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焕人已经傻了,什么?什么王妃?将军是什么意思?秦晚晚,是王妃?
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模样,陈欢更觉得心头火起,上前去飞起一脚,怒道:“老子问你话呢!王妃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满脸怒容,恨不得生吃了陈启焕。
他都不敢随意招惹的人,他竟然口出狂言侮辱?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启焕被他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像条狗一样爬到秦晚晚脚下,对着秦晚晚连连磕头,“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求您饶小人一命吧!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小人吧!”
眼泪鼻涕已经糊了满脸,哭着求饶的模样可笑又可怜。
秦晚晚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抬着下巴维持自己的高傲姿态道:“哦?你知道错了?”她淡淡反问。
陈欢预感不详,陈启焕却以为她心软了,顿时一喜,急忙解释,“对,对,小人知道错了,小人就是一时嘴贱,说话不经过大脑,没有什么恶意的,求王妃娘娘饶了小人吧!”
他努力对秦晚晚咧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模样对比起他先前的嚣张真是讽刺无比。
“呵。”秦晚晚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眉目锋利,“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她厉声一喝,将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尤其是跪在她面前求饶的陈启焕,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惊慌,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实在是滑稽。
秦晚晚不管他,转身面对着众人,视线一一扫过当时和他一起哄笑的人,那些人被看得羞愧低下了头。
“不仅他没有知错,就连你们!也没有一个人知错!”
“你!”她指着其中一个青年,青年被推出来,抬头慌乱地看着四周,秦晚晚的视线锁定着他,“就是你,别看了!”
“当时你从战场上下来,胳膊中了敌军的毒箭,险些要切臂保命,是我替你解了毒,你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继续训练!”
“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在陈启焕用谣言诋毁我的时候,你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跟着一起起哄,这就是你作为一名将士的素质?你这样的人,军营安敢用你?国家安敢将边境交于你守护?”
她毫不留情地斥责着那位青年,青年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兵竟然也能被她记住,想起被她治伤时的温柔,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把头埋的更深了。
秦晚晚放过了他,继续指向下一位起哄者,“还有你!”她指着一个满脸看好戏的青年,青年迅速搜寻自己的记忆后抬起头一脸不服。
他可没受过伤,没让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医治过,她能说自己啥?他是不该跟着起哄,但大家不都在起哄呢嘛?法还不责众呢!
秦晚晚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受过伤,因此没受过我的恩惠,我也不该说你?”
她言语犀利,一语道破了青年的心思,继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话说回来,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伙食好了点?是不是味道还不错?”
她突然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众人被问得一愣,这跟他们起哄王妃的事儿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说起来最近伙食的确还不错,比起以前的猪食好太多了,他们一度怀疑掌勺的刘厨是不是不干了,还被刘厨追着锤了一顿。
“很荣幸的告诉你们,那也是因为我!”秦晚晚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以前我想着你们是守卫国土的英雄,便想着不能让你们吃的这么差,教了刘厨几个方子,在保证伙食好吃的同时也保证了你们的营养,算起来,这也算是我给你们的恩吧?”她一脸淡然。
众人皆是惊愕脸,怪不得,他们还私底下讨论过呢,刘厨的手艺是十年如一日的差,再好吃的食材到了他手里都能做成猪食,最近却突然转变了,原来是有王妃在背后指点,这么说来,所有在陈启焕诋毁她时跟着起哄的通通都是白眼狼,毕竟谁还没吃过两口军营里的饭呢?
一时间,众人纷纷迁怒陈启焕,愤怒的目光如同钉子一样落在他身上,恨不得能把他盯出几个洞来。
陈启焕被盯得根本不敢抬头,心里忿忿,她这是什么意思?让大家孤立他吗?真是好恶毒的心思,看来自己说的没错,这女人说不定真跟那个金湖有一腿呢?不然怎么会这么气急败坏?
秦气急晚败坏晚看着众人的反应,不由得哂笑,也是,这就是人性啊,他们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将他们引入歧途的恶人。
不到一秒,她又正色起来,一脸冷漠地对着众人说:“看来你们还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如若我不是王妃,也没有救过你们,对你们没有这些小恩小惠,难道我就活该被这个一个阴沟里的老鼠败坏名声?”她指着陈启焕,满脸平静。
“如果换作我是一个普通女孩子,清清白白的名声在被你们诋毁之后,我该怎么样在世俗眼光里生活下去?怎么去面对那些我没有做过却被强按在我身上的事?怎么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下活下去?”
“这些事情你们想过吗?你们没有想过,反正在这一刻你们开心了就好,你们没想过如果我是个普通女孩子,恐怕你们手里已经沾了无辜者的血,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守护大旭,守护身后的百姓?”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不识字,但是你们的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们要做一个好人?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别说是军人了,哪怕是好人这两个字,你们扪心自问,配吗?”
她的一连串质问虽然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怒吼喊叫,甚至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但却像是一把重重的锤子,锤进了他们的内心。
当一个军人,当一个好人,他们配吗?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