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良沉默良久,苦于无计可施之际,一道声音响起,心下不由一喜,循声望去。
舞倾城?
“冯大人,既然这位秦小姐铁了心想要和我比试,若我不应予好似有些说不过去不是?可是她暂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依我看为了公允起见,不妨请冯大人来定这个规矩可好?”
冯学良下意识的望向纳兰如墨,见他微微颔首,便点点头应道:“好!这个规矩就由老夫来定!”他想了想,略作沉思后,道:“以酒为题作诗一首,格局不限,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答!现在,计时开始!”
人群里哗然一片,这就开始了?
秦芷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着该作什么诗好,于是,她渐渐陷入沉思。
“墨哥哥,我刚刚可有看到你给冯大人使眼色呦!”
舞倾城见状微微笑了笑,并不在意冯学良定下极为苛刻的要求,耸耸肩,侧过身,和一旁的纳兰如墨低声聊起天来。
“呵呵!这都被城儿发现了?”
“嗯!那是自然!”
“呵呵!”
纳兰如墨看着舞倾城傲娇的扬起头,狂拽霸**炸天的模样,加深唇边的笑意。
“墨哥哥,你难道不着急?不担心城儿会输吗?”
“你会吗?”纳兰如墨不答反问。
今日舞倾城给了纳兰如墨太多惊喜,他不禁好奇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这一点他相当好奇,借此机会他要试试她的深浅。
她所做的那些诗,有几首连他都不由深深为之折服。
“嘿嘿!那当然不会啊!”
“那你还这么悠悠哉哉的跟我聊天?你看看人家都已经在想了!”
“哦!那又怎样!”
“你呀!”
纳兰如墨无奈的点点舞倾城的鼻尖,语气宠溺的看着她,紧了紧手中的柔夷。
“嘻嘻!”
舞倾城不禁莞尔一笑,看把纳兰如墨给急的,其实她心中早有沟壑,应对之策不过是信手拈来,故而她一点也不急,真的!
望了一眼低头沉思的秦芷柔和急得满头大汗的秦志成,舞倾城挑挑眉,眯了眯眼,心里暗哼一声,就凭她这点分量也敢和她较量?
不撒泡尿照照,凭她,也配?
既然是秦芷柔自己送上门的,不耍她白不耍!正好!
有别于舞倾城的轻松自在,这一边秦芷柔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有些心急。她能感受到来自四周戏虐的眼神,还有他们低声的交头接耳声,脑袋一热,霎时将早些备下的诗句忘了一个干干净净。
“哎!你觉得这叫什么秦芷柔的女子会不会赢?”一男子用手拱了拱身边的朋友轻声问。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结果,那友人率直翻一个白眼,冲他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哎!哎!哎!你怎么骂人啊?”
“骂你?你问问大家,你说的是什么狗屁问题?简直就是废话一句!”
男子丝毫不给那人一点儿颜面,招呼身边的人评评理,指着装模作样的秦芷柔,将他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对!说得在理!”
“哼!不是屁话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那姓秦的女子会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旁边三三两两的附和完之后,周身还有许多人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呐!你瞧瞧!大家都这么说!还能怪得了我吗?你想想看,舞丞相的千金才华可是大家伙有目共睹的。从她来到场地开始作诗,花了多长的时间,你算过吗?算过吗?她才花那么极少的时间,便将困扰咱们许久的问题給工整的对出来,扪心自无你不佩服吗?这样才华出众的女孩,你觉得那个叫秦什么柔的女子,能比得过她吗?”
年轻的男子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细数着舞倾城的优点,每每他轻折过一根手指头,站在附近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呃!好像也是哦!”男子一噎,只好迫于形势点点头附和。
“所以,我才会说你讲的是屁话!”
“……”
好吧!
他错了还不行吗?
当他刚刚在放屁!放屁!
人群中的小插曲,并未影响到舞倾城,她还是不骄不躁,淡定自若的和纳兰如墨聊着天。
可是,越是见舞倾城这般模样,可急坏了一心关注她的一干人等,频频对她使眼色做暗示。然而,她却始终视而不见,依然故我和纳兰如墨天南地北的调侃。
站在他们身旁的纳兰俊贤虽说一开始与舞倾城极不对盘,可是他心中隐隐猜到她对自家皇兄的非同一般的意义,心下不禁有些急了。
还有三人也有些着急上火,只差头顶冒烟,他们除了舞浩泽兄弟三人,还能是谁?
性情鲁莽的舞浩清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将两人分开,焦急的说:“如墨,城儿,我拜托你们俩行不行,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聊天?不知道时间宝贵啊?”
“知道啊!”
舞倾城点点头,睁着一双水弯弯的大眼睛看着舞浩清,语气既天真又无辜,说出的话却令他眼皮子跳跳。
“既然你知道还在这儿跟如墨聊天?喂!我说城儿,你还不赶紧趁这个时间想想该怎么作答的好!”
呼呼~~~
小丫头,真是快被她给气死了!
有这闲功夫聊天,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应对才好,省得让人捷足先登,届时后悔可就晚了!
“三哥,莫急!城儿觉得跟墨哥哥说说话,才是顶顶重要的头等大事!”
“你、你、你……”
舞浩清觉得自个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俊脸通红无比,暗道:城儿,说什么?和如墨聊天才是顶顶重要的头等大事?
死丫头!
咋就不知道轻重缓急呢?
想聊天以后有的是机会,还非得选在这个时候吗?也不看看场合!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丫头气得背过气去!
“……”
纳兰如墨一听,霎时眸色微闪,唇边的笑意渐浓,用一种羡煞腻死旁人的神情深深地看着舞倾城,心情不可抑制的愉悦到了极点。
小城儿,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在你心中顶顶重要的头等大事,真的就如此平凡又简单?
城儿,有你,真好!
舞浩泽和舞浩明见舞浩清气急了似乎想要发怒,赶忙上前安抚。随后,两人语带责怪同时的对舞倾城说:“城儿,你太不像话了,浩清也是担心你,还不快向你三哥道歉!”
“噜噜噜……”
舞倾城非但没有给舞浩清道歉,反倒还冲他做起了鬼脸。
“城儿,不许胡闹!浩清也是为了你好!”
“大哥说得对!城儿,还不快向浩清赔不是!你瞧!他都快被你气得厥过去了!”
不知舞浩明是不是故意的,经他一提,舞浩清真的两眼发黑,脑袋一歪眩晕在他的肩头。
“……”
呃!真晕啊!
这小子神经真脆弱!
“……”
舞倾城瞪大眼睛,满头黑线直冒虚汗,略有些无语的看着如此不堪一击的舞浩清。
舞浩泽愣了愣神,赶紧上前帮忙分担舞浩明的重担,略略威严的横了他一眼,好似再说:看!你干的好事!这回真把他气晕了吧!
“呃!大、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哇塞!
大哥的眼神好恐怖!
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他了?
嗯……
舞浩明似乎还记得上一回的事,好像是在十三年前吧!
那一天,舞浩明见舞浩泽大冬天站在池边眺望远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他的身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直接弄水里去了。
舞浩泽在水里扑腾了许久,才手脚僵硬的爬上岸,浑身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已。离开前,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舞浩明。
好怀念啊!
嗨!
真想再将大哥踹下水一次!
呃!
还是想想就好了!
现在的大哥,他可惹不起!
纳兰如墨戏虐的看着他们兄妹四人之间的互动,觉得他们的亲情自然而纯朴,让人倍感温暖。不像他,虽生在皇家,身份尊贵,权利超然,可他和家人之间,却独独少了这般轻松的亲情。
这,让他十分羡慕!
当纳兰如墨眼神落在舞浩清的脸上时,表情一滞,嘴角微抽,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隐藏得极好,却又觉得有些想要喷笑之事。
舞浩清的眼皮子居然轻颤,眼珠子微微地转动了一下?
浩清是装的!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纳兰如墨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朝舞倾城使了个眼色,目光随即落在舞浩清身上。
嗯?
墨哥哥在给她打眼色?
啥意思?
舞倾城顺着纳兰如墨的眼神,望向半靠在舞浩明身上的舞浩清,暗道:嗯?墨哥哥想要告诉她点什么呢?
哇去!
她居然看到三哥的眼皮子轻颤了一下?
好你个三哥,居然装晕吓唬他们?
好!
很好!
非常好!
简直妙极了!
舞倾城无视严肃的舞浩泽与焦急的舞浩明,状似紧张上前查看舞浩清的情况。只是,她接下来的举动颇为让人费解!
只见舞倾城挽起袖子,指挥着舞浩着舞浩明将舞浩清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装模作样的为他把脉。正待舞浩明出声想要询问她这是为何时,纳兰如墨赶忙制止了他,意味深长的朝着他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接着往下看便好。
舞浩泽和舞浩明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二人是何意思,但也未加制止,静静的立在一旁。
舞倾城给舞浩清把完脉,用手使劲的掐着他的两腮,迫使他把嘴张开。这一过程可以说是非常的暴力,疼得装晕的舞浩清眉头几乎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
虽然,是极为细微的举动,这也未能逃过站在舞倾城身后三人的眼。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耸耸肩,但笑不语。
心里同时冒出一个相同的想法:浩清,你自求多福吧!
舞倾城见舞浩清还挺能抗,笑得越发灿烂。
不醒就好!
若三哥醒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三哥啊!三哥!你千万不要那么早就醒过来,不然,人家就没得玩啦!
继续!你继续晕!
现如今,舞浩清真是骑虎难下,醒也不是,装也不是,正在他还在为此挣扎的时候,忽然眼皮被舞倾城掀开了。为了表示他还在晕厥中,他只好翻着白眼,以示真实。
这下城儿总会放过他了吧?
他可是真“晕”了!
还没等他想完,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
“大哥,二哥,如墨,三哥真的晕了?”
“嗯!”
“真的”
“看上去的确如此!”
三人的语调越显有丝压抑,像是想要隐忍着什么。
“哦!晕了!咦!我有办法了!”
“城儿,你有什么办法?”
纳兰如墨一听舞倾城说有办法,十分好奇她小脑袋到底有在打什么主意。
毕竟,舞浩清是装晕的,对于这一点相信细心的舞倾城也发现了,而她却似乎真相信了一般,还说有办法。这不得不说让他感到相当意外,也有丝怀疑,心中不由为舞浩清担心。
他不会是要被整了吧?
“嘻嘻!不告诉你们!你们看着就知道啦!”
装作晕厥的舞浩清内心不禁哀嚎,小妹,你可千万不要整啥幺蛾子啊!
舞浩泽和舞浩明看着依旧靠在椅子上假装的舞浩清,心中有些着急,这小子,怎么还不快醒来?再不醒来城儿可真的就要动手啦!
还未等舞浩清想清楚该不该就在这时候醒过来,忽然他觉得脸上一痒,暗想:什么东西?
舞浩泽、舞浩明、纳兰如墨三人,有些开始为舞浩清感到可怜,若是他们定不能像舞浩清这样淡定从容,一定会立马跳起来。
舞倾城到底对舞浩清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惊惧?
呃……
这个怎么说好呢?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舞倾城见舞浩清还不肯醒来,眼珠子一转,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一只特别大只的毛毛虫,将它放在舞浩清的脸上爬啊爬,那小虫子看似爬得没有章法,却极为有趣的渐渐往他鼻子哪里爬去,用它浑身毛茸茸的身体,不断地磨蹭着某人的鼻子内壁。
舞倾城见此心中不由嗨嗨的想:三哥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等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真的晕过去?嘻嘻!好期待哦!
舞浩泽、舞浩明、纳兰如墨,三人看得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打着哆嗦,不住的往后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他们。
当舞浩清经受不住终于醒过来,一揉鼻子便见手中的半只毛毛虫,愣了愣,呆呆的抬起头,看着舞浩泽问:“大哥,还有半只呢?”
舞浩泽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便秘的表情,说:“还在你鼻子里面!”
“什么?”
大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在你鼻子里面”?
难道说……
“浩清,你要坚强!”纳兰如墨走过去拍拍舞浩清的肩,安慰道。
“……”
如墨说的是啥?要坚强?
“三弟,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
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嘻嘻!三哥,我终于知道这只毛毛虫今天吃的是什么了?”
“吃什么?”舞浩清傻傻的反问。
“嘿嘿!喏!树叶啊!证据在你的鼻子下啊!”舞倾城意有所指的指指他的鼻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叫喊声腾然响起,打断了许多人的思绪,大家不由纷纷抬头,用带着探究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
只见舞浩清拼命的扣着鼻子,打着喷嚏,然后扶着桌子不断的呕吐。最终,他在用水净完几次面后,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晕了!
众人错愕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随后,纳兰如墨吩咐几个下人将舞浩清抬到府中客房休息,并且命人为他请来大夫,此事才告一段落。
因为,事发突然只有舞浩清旁边的几人知道实际情况,但是由于纳兰如墨再三叮嘱,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故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舞浩泽与舞浩明见舞倾城到了外边还是这般胡闹,纷纷冷下脸,严肃的呵斥道:“城儿,你真是太胡闹了!”
“好嘛!好嘛!我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
“嗯嗯!不过大哥,二哥,人家只是有些气不过,谁让三哥故意装晕欺骗我们来着,还害咱们担心那么久。所以,人家才会想要捉弄捉弄他,谁知他那么不禁吓!”
“你还好意思说,任谁知道自己鼻子里还剩半只虫子的尸体时,还能淡定得下来的?若是你,你指不定叫得比你三哥还要凄惨!”舞浩泽看着一脸不知悔改的舞倾城没好气的说。
“……”
舞倾城低头想了一会儿,若是她碰到这样的情形,心下一紧,不禁咽咽口水。
呃!
好吧,她承认玩笑开过头了!
“你呀……”舞浩明点点她的头,摇头轻叹。
“嘿嘿嘿……”舞倾城摸摸头,讪讪的陪着笑。
“……”
纳兰如墨看着舞倾城如此调皮,不由的有些莞尔,这丫头可真有趣,稀奇古怪的主意信手拈来,真真是防不胜防。
有趣?
也许,只有他是这么认为。
不远处,客房内刚刚转醒的舞浩清,则对舞倾城的捉弄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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