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衍向来知道路鼎疯,但是他没想到路鼎能疯成这样,连自己的死后尸骨归处都不在乎。
现在晚晚在他手里,他不能强来,只能软了语气问:“那你想怎么样?只要放了她,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比起其他的,晚晚更重要,他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滋味儿了。
别院内——
柳珏想尽了办法办法也没能弄醒朔风,针扎泼水全都试过了,朔风现在水淋淋地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前轻微的起伏还有微弱的呼吸,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朔春看着地上凄惨的朔风有些不忍,出口劝道:“算了师父,朔风已经够惨了,叫不醒咱们就自己去查!”
朔风后背心被捅了一刀,口鼻流血,虽然没有正中心脏,但是离心脏也就一寸的距离,差一点点朔风就能命丧当场,别说还能摔下来提醒他们了,不让他们收尸就不错了,如今还被折腾得这般凄凄惨惨,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柳珏也明白这样不人道,可一想到刚重逢一天又失踪了的秦晚晚,她就冷静不下来,脾气暴躁,“你说的轻松,现在咱们除了知道晚晚被掳走了,其他一无所知,朔风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要做圣人你去做,我宁可一命换一命也要把晚晚救回来!”
她这话说得冷酷,让朔春不由得背后发凉,他忍不住想,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朔风,来日如果是他,柳珏是不是也会不顾他的性命去救秦晚晚?
朔春不禁悲从心来,他轻声问道:“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我呢?”
你会不会选择我?
柳珏一愣,夜风微凉,丝丝冷意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这是一个难以抉择,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寂静的沉默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呦,这是怎么了?”
一道男声从高处传来,两人都下意识抬头去看,只见穿着一袭白衣的温墨站在屋顶上,背对圆月,整个人就如同从月上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
他施展轻功从屋顶上飞下来,走到柳珏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问:“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他轻声哄着。
朔春站在一旁,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也是,自己算什么呢?他不过是师父的徒弟而已,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以为师父是待他不同的,事实上比起秦晚晚,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地抛下的石子而已。
朔春冷静下来,对着温墨说道:“温公子,是晚晚,晚晚被人掳走了!”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柳珏。
“秦晚晚?”温墨皱眉,“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隔开了朔春和柳珏。
看着柳珏毫无反应的模样,朔春的心又是一痛,原来自己连温墨都比不上么?
听着朔春和温墨的对话,柳珏只觉得心神乱糟糟的,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地疼着。
她不是觉得朔春不重要,他重要的,但是晚晚也重要啊,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晚晚已经成为了她家人一般的存在,现在朔春要她在他和晚晚之间选一个,她怎么选的出来?
听完朔春的话,温墨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是秦晚晚被掳走之后你们才发现她不见了的?”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对!”朔春点头,如果不是这样,又何必把朔风折腾得这么凄惨?不就是想从朔风嘴里问出点线索吗?
“那不如这样!”温墨收起扇子一敲手心,“光凭咱们在这儿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出真相,咱们就去一趟九王爷府上,我听说九王爷也来了东三镇,并且还跟陈欢陈将军打听过秦晚晚,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虽然他不爱接触朝堂中人,更讨厌秦晚晚那个阻止他和珏儿相处的女人,但是明显珏儿很看重她,他不想让珏儿伤心。
“什么?”柳珏惊叫出声,急急向温墨确认,“你说九王爷也来了?还跟陈将军打听了晚晚?”她满脸着急。
温墨有些莫名,“对啊,他们是夫妻,虽然打听自己妻子的下落这事儿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吧?”他昨天可是亲耳听到了朔春叫她王妃的,难不成不是九王妃?
“坏了!”柳珏着急起来,拔腿就要往门外跑。
温墨一愣,连忙拦住她,“怎么了?什么坏了?”他回头去看朔春,见朔春也是一脸的沉重,更加茫然了。
“晚晚和九王爷关系不好,早已和离了,只不过还没下旨宣告天下,九王爷他就是个渣男,如果他知道晚晚在这里,那绑走晚晚的绝对是他,不做第二人想!”柳珏斩钉截铁地说道。
温墨都听傻了,天家婚姻还有和离这一说法?那不是打皇室的脸吗?
“总之如果晚晚落到九王爷手里就危险了,我得去把她要回来!”柳珏急着往外冲。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随后跟上,朔春是不信萧慎衍会抓走秦晚晚的,温墨就是跟过去看个热闹,偌大的一个别院,只留下一个仍在昏迷朔风躺在地上,凄凄惨惨。
——
“哈哈哈,萧慎衍,你也有这一天?”路鼎狂笑,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手里的刀更加用力的压紧了秦晚晚的脖子。
萧慎衍看着秦晚晚已经破皮出血的脖子,眼神晦暗,“只要你放了晚晚,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这条命!”他加重了筹码,不信路鼎不心动。
果然,路鼎眼睛一亮,越发嚣张出声,“命,命我是一定会要的,但是想我放了她,那也简单,你现在跪下来,给我嗑上三个响头,叫声爹来听听!”他提出了一个极其侮辱人的方法。
“你!”萧慎衍没想到他这么无耻,顿时有些犹豫。
“怎么?不想叫?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他看出了萧慎衍的为难,再度施力将刀子压紧了秦晚晚的脖子,眼神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