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珑月姐是肯定要救的!”夏飞叹了口气道,“不过,虽说这帝都的城里人大部分都是面目可憎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来气,但总还是有不少无辜的、可怜的人……你救了珑月姐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何必再沾染这么多人的因果呢?”
“你不必多说了!”周圭冷然道,“我知道,你到这韩家的祖坟来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这‘天地阴阳造化玄机阵’的阵眼,想要破阵而已!可是,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又怎么会给你机会?”
“二师兄你似乎很有信心啊?”夏飞摸了摸鼻子,“不过,我对自己也一样有信心!”
周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是大师傅和二师傅的关门弟子,想必精通武艺、易学、医术和枪械!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也是他们的弟子,而且我比你年长十八岁!你想在我面前破坏我设下的阵眼,未免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
夏飞耸耸肩道:“不试一试,谁又知道呢?毕竟从大师傅、二师傅他们收的三个弟子来看,你的地位是最尴尬的!大师兄就不说了,虽然最后叛出师门,但是我相信,大师傅和二师傅当初栽培他的时候,一定非常尽心尽力!因为大师兄毕竟是他们第一个弟子。
而二师兄你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了,大师傅和二师傅这两个老家伙经历了大师兄的叛离之后,肯定受了不小的打击,后来又收了你这个徒弟,心中不免会有点隔阂——万一你也跟大师兄一样呢?所以教你的时候,不免是要打点折扣的!
至于我,大师傅和二师傅收养我的时候,他们已经快一百岁了,老头上了年纪,本来就容易爱心泛滥,加上我这么天才,这么英俊,这么可爱,他们视我为关门弟子,如果毕生所学不教给我,岂不是只能带进棺材里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家家里面,大儿子和小儿子比较受宠,而夹在中间的老二却地位比较尴尬的原因!
二师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夏飞本以为周圭会反驳,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初在马蹄村学艺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一直都不平衡,因为我知道,尽管大师兄已经叛出师门,可是两位师傅心里却一直都还想着大师兄!所以,他们平时对我的严厉,让我觉得很委屈!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珑月出事之后,我没有带珑月回马蹄村找大师傅医治的原因!我希望靠我自己的努力来证明我自己!”
我勒个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夏飞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无力感。
他本来是想说明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实力说不定会更强,要破阵也不见得不可能!
结果二师兄却自动歪楼,歪到他想证明自己上去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夏飞想了想,岔开话题道:“二师兄,这韩家的墓葬到底有什么玄机?”
“卧牛地你自然是看的出来的!”周圭沉吟道,“不过……”
“不过什么?”夏飞虚心求教道,“除了卧牛地之外,我还真是没有看出别的来!”
周圭也没有隐瞒,他直言道:“这是帝都整条龙脉的逆鳞所在!”
原来如此!夏飞恍然大悟!
传说中,龙的喉咙两侧有逆鳞,触碰到的时候,会引起剧烈的疼痛,激怒神龙。而二师兄周圭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天地阴阳造化玄机阵”的阵眼,想必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触动逆鳞,引发地龙一怒之下腾飞而起……
周圭继续道:“相传韩家的祖坟在很久以前是一片草地,牧童们都喜欢在这里放牧、割草,尽管别处天旱荒芜、寸草不生,这里确水丰草美,头一天草刚被割过,第二天就又长出来,鲜嫩可口、久割不败,有一泉眼细水长流,从没干过,一到春天,这里山花烂漫、牛欢羊叫、笙歌悦耳、气象万千。
韩家两个孩子不喜耕作,却喜欢舞刀弄枪,以至于日子过得很清苦。某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能看风水、断阴阳、测命运、消灾难的风水大师——这个风水大师你也认识,就是二师傅他老人家。不过那个时候,二师傅也还年轻,才二十出头。
当时因为在附近看风水非常灵验,所以韩家人就把二师傅请进了家门,并且设宴款待,诚意讨教风水。
二师傅在他家阳宅和阴宅附近四处看了看,然后告诉韩家的人说:你们家之所以香火不旺,只有两个儿子,原因是因为你家祖辈的坟茔地选择的地方不好,只要你们把坟茔地搬到村西卧牛岭的向阳坡上去,那么,你们韩家的后代肯定会出将入相、富贵绵长的……
韩家听信了二师傅的话,择日将坟茔地按二师傅的指点迁移到这里。
没多久,革命党人起来推翻了暴政,韩家的两个儿子双双加入了革命军,从此以后,在军中披红挂绿,封官晋爵。
华夏帝国建立之后,韩家也成为开国勋贵,从此高门大院,锦衣玉食……但是,五十多年前,韩家的当家人韩天擎却在大师傅和二师傅面临危难的时候,倒打一耙,逼得大师傅和二师傅不得不退隐马蹄村!
我既然要在帝都布置‘天地阴阳造化玄机阵’,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韩家!更何况韩家的祖坟地是在龙脉的逆鳞上,乃是天然的最佳阵眼!”
夏飞恍然大悟,看来这件事还真是复杂到了极点。韩家受过二师傅的恩惠,故而能够成为新帝国的豪门权贵,但是却恩将仇报,逼得二师傅不得不离开帝都,千万马蹄村隐居。而二师兄一心要逆天而行,夺取天地造化以救珑月,于是趁机摆了韩家一道,将韩家的祖坟地炼制成了阵眼!
可以预见,只要“天地阴阳造化玄机阵”一旦正式逆天塑命,救回了珑月,那么韩家必然会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