诉你一人。”澹台道：“因为其他边境守护者，不言不语，只会让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扮演者石头人的角色。”
“为什么告诉我？”阳顶天道。
“因为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你是唯一可能阻止这场劫难的人。”澹台道。
这句话，顿时让阳顶天再次感觉到无法呼吸的感觉。阳顶天来着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他内心最大的秘密，知道的仅仅只有焰焰一个人。现在，澹台直接指出了他内心这个最大的秘密。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澹台微笑道：“你该离去了，我把你屏蔽在独立的精神空间内和你交流，你的未婚妻应该等急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阳顶天道，说完后他又觉得这种解释其实没有必要，然后阳顶天郑重道：“澹台仙子，在我离开之前，您对我有什么话要说，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我的亲人被毁灭。”
阳顶天没有说救市，而是说挽救自己的亲人。
“强大，强大，强大……”澹台淡淡说道：“还有小心一切人，任何人都可能是邪恶的幽灵。”
“多谢，告辞了。”阳顶天拜下道。
“告辞。”澹台道：“或许下一次见面，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阳顶天脚步一颤，继续朝外面走去。
……
几分钟后，阳顶天和东方冰凌离开了庙宇。
此时，庙宇直接漂到红海的边缘，停靠在岸上，阳顶天和东方冰凌直接走了上去。
两人离开之后，庙宇再缓缓漂回红海，距离阳顶天越来越远，天使一般的澹台，就站在庙宇的门口，微笑着望着阳顶天。
在距离阳顶天三十米左右的时候，澹台招了招手。
然后光芒一闪，她和庙宇忽然直接消失在阳顶天的眼前。
“走吧，下去吧。”东方冰凌道。
然后，阳顶天和东方冰凌从万米之上往下爬。
足足爬了二十几个小时，才爬完了万米的悬崖，重新站在东离草原的土地上。
顿时，阳顶天清晰的感觉到，强大的玄气瞬间回到自己的体内。
身边，一股巨大的能量气场猛地一震，周围的草木一抖，空气一颤。
很显然，东方冰凌也完全恢复了玄气。
“你修为突破了多少？”阳顶天问道。
“宗师级。”东方捏灭道。
顿时，阳顶天惊骇。东方冰凌，仅仅二十一岁，就突破了宗师级，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一群人的存在。
阳顶天本来觉得自己突破了六星级武宗依旧非常强大，但是和东方冰凌比起来，依旧是微末之光面对浩瀚之日，连东方冰凌的背影都见不到。
这个女人，真的不愧是四百年来的第一天才。
但此时，东方冰凌仰头望向这千里之长，万米之高的悬崖，还有上面的天上红海。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沈浪，这个天上红海，这个澹台，终会成为我混沌世界的祸害。”东方冰凌冷冷道：“十年内，我定杀此人！”
这话一出，阳顶天真的是震惊了。
澹台和阳顶天说的那些话，都是在独立精神空间里面说的。对于天上红海和澹台的神秘，东方冰凌没有询问半句，也没有听到只言片语，也不知任何事情。却能直截了当找到那个最准确的答案，并且给出最霸气的回答。
“为何？”阳顶天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片海，这片天，挡住了我的眼睛，埋掉了我的力量，践踏了我的心。”东方冰凌寒声道：“十年内，我定杀此人。我要撕掉一切迷雾，我要毁灭一切装腔作势，装神弄鬼的虚幕，我要直刺这个世界最终的真相。我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东方涅灭，就是为了追寻这个世界的终极真相而死的。
东方冰凌口口声声说对父亲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她却要继承她父亲的意志。
之前，阳顶天觉得东方冰凌非常自私，不聪明。现在，阳顶天却觉得她很聪明，只不过她把所有的智慧都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上。其他对别人很重要的事情，对她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顿时，东方冰凌的形象不由得再次高大起来。
这个女人或许践踏了自己的尊严，给自己留下了巨大的伤害。但是这个女人的意志，远大的理想，都超过了他阳顶天。
她拥有最直接的智慧，以至于让她完全不屑去耍什么阴谋诡计。
之前，阳顶天还觉得独孤凤舞和东方冰凌是绝代双娇，同等级别。现在看来，独孤凤舞尽管也是绝顶之才，但比起东方冰凌，不管哪一方面她都差了许多。
或许只有在梦境深处，东方冰凌才有些许的柔弱，才会说出沈浪我爱上你了类似的话。在现实中的东方冰凌，依旧是九天玄女，目中只有天地，没有其他任何事物。
“好了，我们走吧。”东方冰凌道：“我的宝剑呢？”
她的宝剑当然在阳顶天的空间指环内，本来阳顶天应该找到一个角落再从空间指环中拿出，装出埋藏在那里的样子。但是了解了这个女人之后，他还是大大方方地从空间指环内取出了她的宝剑。
顿时，画面变得奇异起来。阳顶天凭空拿出了她的宝剑。
果然，东方冰凌只是稍稍一愕，然后直接接过了宝剑，关于阳顶天的空间指环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最高的秘密，但是她没有问半句。
“你是要继续留在东离草原，还是回人类大陆。”东方冰凌问道。
“回去。”阳顶天道。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东方冰凌道，直接提着阳顶天的身体，猛地跃上空中。
“唰……”一道虚拟的能量翅膀猛地展开，东方冰凌抱着阳顶天，直接朝南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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