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外莲塘的水榭边,舞倾城朝外慢慢的踱步,一点点梳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忽然有种重任在肩的感触。
回想起穿越之前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现代社会,心里的疑惑越加明显,常常在小丹与曦尧的口中听到无妄空间的名字,却不知她的重生乃是她耗尽万万年的心血,苦苦收集而成的。
无妄空间,你在哪里?
砰砰砰……
心不由得跳快了几分!
舞倾城捂着心口黯然失笑,暗道:心,你也在想无妄空间么?可是,我却不知该如何寻她,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身为她的主子,如今的实力弱得什么也做不了!
呵呵!
着实可笑,可悲,又可怜……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由远及近走来的三位行色匆匆的年轻男子,不是舞浩泽兄弟三人,还能是谁?
“嗯?城儿的声音?”舞浩明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见立在莲塘水榭之内的舞倾城,连忙加快脚下的步伐,同时也不忘出声提醒:“大哥,浩清,城儿她在那!”
“城儿!”
“臭丫头!”
舞浩泽与舞浩清一见舞倾城的声音,远远见她安好的站在水榭内赏风景,给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你这丫头,无端端跑来这里做什么?”
舞浩泽快步走到舞倾城身边,长手一伸,捏住她的鼻子,没好气的略作惩罚。
“哎!哎!哎!疼!疼!疼……大哥,松手!快松手!”
被舞浩泽突如其来的体罚之下,舞倾城满腔憋闷难过的情绪,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此时鼻尖传来的疼痛感,哪里让她还顾得上其他?
“大哥,快松手!”
“对!大哥,二哥说得没错,你赶紧松开,否则回到家中爹定会心疼的,届时……”
“……”
舞浩泽听了舞浩清的一番说辞,眼神微闪,用一种怎么不早说的神情恨恨的瞪他一眼,才讪讪的松开手。
“……”
舞浩清被瞪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大哥瞪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怪他提醒得晚了?
舞浩清,你真相了!
“大哥,如此凶悍,小心将来的嫂子嫌弃你!”
舞倾城嘟着嘴,揉着鼻子,将舞浩泽从上至下看了一遍,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除了事件当事人,舞浩明与舞浩清则是一脸你惨了的表情瞅着他。
“……”
舞浩泽无语凝噎,他好像捅了马蜂窝,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大哥,你年纪轻轻已经官拜内阁大学士,这说明什么?”舞倾城停下话头,冲着舞浩泽眨眨眼使眼色,又道:“说明皇上赏识你,才会将如此重要的职务赋予你,若是他知道你私下里如此……暴躁!你说他会不会稍加迟疑呢?”
“……”
迟疑个屁!
老子还不是被你给气急了?
别给老子拽文嚼字,想坑大哥就直说!
“再说,大哥的岁数不小了吧?于天启国内,如今像大哥这般的年岁,少说也是一个娃的爹,大哥,你说……”
一个念头飞快的掠过脑海,舞倾城笑得有些狡黠,对舞浩泽又是挑眉,又是眨眼的,令他不禁心中警铃大作,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闭嘴!”
“哎哎哎!闭啥子嘴嘛!畅所欲言才是人生随性惬意的真谛,不是么?”
被打断话头,舞倾城丝毫不生气,颇有种你是小孩子,本姑娘不与你计较的既视感,双手环胸,背靠着栏柱,一副休闲之际慵懒的模样。
“你、你、你……”
“大哥,城儿好得很呢!但是回府之后,大哥好是不好,城儿可不敢保证了呢!说不准……爹娘已经着手在……”
呀!呀!呀!
大哥急了,生气咯!
嘻嘻!
真是太好了!
“你……”
“嘿嘿嘿……说不准美娇娘……”
舞倾城立志要在吓唬舞浩泽的这条道路上,腹黑的一去不复返。
还就不信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搞不定你一个古代人。在现代学习生涯无趣之时,她甚至还专研过不少心理学著作。
跟姐斗,你还嫩着呢!
“……城儿,大哥错了!”
最终,舞浩泽败下阵来,可怜兮兮的冲着舞倾城讨饶。
“嗯?大哥,你何错之有?”
舞倾城端着一张稚嫩无邪的笑脸凑近舞浩泽,葡萄似的大眼睛望进他的眼里,嘴里轻飘飘的话语尽是威胁的意味。
“不该对你发脾气,捏你鼻子的时候,没掌握好力道!”
“大哥,真的知道错了?”
“嗯!”
“乖!”
舞倾城踮起脚尖,摸摸舞浩泽的头,一副颇为欣慰的模样,看上去像极了舞浩泽平日里对她长做的举动。
“……”舞浩泽一愣,咬牙切齿的沉默着。
“噗嗤!”
“噗嗤!哈哈哈……”
舞浩明与舞浩清被眼前被舞倾城一手主导的事件,逗得忍笑不禁,又目睹她最后极为怪异的言行,顿时二人捧腹大笑不止。
“二哥,三哥,有趣么?”
“有、有趣极了!”
“大哥,你也有如此逗的一面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舞浩明!舞浩清!”某人脑门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好!好!好!我、我不笑了总行了吧!”
舞浩明行商善于揣摩人的心理,可以轻易从人的脸部细微表情看出人最真实的想法。在许多经商决策上为他解决了不少烦恼,轻松谈妥一件又一件生意,从而获益良多。
此时他一见舞浩泽微凝的眼神,紧抿的双唇,微僵的身躯,心知舞浩泽已然处在暴怒的边缘,觉得还是适可而止微妙。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聪明的渐渐止住笑意。
“大哥,我投降!”
舞浩清自小到大没少挨过舞浩泽的揍,他虽然粗枝大叶,却很懂得知人善用,向身边的人看齐,只要舞浩明觉得该收敛的事情,他一准跟在后雷打不动。
“三哥,我不扶墙,只服你!”舞倾城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扶墙做什么?你……喝醉啦?”
舞浩泽兄弟三人全副心神全在舞倾城身上,连身后何时来了一群人也不自知,当他们身后突兀的传来这个声音的时候,三人彼此对视一眼,慌忙转过身去。
“见过九皇子!”
舞浩泽兄弟三人异口同声对着纳兰俊贤拱手施礼,各人将之前的表情收得一干二净。
“平身吧!”
“谢九皇子!”
场中只有一人直视纳兰俊贤神情慵懒并未行礼,此举令他身后不知情的护卫,心生不满大声呵斥。
“你,竟敢无视九皇子殿下?还不快快过来给殿下跪下行礼赔罪!”
“若我不呢?”
好个衷心护主的护卫!
“你……谁给你的胆子?”
“本王给的够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却令有些人如坠冰窖,浑身颤栗。
“瑾、瑾王殿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一时冒犯了瑾王殿下的人,还望殿下饶命!”
适才还一脸倨傲的护卫,一见到走到舞倾城身边的纳兰如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过来一时嘴快得罪了谁的时候,连滚带爬的跪倒他的身前,不断地磕头请求能得到他的宽恕。
“冒犯城儿者……来人!”
咻!
暗单膝跪在纳兰如墨身前,恭敬的听候他的差遣。
“将此人丢到暗卫营里回炉重造!”
“是!”
暗领命走到瑟瑟发抖的护卫身边,一手拎起他的后衣领子,正准备施展轻功将人带走,却被纳兰俊贤制止而停下动作。
“暗,等等!”
纳兰俊贤脸色有些黑,他身边的护卫为了维护他,竟然要被纳兰如墨惩罚丢到暗卫营里“回炉重造”,这个决定令他不由得心头火突突的往外冒。
“是!”
“皇兄,这暗卫营我看就算了,要不你让人打他几板子出出气?”
纳兰俊贤腆着脸,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的护卫求情,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做的强,否则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呵!九弟,为兄忽然觉得必须代替父皇母后好好教教你,不如……”
纳兰如墨当着众人的面,一脸柔情的将舞倾城一缕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挽到其耳后,语气淡淡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引人遐想。
“不如什么?”
“暗!”
“属下在!”
“将九皇子在暗卫营的训练延长为……两个月!”
纳兰如墨轻描淡写的将对纳兰俊贤的处罚延长一个月,好似他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适合外出游玩一般的轻松愉快。
“皇兄,你、你、你,不能如此对我!”
“呵!我不能?”
“……”
纳兰俊贤被纳兰如墨怨怼得都快哭了,他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否则岂会碰上喜怒无常的皇兄,变了法子似的非要整他?
“要不再加时一个月?”
好似没有耍够纳兰俊贤似的,纳兰如墨伸出右手的食指比划了一下,说出的话令他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皇兄我错了!你要如何处罚此人,小弟我绝无二话!”
“真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嗯!”
“……”
依旧跪在的护卫,苦着脸看着纳兰俊贤败下阵来,似乎已经预料到今后徘徊在生死边沿的日子,瞟了一眼被纳兰如墨护在身后的舞倾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个儿。
他怎么就那么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在九殿下面前极力表现,结果踢到铁板了。不但没有成功引起殿下的注意,反倒连自个儿也赔了进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暗卫营是什么地方,堪比地狱阎罗殿,那可是皇上为诸位皇子公主选拔暗卫的地方,从里面走一遭出来,不死也得脱上几层皮,
他,小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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