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中又过了几日,舞浩泽兄弟三人聚在天下第一楼的厢房里,品着酒天南地北的畅聊起来。
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已然举行过余热未减的才子佳人大会。因此届盛会的举行,天启国上下各路人马齐聚京都,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全部爆满,一时间京都的街头巷尾塞满了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浩明,最近的生意可好?”舞浩泽饮了口酒笑问道。
“嗯!还不错!各家掌柜的反应回来的消息都不错,人一多,各家的营生消得快,挺好的!”舞浩明随手丢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口齿不清的回答。
“二哥,你太谦虚了吧!你名下的那些个铺子,说说哪一个不是好到爆?喏!你没瞧见楼外那么多人排着队吗?还不是都想上你这里来尝一尝远近驰名的特色菜!”
舞浩清原本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听见舞浩明委婉的说辞,迅速正襟危坐,看着窗外楼下长长的队伍,大手一指,不满他无所谓的态度。
“嗯!是的确挺多人的!浩明,你又要财源广进咯!”舞浩泽顺着舞浩清手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颇为肯定的打趣。
“哦!”
“二哥,我说你怎么无精打采的?你都消沉好几天了,不会是被城儿做得事情给打击了吧?”
“……”
乌鸦嘴!
又提那个丫头做什么?
扑哧!
舞浩泽想起那日舞倾城所说的话及做出来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惹得舞浩明眼神幽幽的瞪着他,尴尬的轻咳几声,转头别开眼去。
一抹殷红的色泽,逐渐染红了舞浩明的耳垂。
必要时的反击还是要的,因此……
“浩清,为兄劝你最好不要高兴得太早,先前是大哥,然后是我,浩清……”舞浩明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嘴角掀起一丝可疑的弧度,道:“你觉得那丫头会放过你?”
乍一听得此言,舞浩泽与舞浩清整个人明显一愣,两人相视一眼之后,舞浩泽率先无奈的摇头轻笑,与此相反的是舞浩清的反应,大惊失色的想从舞浩明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思。
没有?
舞浩明的眼中有的只是看好戏的期待,兴味的眼神?
不、不会吧?
若是果真如此,他还不如早点去求和算了,省得让那个小丫头惦记,一般让她惦记的人,定然会令其记忆深刻!
“二、二、二哥,你不要吓唬我!”
“呵呵!浩清,你觉得有那个必要么?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舞浩明慵懒以左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呵呵一笑,抬眼看着舞浩清笑得意味深长。
“有!二哥,你妒忌我与城儿关系好,没有被她恶整是不是?”
“关系好?浩清,我看你还是认清事实的为好。难道你忘了那天在大哥的听风轩,貌似我记得属你的声音笑得最为洪亮。呐!你自己个好好想想,她那时候的表情,浩清,你觉得城儿会放过你?指不定在想什么新的招呢!”
“……”舞浩清有些懵,心中虽觉得舞浩明说得没错,却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一时间失了言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糟糕!
二哥这么一说嗨真有可能,以城儿的性子……
他该如何是好?
“浩清,你别听你二哥瞎说,他是唬你的!”舞浩泽见舞浩清久久不语,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心,于是他宽慰道。
“我唬他?大哥,不信咱就拭目以待,看看城儿是否真如你所说不对浩清出手!”
“浩明!”
“哼!”
臭小子,竟然笑话他?
即便城儿不出手,当哥哥的也要吓唬吓唬你,看看你还怎么嘚瑟!
他的笑话岂是那么好瞧的?
怼不死你!
“……”舞浩清郁闷至极,默!
不会真如二哥所说的那般吧?
一次是大哥,再来是二哥,皆成为府中的笑谈,接下来会轮到他?
若是他,城儿又会如何?
想到此舞浩清不禁打了个哆嗦,无奈的叹了口气,若真如兄长所言,只希望届时不要太过丢脸才好!
俗语有云:想象很完美,现实很残酷!
又比方说: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丞相府琉璃苑,慵懒靠在美人榻上的舞倾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吸吸鼻子使劲的揉了揉,疑惑的挥舞着小拳头,自言自语的道:“丫的,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惦记本姑娘?害我接连打着喷嚏,若是让我知晓,定饶不了他!”
“小姐!”
席娟满是怨念的声音,自舞倾城面前响起。
“嗯?娟儿,有事?”舞倾城揉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
“小姐,下回你打喷嚏的时候,能不能转个头再打?”
“转个头?”
嗯?什么意思?
“可不!小姐,你都喷娟儿一头一脸,喏!你看这!这!还有这!全是小姐的口水!”
席娟凑近舞倾城指着两侧脸颊,额头,眼皮等等,溅满了唾沫星子,看得某人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面色有些窘。
“……不好意思,娟儿,下回我注意啊!”
这个……
貌似跟洗脸没什么差别!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舞倾城从美人榻上站起身,讪笑的拿着手绢为席娟擦拭起来,可是她却没有注意手上的力度,疼得小丫鬟直叫唤。
“嗷!嗷!小姐!小姐!疼……小姐,你就不能轻点儿擦么?你瞧瞧!娟儿的脸皮都快要被你搓下一层皮了!”
席娟左躲右闪想要逃离舞倾城的魔爪,无奈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双眼紧闭痛苦的叫唤起来。
小姐,那可是奴婢的脸,不是搓衣板,再那般下去非搓掉一层皮不可!
舞倾城乍一听整个人楞了一下,随后将手里的手绢随手一丢,慌忙道歉:“娟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一大早的惦记人家,害得我喷嚏连连。事发突然,一时心急下手没有注意手上的力道,还请娟儿原谅我!”
“……小姐,娟儿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姐,我……”
席娟话刚开了个头,又被舞倾城接连的两个喷嚏给打断,顿时她有些担忧起来。
“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鼻子好痒!”
“小姐,要不娟儿去给你请大夫来瞧瞧?”
“不用!不用!我又没病!只不过是打几个喷嚏而已,安啦,我没事!”
舞倾城连连摆手,若是让席娟请来大夫到府上,指不定她又被禁足了,那多划不来不是?
“小姐,真的没事?”
“没事!”
“娟儿以为还是请大夫来为小姐瞧瞧较为稳妥,否则小姐若是有什么闪失,老爷夫人定会怪罪娟儿没有照顾好你,三位少爷那儿也不好交差!”
身为舞倾城的贴身丫鬟,席娟自然事事以她为主,一但她的身体出现什么不适的端倪,最容易被问责的人,肯定是席娟。
故而,席娟马虎不得,年龄虽小,肩上的胆子却重。
“放心!是我说的不要请大夫的,爹娘和兄长们自然不会怪到你的身上!”
“小姐,你,嗨……”
最终,席娟败下阵来,由着舞倾城的性子,便那么不了了之。
几个时辰之后,舞浩泽兄弟三人一道回了丞相府。
然后,舞浩泽被舞耀宗命人传话有事相商,脚步一转去了他的书房。舞浩明则是被送进府中的几本账册,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舞浩清由于近来军中无事,则回了他的院子,鞋袜一脱,合衣躺在床上小歇起来。
此时,琉璃苑的一方凉亭里,舞倾城侧坐着趴在栏杆上,小脑袋枕着手臂,鼓着腮帮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刘海玩,她那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得伺候在一旁的席娟直摇头。
小丫鬟心中直泛低估:小姐,这是……无聊啦?不会又再想什么折腾人的主意吧?
席娟在心里不禁祈祷:被小姐惦记的人,千万不要是她啊!否则下场通常是惨兮兮的!
譬如说: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三……
咦?
貌似三少爷还没有被小姐捉弄耶!
那什么……小姐如此无聊,她会不会……
不得不说席娟与舞倾城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对她的秉性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得到几分的。
无聊!
好无聊啊!
舞倾城待在亭子里许久都没有换个姿势,她垂眸看着水里肆意游得欢畅的一整群锦鲤,一尾尾颜色深浅不一,色泽瑰丽的鱼儿。
终于她动了!
一把抓起席娟端来的鱼食往下一撒,刹那间水面激起无数浪花,池中大大小小的锦鲤纷纷汇聚过来,甩着尾巴争抢着落入水中的鱼食。
片刻之后,当水中的鱼食消弭殆尽,汇集在一起的鱼群又逐渐各自散开,各自潜入水底慢慢的失去踪影。
真真是太无聊了!
近来舞倾城日日入夜皆会到曦尧的空间,不是研读那成排成排的书籍,便是苦练炼器之术,曦尧说这两日暂时休息一下,稍作休整准备接触炼丹之术。
至于,宝贝蛋龙天佑则喜欢跟着灵啸,带着他在空间里四处游玩,身边又有曦尧,小丹,与赤炎几人作陪。因此较之前不那么粘着舞倾城,她虽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中却不免直泛酸,空落落的着实不好受。
因此,这几日舞倾城待在空间之外的时间明显增加,一时间从紧绷的节奏中歇下来,令她不习惯的同时,也直呼无聊得紧。
这架空的古代自舞倾城重生穿越而来,已有了大半年的时间,虽说丞相府家境富裕家奴成群,可一入夜之后,生活着实单调得令人抓狂。
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没有现代化的照明设备,没有便捷的洗浴设施,没有……
没有这,没有那的,真真对待惯了现代化大都市的人来说,生活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全新的考验。
墨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暗隐在琉璃苑的暗处,看着舞倾城没精打采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昨夜,暗收到影传来的简讯,说他的主子纳兰如墨又被事情给绊住了。
据说,主子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身边伺候的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至于被关押的那些个与卢臻熹有关联的之人,则成了暗卫们私底下宣泄怨气的出口。
纳兰如墨的归期一延再延,舞倾城从满心的期待,渐渐地眼中出现了失望的情绪,暗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主子,能否快些回京?
主子,小王妃,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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