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苏捕头求见,说有要事求见大人。”一名衙役轻声禀报道。
羽洛合上面前的书籍,眉头稍稍向上扬了扬,嘴角也掀起一丝弧度:“苏捕头还真是勤奋,这么快就回来公干了。”
“照苏头的性格来说,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快点叫他进来。”
“是!”
羽洛刚刚二十出头,任岚黄县县令的一年时间内,治境有方,刻务屯垦,劝课桑农,谐和万民,辖境内气和人顺牢狱不兴。
而他从小家境贫寒,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不让母亲继续受苦,他毅然走上了仕途。
以前过惯了苦日子,羽洛也深知百姓疾苦,所以成为县令之后,他也致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苏捕头本名苏宏晖,在县中当差已有两年,曾经多次协助羽洛破案,是羽洛最得意的助手。
苏宏晖今年二十三岁,自身能力非常的出众,受到所有捕快的钦佩,自然而然就成了捕头。
两年内过于勤劳公事,苏宏晖已两年未回家,也因为最近闲来无事,羽洛便准其一月假期。
没想到这才仅仅半月,苏宏晖便以按耐不住,早早回到赶回县衙中,又要继续为民请命了。
“大人,不好了,发生了一件命案,就在边阳镇内的王家堡。”苏宏晖急匆匆地冲进来。
“什么,有命案,到底怎么回事。”羽洛顿时拍案而起,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苏宏晖稍稍整理情绪:“今早我在回衙途中,发现一人神色慌张,而且行事也鬼鬼祟祟的,于是我便上前盘问此人。”
“哪知此人刚刚见到我,便立即拔腿就逃,我上前将此人给擒住,然后开始盘问于此人。”
“此人见到事情败露,便将事情对卑职和盘托出,原来是此人在自己家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此人是怕官府追查,于是他想趁早逃离本县,哪知最终被卑职撞上,卑职这才禀报大人。”
羽洛眉头顿时皱起:“你可曾到过此人家中,验证此人所说的话语,到底是真实还是撒谎。”
苏宏晖微微点头道:“卑职赶到此人的家中,在嫌犯李二狗指点下,确实看到了一具尸体。”
“具体情况呢?”羽洛察觉到了不对。
苏宏晖不可置信道:“这件事说来也很奇怪,尸体置于一间房间内,门窗是从内部关闭的。”
“这……这怎么可能,如果门窗从内部关闭,凶手是从哪里逃走的。”羽洛感觉到有些不对。
“房间内可有其他出口。”羽洛突然开口询问道。
“不知,我捅破窗口的白纸,只看到里面确实有尸体,至于有没有出口,卑职却没有注意到。”苏宏晖略感惭愧道。
“快,你带上三班捕快,我们必须去现场勘察,把李二狗一同带上。”羽洛下令道。
“是。”
在羽洛的治理之下,岚黄县民众生活变得更好了,致使很多人翻盖新房,李二狗的家也是这样,都是今年翻盖的新房。
李二狗避免日后麻烦,选择一些上好的木材,所以建的房子很坚固,房子很难从外部撞破。
羽洛率众人来到此处,刚刚走进李二狗的院中,就被一道血线吸引,让他不由自主看过去。
这条血线一直延伸着,滴落在一座房子的门口,不过血线被木门所挡,里面的情况很不明了。
羽洛伸手推了推木门,发现这木门确实很牢固,他又行至窗户的旁边,发现窗户也纹丝不动。
“大人,从这个小孔观看,就可以看到尸体。”苏宏晖指着小孔道。
羽洛立即将目光移过,然后顺着小孔向内观察,果然看到了一具尸体,被绑在一把椅子之上。
尸体脖子上有道血口,将死者的衣衫全部染红,可以看出死者一击毙命,而且没有挣扎的痕迹。
而且在死者的脸颊之上,早已经沾上很多血迹,对于死者的本来面目,外面是无法看到的。
“来人,在房屋四周仔细搜索,寻找一切可疑物什,以及逃脱的洞口。”羽洛高声下令道。
“何亮,你带一班人去左边,崔开你带领一班人去右边,其他人跟我搜索前后,所有人分开搜索,不得遗漏任何角落。”苏宏晖立即安排了下去。
“是。”众捕快领命探查。
众捕快快速地行动起来,仔细查找每处地面,甚至有些细心的捕快,不断用钢刀验证泥土硬度。
无论众人如何去探查,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所有人都觉得很失落,有的人开始垂头丧气。
“大人,没有发现线索。”苏宏晖上前禀报。
羽洛轻轻摩挲着下巴,目光也停留在木门上,他现在正在思考的事,该怎么进入房子之内。
当然他带了很多捕快,众人合力可撞破房门,但是如果真的撞破房门,必定破坏一些线索。
“大人,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将窗户劈开一部分,我想这里没有血迹,应该不会破坏现场。”
羽洛思量片刻时间后,最终同意苏宏晖的做法,苏宏晖立即吩咐下去,让两名手下打开窗户。
锵!锵!
两人各自拔出了长刀,在窗栓所在的位置上,快速地劈出了两刀,将窗栓直接斩成了两段。
吱呀!
两名捕头快速地上前,手掌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将这座窗户给打开,也让里面环境更明了。
“你,从窗户跳进房中,将房门从内部打开,切不可碰到任何东西。”苏宏晖指着一人道。
“是。”
扑通!
这人从窗户跳入房中,并遵循苏宏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行至门前,将房门从内部打开。
羽洛早已经等在门前,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便沿着那一条血线,向着房间内仔细探查。
果然在门槛内的血线上,放着一个染血的弯刀,弯刀大约有一尺多长,就静静躺在地面上。
这柄弯刀的所在位置,就在木门的正下方处,木门距离地面有一寸,弯刀刚好能放在下面。
弯刀仿佛被血液浸过,刀身每一处都有血迹,甚至就连那刀柄之上,也沾上了很多的血液。
不过根据这把刀柄,羽洛发现了其他的线索,刀柄被凶手所握之处,还有一个干净的手印。
显然是凶手握住刀柄,导致一些血液被阻挡,然后血液又很快凝固,这才留下了那个手印。
不过从这个手印来看,这是一个左手的手印,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也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不过羽洛又陷入沉思,既然凶器被留在这里,那么血线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滴在房间之外。
不过他压下心头疑惑,继续沿着血线观察着,血线一直向前方延伸,最终来到尸体的身前。
尸体前方有大滩血迹,这些血液已开始发黑,这些血液凝成了血块,早已经与泥土融为一体。
而在尸体的咽喉之处,有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这一刀割破了大动脉,导致死者失血过多而亡。
因为血液流淌的缘故,死者胸前的大片衣衫,被血液彻底改变颜色,后边衣衫相对干净些。
这死者身穿丝绸长袍,而且还是白色的长袍,从这种长袍质地来看,死者绝对是富贵人家。
随着羽洛仔细地观察,发现在死者的头发中,还有着少许的碎木屑,甚至衣领内也发现一些。
在死者衣服的袖口处,明显沾上大量的尘土,甚至在衣服很多部位,都沾上了大片的尘土。
从这些尘土分布来看,应该是死者当时跌倒,衣服上被沾满了尘土,但是却无法掸去尘土。
说明死者当时被控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所以这些都非常关键,甚至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咦?”羽洛惊疑出声,因为死者右拳紧握,仿佛里面还抓着什么。
好在死者被绑在椅子上,拳头之并没有血液,所以在他手中的东西,或许还好好地保存着。
羽洛费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掰开了这个拳头,并从这个拳头的中心,取出了一缕黄色丝绸。
羽洛打量着这缕丝绸,发现这丝绸材质很好,或许这就是凶手之物,甚至可做为一种证据。
从尸体上发现的东西,大概也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是整个房间,找出一切不寻常之物。
羽洛首先来到了窗边,将斩断的窗栓捡起来,并放在手心细细观察,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
这窗栓除了那道刀口,在没有其他任何伤痕,显然窗栓没被动手脚,凶不是从窗户处离开。
羽洛又来到房门之前,并将门栓也拿在手中,这只门栓也非常完整,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
门栓与窗栓都很完整,凶手能飞天遁地不成,他怎么离开凶案现场,这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羽洛将目光望向地面,因为地面是泥土所制,只要凶手能挖开地面,就可以从房间内逃走。
在房间内仔细查找后,发现地面非常的平整,没有留下挖洞的痕迹,所以这一种想法排除。
而且如果凶手是挖洞,那么他从房间内离开,肯定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但是这里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