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明盯苏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疯了吧,居然不要麻醉师,你这不是在谋杀人吗?”
随后,眼中露出一股怒火来。
她是医生,当然知道病人没有麻药的那种痛苦煎熬,简直非人的折磨。
何况这种变性的大手术,时间长,涉及面广,竟不给患者打麻药,这不是在杀人,又在干嘛呢?
“郭医生,要不,我们放弃这次手术吧。这样太冒险,他既然一意孤行,那就由他一个人去折腾,出了事情,与我们无关。”
涂花枝小声对郭作清道。
对于苏阳的胡闹,她也愤怒了。
这种事情,也只有毫无人性,丧尽天良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不,我今天倒要看一看他,到底如何折腾这个病人。我就不相信,这天下还有这样的疯子,不用麻醉剂,就能完完全全做好一个手术的。”
郭作清也是一个倔脾气的人,他不想走,倒想看一看苏阳到底如何完成这个有些难度的手术。
而苏阳浑身透着一丝丝莫名的古怪,又让他感到特别的好奇。
几个人走到手术台前,这个时候,小英子在其他医护人员的安排下,已经全部就绪,只等苏阳他们动手术了。
“小英子,你心里紧张吗?”
苏阳微笑着问小英子。
虽然盖着薄薄的手术油布,但依然无法掩饰小英子那傲人的身躯。
这让郭作清他们三人倍感惊讶。
心里直嘀咕着,这明显就是一个女人嘛,为什么还要做手术呢。
可是,他不是主治医师,只是助手,自然并不知道患者全部的病理资料。
“有一点儿。不过,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胜任这次手术的。”
小英子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
显然,外面的争吵也进了她的耳朵。
瞧着那口好牙,让严明明想起电视里常常打牙高广告的人,也有这么整齐好看的牙齿。
“冒昧问一下,请问小英子朋友,你是主动要求不打麻药的,还是出于无奈?”
郭作清走上前一步,凝声问道。
哪知,苏阳一把拦着他,冷声道:“郭医先,你是副手,我才是主刀医师,在这里,你没有资格说话。”
也不管郭作清气得满脸通红,就对小英子道:“我不给你打麻醉药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这是为你的日后着想。毕竟,麻药有后遗症,会伤经络与神经元的,对于你的实力会有所影响的。
不过,你放心,我会用其他方式,封住你的穴道,让你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
“好的,我听从你一切的安排吧。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咋的,就咋的吧。”
小英子很大方的笑道。
“那好,请你全身放松,把脑子里面的思绪全部放空,我这就开始了。”
苏阳正色道。
果然,小英子就闭上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眸,全身放松,放空脑中的思绪。
而苏阳也深吸一口气,这才打开放在手术架上的一个小木盒子,露出一把银光灿灿的银针来。
“我的天啊,他居然用起银针来了,我是不是看花了眼睛啊。”
严明明不禁失声说道。
“真是怪物,做外科手术,居然用起银针来,闻所未闻。”
涂花枝也满脸疑惑加不屑地说道。
只有郭作清,则紧紧抿着嘴唇,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阳的一举一动。
那样子,好象要不放弃苏阳的任何一个细节。
但见苏阳将小英子身上那层薄薄的手术油布掀开,露出一具极美的**……
但苏阳视若未见,手中轻捏着数枚银针,如行云流水一般,扎向那具极美的**。
随着手指轻捋,银针准确无比地扎进了身体各个重要穴道。
小英子轻哼一声,就没有任何知觉了。
这一手,让郭作清直接瞪大眼睛,象是看到诡似,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第一次见到,还有人可以这样子来麻醉病人,真是闻所未闻。
同时也明白,这样手段来麻醉病人,也是最安全,最无后遗症的。
苏阳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将心电图血压等仪器连线接上,动作迅速点。”
严明明与涂花枝两人立即有条不紊地将一切的仪器监控器连接好。
因为,看到苏阳露出一手功夫,她们心中那种抵触与排斥就完全消失了,换而之是好奇与配合。
苏阳等了几十秒后,见几只显示器上的数据都很正常,就把手一扬,淡淡地说道:“破皮刀来……”
郭作清赶紧象小助手一样,将一把破皮刀递给苏阳。
“直血管钳,手术镊,组织剪……”
苏阳不断地伸手,郭作清就不断地递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吸头,组织钳,组织刀……”
一阵眼花瞭乱,转眼间,手术台架上的工具几乎拿个遍了,而不断有血淋淋的工具,又从两个女医生手中回到手术台架上。
可是,哪怕郭作清与两个女医生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阳的手指,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细节,但是也无法看清楚他的手指活动规律与轨迹。
因为,那十根手指灵巧得如同设计得最精妙的机器一样,既快,又准,又轻,又巧,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双手。
郭作清他们三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苏阳不是在进行手术,而是在制作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
以前,他们一直认为郭一刀的名不虚传,就是手指极其的灵活,可以与世界级的钢琴大师比拟。
但现在看到了苏阳这一双手,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差距,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郭作清有一种要叫苏阳为苏神刀的冲动了。
但他还是克制心中的激动。
这正如学武者,就喜欢与比自已实力强的人比武。
学医者也是如此,这样,他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十数分钟后,苏阳长吁一口气,淡淡地说道:“终于,成功了。”
随后,对郭作清道:“你来封口吧。”
“是。”
郭作清恭声道,立即低头,拿着封口针与线,开始替伤口封口。
而严明明与涂花枝两人则满眼崇拜地瞧着苏阳。
涂花枝更是脱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苏阳,“擦擦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