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她的算计,他的晚晚还那么年轻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看这个世界。
他们甚至都没能拥有一个孩子。
萧慎衍心口像火烧一般,路鼎今天攻击自己其实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哪怕是言语上的指责他也从来问心无愧,可唯独路鼎说他顾不好自己家里的情感,他心口就像是被人猛地插进一刀。
明明已经心如死灰,可是到现在为止,那伤疤再次被揭开时依然会隐隐作痛。
“本王出手救你,是因为你尚且在本王所管辖的区域,出了任何问题都算是本王头上。”
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此刻布满了冷然,甚至在眼眸深处所隐藏的那一丝嫌恶,秦嫣然都敏锐地看到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从你伤害王妃的那一天起,你我二人之间的所有情分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
萧慎衍甚至都不敢对着面前人的面念出秦晚晚三个字,哪怕是称呼王妃都让自己感觉到心神震颤。
秦嫣然猛然低下头,手指几乎要扣在地里。
她拼命地忍住想要掉下来的眼泪,一双眼睛憋得通红。
那双每当看见萧慎衍就会充满欣喜和娇软的眼眸,逐渐被一抹疯狂和怨毒所取代。
就在听到男人大步离开之后,秦嫣然才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路鼎,那个男人是叫这个名字吗?她其实在那段时间内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昏迷,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听了个差不多。
次日。
萧慎衍照往常一样想要前去军营继续训练,毕竟边疆的部队不比寻常,如果不多加操练的话,很有可能在战场上就会被打成一团散沙。
可就在刚刚准备去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似乎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扯开嘴角不置可否,如果说没有防备的话他萧慎衍还有可能中计,昨天都那么大摇大摆地见了面,现在派人跟着他顶多就是一条小尾巴而已。
另一边,此刻的桃花源一片宁静。
柳钰刚刚从远处拎着一筐子菜就走了过来,秦晚晚上上下下把人好一番打量,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一段时间过的倒是挺滋润的,这新鲜的菜都是拿着别人摘给你的?”
柳钰不仅没有觉得羞耻,反而笑着扬了扬眉毛,“怎么,好不容易让我过上这种平静生活,再说这又不是我白拿来的,是帮北边的二婶儿熬了一副药,她菜园子里的蔬菜长得正好,非要给我摘一筐。”
秦晚晚当然知道柳钰不可能平白拿别人的东西,也就是调侃调侃图个乐呵。
“说起来这两天有没有见渊儿和洛川,这俩孩子又去哪里跑了?”
柳钰一边把篮子放在了小桌子上,一边抬起手捏了捏秦晚晚十分精致的鼻子。
“也十一二岁了,那俩孩子人家总有自己的想法,你别一天操心东操心西。”
柳钰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变得严肃,“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病吧,就算白虎玉手镯可以暂时压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彻底根治。”
前段时间秦晚晚在医疗室给人做一个小手术的时候,由于体力不支差点昏过去,后来就突然再次病发,险些被别人知道了去。
秦晚晚当然知道面前人为什么这样嘱咐自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治病救人都是急不来的,何况我这还是自救……”
她说到这里,忽然间眼神变得格外的狡黠,带着点点试探的意味,“话说怎么没见朔春呢?”
柳钰抬手给自己随意扇了扇风,拿起一根格外新鲜的黄瓜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她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你说他?听说是被鱼婆婆叫过去整田地了,再过一段时间入秋了,田地基本都要派上用场。 ”
秦晚晚本来是存心问点儿八卦问题,愣是没想到自己面前人三言两语给带到别的事儿上。
她注意力也随之转移,“我上次还问婆婆这里有没有蚕,他们一直用棉布和麻布来做衣服,若是能够把一些蚕丝绕出来织成布,很多女孩子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了。”
在城里那些制作精美的衣服大多都是蚕丝薄丝,再加上用一些特殊手法做成一些漂亮的纱布。
但是由于在桃花源,上一辈的年纪的老人肯定是不会的,她倒是可以把这个东西做出来好给那些刚刚豆蔻年华的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两个人闲聊之中,朔春满头大汗地走了回来,“晚晚,师父,刚刚听婆婆说过段时间那个口子的藤蔓可能就慢慢没有生机了,再出去的话也只得等明年夏天藤蔓健壮的时候……”
秦晚晚不用面前人继续说已经了然。
婆婆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还有什么外面惦记不下的东西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去,要不然的话过段时间根本没办法从那个悬崖之中的洞口出去了。
秦晚晚安静下来之后,不知为何脑海中就晃过了一张格外俊美的脸。
她随后猛然摇了摇头,拼命把这个人的脸摇了出去。
都已经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自己还这么没心没肺的惦记着他干嘛?
柳钰是最最了解身旁人的人,几乎是看她发呆就已经大概猜想到她在想什么。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那种连好坏都分不清的狗男人你还在惦记他?”
柳钰一边说着一边又吃了半个西红柿,朔春在一旁听完这句话之后低着头闷声笑。
柳钰十分不满旁边人对自己话语之间投来的笑意,当下挑起眉毛,“你在那里笑什么?”
朔春连忙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只是觉得师父说的对。 ”
秦晚晚看着故作一本正经的朔春,眼眸之中深处流淌着淡淡的情意,转了转眼珠子随后轻笑着开口。
“说起来,朔春你现在也是老大不小了,要不要就在这桃花源找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凑合凑合?”
朔春眼神瞬间变了,他几乎是抗拒一般连连摆手,“晚晚,我现在还没有心思做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秦晚晚明显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面前人,既然心里有那个念想,她非得加一把火把他那该说的话逼出来才行。
“我们现在都没有什么事了,如何不能儿女情长?”
朔春瞬间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