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楚莫，绝对是疯了！
因为，这货居然把眼睛给蒙上了！
蒙上眼睛，就代表不能视物，在战斗中就意味着看不见对手的招式。
虽然当修炼者还有精神力可以帮助修炼者定位对手的动作，但却无法作到眼睛那般直观与精细，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罢了。
可以说，蒙上眼睛之后，修炼者就相当于降低了至少一半的战斗力！
而现在，楚莫本身的境界就低于程立君，虽然真实战力要强出一些，但却远远没有强到两倍于程立君的地步，所以楚莫此举简直无异于找死。
此时，就连拍卖行阁楼里暗中关注着这场战斗的大人物们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推开窗户，议论四起。
“这个叫楚莫的小家伙，真的有些狂啊！”
“没办法啊，毕竟是天才之辈，而且又战胜过童俊名和许志雷，狂一点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此时的他有些太狂了些！蒙眼战斗，别说是他了，就连一些造形境界的强者都不一定有自信如此接下程家大少爷的这最后一击吧！”
“楚莫大概是想向程立君证明就算程立君服用了升灵丹也不一定能够胜过自己吧！”
“话虽这样说，但蒙眼迎战，无疑是有些鲁莽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胜率！”
……
就如众人议论的那样，几乎没人看好楚莫，都觉得蒙眼之举有些鲁莽冲动，根本不可能成功。
就连一直最相信的乐正含蕊此时都有些动摇了，秀眉微微蹙了起来，自语道：“楚莫啊楚莫，这可就有些不明智了啊！”
在乐正含蕊看来，楚莫虽然实力强横无双，可谓同境无敌，但却远远还没有达到可以蒙眼迎战的程度，有些不看好他。
谷文彬担心不已，急得团团转，说道：“蕊蕊姐，你赶紧劝劝楚老大啊，趁着还没开打之前，或许还有机会。”
乐正含蕊摇了摇头，说道：“我太了解楚莫那个家伙了，一旦他决定的事情，谁都别想改变。若是真有人可以劝服楚莫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能做到了。”
谷文彬有些好奇，问道：“谁啊？”
乐正含蕊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来：“莫芊芊！”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说服楚莫改变主意的，只有莫芊芊。
而若是莫芊芊在此处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去劝说楚莫的，因为她完全的相信楚莫的任何决定。
所以，当楚莫决定了，那个决定就将是最终决定。
楚莫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等待着。
程立君皱眉望着楚莫，而后不着痕迹的向着身后拍卖行阁楼的最高层望了一眼。
最高层处的窗户紧紧的闭合着，但却隐隐似是有着两个人影在晃动着。
最高楼，自然代表着最高级别，唯一有资格在那里的，当然也就只有程家家主程奉天。
此时，程奉天身旁还有一个老人，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庭院以及其中的程立君与楚莫。
终于，程家家主程奉天先开口了，说道：“马老，你怎么看？”
马老问道：“关于大少爷，还是楚莫？”
程奉天说道：“先说说立君吧！”
马老缓缓开口，说道：“淡然如水，风度犹在，初具强者风范，实属不易！”
程奉天看了马老一眼，说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马老说道：“但这是实话，大少爷在修心养性方面做得一直很好，在整个河赤城的同龄人中都可谓一骑绝尘而去。当然，刚才程少的确是被楚莫气得爆了粗口，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当时老夫也想爆粗口来着。”
程奉天说道：“再说说立君的不足吧！”
马老想了想，而后毫不客气的评价道：“太慢，太直，太不懂变通，经验差得太多，太骄傲，太在意名声，太冲动，太以程家为重，太……”
听到这里，程奉天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马老的话，说道：“马老，说得有点多了！”
马老说道：“若非面对楚莫的话，这些其实都不存在，因为程少根本用不着暴露出这些东西来。可惜的是，对方是楚莫。这个异洲少年，有些不同寻常。”
程奉天点了点头，叹道：“是啊，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顿了一下，程奉天又问道：“马老觉得楚莫胜过了童俊名和许志雷之事是否属实？”
马老脱口而出：“必然属实！”
程奉天问道：“为何如此确定？”
马老向下看了一眼，说道：“因为，他已经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老夫虽然没有见过童俊名和许志雷，但我非常确定那两个小家伙是绝对不敢在此时托大蒙眼的。但是，楚莫敢，那就说明他必定强过童俊名和许志雷。”
程奉天又问：“看出楚莫来自哪个大洲没有？”
马老说道：“中洲！”
程奉天不解，说道：“何以见得？”
马老说道：“因为我见过一个中洲人跟他很像！”
程奉天好奇问道：“是谁？”
马老说道：“星院院长苍浩奇！”
闻言，程奉天微微一愣，说道：“你是说，楚莫是中洲星院之人？”
马老摊了摊手，说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家伙有股中洲人的韧性，至于他具体来自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奉天看了下方的楚莫一眼，说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这个小家伙才行啊！”
马老人老成精，瞬间反应过来，说道：“家主是指楚莫夺了大少爷升灵丹一事？”
程奉天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立君天赋不错，虽然起步稍慢，但进年来修为精进极快，继续修炼下去的话，赶超先祖成为入虚境界是必然之事。所以，我并不希望他服用升灵丹而断掉自己的武道前途。”
马老说道：“可是刚才家主您并没有阻止大少爷！”
程奉天说道：“我不宜出手，否则的话，立君心里肯定会以为我对他失望了，他也许不会说出来，但绝对会留下一个心结！好在，楚莫出手阻止了。”
马老说道：“既然如此，家主何不就此现身盛邀楚莫等人进楼？”
程奉天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到时候！而且，我非常好奇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马老说道：“这个结果，也许不会太好！”
程奉天说道：“如果立君输了，那他自然知道自己为何会输，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时，马老看到庭院中的程立君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说道：“家主，大少爷好像想要知道你的建议！”
程奉天说道：“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做！”
……
庭院中，程立君收回了仰视征询的目光，重又看向场间的楚莫，缓缓开口，说道：“楚兄，若不是对你有些了解的话，我很有可能会误解你是在故意羞辱我！”
楚莫淡笑如常，说道：“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羞辱你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程立君说道：“楚兄你确定要如此做吗？”
楚莫指了指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条，说道：“你是指这个吗？当然，我非常确定！既然我扼杀了你服用升灵丹的机会，那我当然要还你一个优势尽占的机会。”
程立君认真说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因为，这一场，我一定要赢！”
楚莫说道：“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你将会后悔莫及！”
程立君看着楚莫，说道：“看来，楚兄很有自信啊！”
楚莫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若是没有自信的话，又岂敢在程兄面前如此嚣张！好在，只是一招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程立君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恩！”
楚莫应了一声，而后沉默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只是，当他聚精会神的倾听四方时，却是发现周围变得一片安静，除了轻拂的微风之外，竟是再也没有丝毫声响，甚至连周围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因为，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到了楚莫！
同样屏住呼吸的，还有对面的程立君。
程立君虽然说战斗开始，但他却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傲然的青松一般。
他的目光，始终如一的盯在楚莫的身上，想要寻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楚莫却同样一动不动，仿佛与天地浑然一体。
一时间，场间的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两具雕塑一般。
呼！
忽然间，一阵轻风自院外吹来。
院中的樱花随风飘落，纷纷扬扬而下，将整个场间笼罩在了里面，如诗似画。
楚莫静静的站在樱花雨中，听着籁籁的花落声，别有一番韵味。
“嗯？”
不过，就在这时，楚莫耳朵一动，听出了一丝异样。
似乎，不远处的樱花雨出现了一丝停顿。
楚莫知道，那是程立君！
等了许久，程立君终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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