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因魏良工不经意的一席话,使得陷在思绪里的魏景山茅塞顿开,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的面前,使劲的抓着他的手,急切的问:“什么?良工,你说什么?”
“师、师、师傅,你、你让我说什么?”
魏良工被魏景山这么冷不丁的扑过来,吓得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说话磕磕巴巴的,露出无辜又迷茫的眼神。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什么话?”
“良工,师傅的意思是,刚才舞将军问你跟着他做什么后,你说的那一番话!”
魏良吉见魏良工依旧没有领会魏景山的意思,忍不住出言提醒他,正是在此之前对舞浩清说的最后那一番话。
“对!良吉说的对!”魏景山附和着魏良吉的话,严肃的要求道:“良工,你方才对舞将军收的话,再说一遍给为师听!”
“将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与香囊上那极淡的药香一般无二!”魏良工想了想方才忆起了这句话,又问:“师傅,你要的可是徒儿说的这句?”
“没错,就是这一句!”
“魏军医,良工说的话有何不妥?”陈军医好奇的上前问道。
“本将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舞浩清抬起衣袖,低头闻了又闻,疑惑道:“良工,你确定有么?为何本将军什么都闻不到?”
“舞将军,良工确定,你身上那药香气味虽淡,若有似无的,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药香?难道是本将军之前随身佩戴着香囊所形成的?”
“舞将军,下官可否恳求你做一件事?”魏景山思虑了片刻,忽然对舞浩清躬身行了个礼,神情恳切道。
“魏军医,快快请起!有何事你直说便是,无须如此多礼!”
“舞将军可否请你带上下官特质的手套,拿着药包试着靠近那些盒子中的蛊虫,让下官一解心中的困惑!”
“蛊、蛊虫?”
不知为何乍一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舞浩清下意识忆起令他倍感狼狈的一事,那便是曾经被舞倾城坑吞了半只毛毛虫的场景,顿时胃里翻江倒海的极不舒服。
“舞将军?舞将军?”
“这很重要?”
“嗯!关乎将军接下来的部署安排!”
魏景山在未证实心中猜测之前,不敢妄下定论。但此事绝对关乎全军上下,一但珈蓝国用蛊虫作为先锋突破天启边关防线,定会势如破竹直逼皇城。
“……”闻言舞浩清静默无言,狠了狠心,朗声道:“拿来!本将军还怕了小小的蛊虫不成?”
“下官谢过舞将军!”
“走!带本将军去会一会令人谈之色变的蛊虫!”
待舞浩清戴着特制的手套,与魏景山圈养起来研究的蛊虫对峙一圈下来,脸色煞白,头冒虚汗,脚步虚浮,整个人似虚脱了一般。
“舞将军,你还好吧?”魏良工扶着舞浩清面露担忧问道。
“没、没事!本将军好得很,啥事都没有!”
“是!是!良工眼拙,舞将军我扶你过去椅子上先歇会,等师傅他们研究出个结果来,再向你回禀可好?”
“嗯!”
不过去歇着还能如何?
若不是碍于要维持他在军中的威望,早在掀开第一个盒子的时候,心中便想转身夺路而逃。实在是形状各异的蛊虫出现在眼前时,不断地在摧残他的意志力,考验其岌岌可危的神经。
“魏军医,此事你看如何?”
陈医师眉间轻蹙,手里拿着众人一道配比出来的药包,翻来覆去捯饬着一直看,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不时的往舞浩清的方向偷瞧几眼。
“奇怪!为什么舞将军拿着这药包靠近蛊虫的效用,居然与那香囊的作用一样?蛊虫嗅到疯了似的想要蹿出盒子,而咱们几个试了却毫无反应,或者说反应不大?”
魏景山心中直泛嘀咕,难道……
“老夫也困惑得紧呐!”
“困惑的何止李老你一人,刚才我可是亲身验证的人之一,没什么比我的感触更深。”
壮着胆子前去近距离实践中的一员,医师队伍中身形较为高大的男子,此时后脊梁还正直冒着虚汗,感触自然比旁人多上几分。
“你们说说会不会是咱们拿的手法不对?要不,再去试一试?”
“魏老,你认为呢?”
“走!按照舞将军的手法再试一试!”魏景山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遂提议道。
“好!”
“我赞同!”
“哥几个看看去!”
……
当魏景山领着二十几名医师回到舞浩清身边之时,众人皆神色不明的一个劲瞅着他,连跟随而来的几名副将亦觉得他们看主将的眼神,透着深深地探究。
“魏军医,你们这么看着舞将军做什么?”唐玉忍不住挺身上前挡住众人的视线问道。
“唐玉说得是,正是我们想问的!”
“不得无礼!”舞浩清抬手制止几位部将的质疑,站起身推开唐玉,问道:“魏军医,不防将你们讨论的结果直截了当说出来,本将军想知道结果如何!”
“舞将军,我们发现在将军用药包测试蛊虫时,它们飞速奔逃,恨不得直接翻越盒子。一但下官等人用同样的方式去试,其效果微乎其微。”
“啊?怎会如此?”
“这正是我等费解之处!”魏景山摇摇头无奈的直言,想了想,又道:“敢问舞将军身上是否有携带着其他药物?”
“其他药物?”
“正是!不限什么种类,譬如熏香,草药,药泥之类的,舞将军好好想一想,可有此类物件?”
“……”
香薰?
他一个大男人要那些玩意做什么?
又不是女孩家,成天喜欢涂脂抹粉的!
至于草药,药泥……他身上倒是没有,不过……
难道是它?
“舞将军?舞将军?可有下官所说之物?”
“没有!不过我身上倒有一粒小妹赠与的丹药!”
“丹药?小王妃给的?快!快给我看看!”
魏景山一听说丹药是舞倾城给的,双眼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当即顾不得身份殷勤的凑上前,伸手向舞浩清讨要一观。
“给!”
舞浩清爽快的自衣襟内掏出一个小瓷瓶,大手一伸,将其递到魏景山的手中。
瓷白如玉小巧的瓶子,拔下瓶塞,沁人心脾的药香,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穴,仅仅三息令人耳清目明神采奕奕。
妙!
极妙的好东西!
“嗯!没错,就是这个!师傅,徒儿刚才闻到的正是这股药香飘出来的气味!”魏良工鼻翼微动,率先回过神确认道。
“魏老!”
“景山!”
陈医师和李老双双出言催促道。
“舞将军,下官先失陪!”
“无妨!魏军医先忙,本将军在此候着便是!”
“告退!”
魏景山向舞浩清拱手施礼后,紧紧握住手里的瓷瓶,与众人一起再次对蛊虫逐一实验去了。
“将军,你那瓷瓶里装的是什么?”唐玉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瞧了瞧,好奇的问道。
“清香扑鼻,闻着通体舒畅,舞家小姐给了你什么稀奇的玩意,说出来兄弟们长长见识!”
“对啊!刘副将说的,正是我想表达的,说说!咱们洗耳恭听!”
“你们真想知道?”
“想!”五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丹药!”
“什么丹药?”默契的再次一同问道。
“护心凝神丹!”
“舞将军,小的弱弱的问一句,这种丹药的价值是否与传说中的驻颜丹,同价?”
唐玉想起前一阵子京都内人人交口称赞的驻颜丹,正是出于舞倾城之手,那么眼前舞浩清拿出来的丹药与驻颜丹相比之下,到底谁高谁低?
“云泥之别!”
舞浩清想了想给出四个字,五名副将震惊得纷纷站起身,将他团团围住。
“云泥之别?将军,你是说那枚护心凝神丹比京都贵妇们追捧的驻颜丹,价值更高?”
“将军,一枚驻颜丹价值千金,那它……”
“护心凝神丹到底有什么妙处?将军说与我们听听,可好?”
……
“城儿说护心凝神丹服用之后能提升内力,强悍的改造身体机能,使人身体一直处于巅峰状态,还有……”
“还有什么?将军快说啊!”几人异口同声催促道。
“还有只要留有一口气在,此丹药能在阎王手里抢人!”
“……”
“……”
“……”
“……”
“……”
只要有口气在,便能在阎王手里抢人?
“将军,属下弱弱地问再问一句,你这丹药令妹还有剩的么?”唐玉举着手满脸献媚的问。
“没了!”
“什么?没了?”五名副将诧异的瞪大双目,整齐划一的反问。
“嗯!确实没了!父亲兄长的丹药他们早就服下了,我的这枚是出征前纳兰如墨将他的那枚赠予我防身之用。据我所知似乎还有一枚,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谁?”五人咬牙切齿的想知道那人是谁。
“皇上!”
舞浩清悠闲自得的靠着椅子,乐呵呵的道出答案,他倒要看看这五名副将知道最后一枚丹药去处的时候,会作何反应?
“……”
“……”
“……”
“……”
“……”
将军,你是存心逗哥几个玩呢?
即便有心,有财力,谁敢和皇上叫板,跟他抢?
那只会加剧他们与阎王爷见面的时间和次数好不好!
这厢气氛一时间冷凝下来,而魏景山那边却不断传来惊呼和感慨,直到他们皆一脸兴奋的走到舞浩清面前,纷纷向他分享观察的结果。
“舞将军,问题果然出在丹药上,想必令妹在制作香囊的时候,曾在药草中参入一星半点,否则在祛蛊的效用上,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没错!魏军医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人前前后后试过那么多回,症结居然是一枚丹药!”陈医师附和着魏景山的话,看着他手里的小瓷瓶,不由的感慨道。
“未混入丹药的药包,放在蛊虫盒子里,它们虽不喜那些药草的气味,却还不至于拼了命的奔逃,可只消将瓷瓶的塞子一拔下,蛊虫像是被掷入热油中一般,一下子变得躁动异常!”
“舞将军,我等多次试验下来皆是一样的结果,若要想让我军将士面对珈蓝国先锋时不惧,唯有……”李老说道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唯有如何?李老,你但说无妨!”舞浩清倾身问道。
“唯有将护心凝神丹化了制成药汤,将所需药草中的一部分浸在里面,其效果才能与香囊一般无二!”
李老的话说完,医帐内静悄悄的,众人将目光聚向舞浩清,等待他的抉择。
约摸一盏茶后,伴随着一声轻叹,医帐内响起五个字“那便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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