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还迷蒙,一下子就被这三张放大的脸给吓醒了,她一激灵,缩在了床头,无语又埋怨道:“你们有毒啊,干嘛看我睡觉。”
直到清醒,她心里也仍旧有些毛毛的。
卞夜说:“听说你病了,我们是来看你有没有睡醒,如果你没睡醒,我们就不吵你了。”
姜晚倾:“……”
她的确是没睡醒,他们也没吵她,但却被他们活生生的瞪醒了,这可比直接把她叫醒更令人惊悚。
姜晚倾瞪她们,“有事直接叫我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一件事却被你们搞得如此吓人。”
她现在鸡皮疙瘩都没下去。
夏莓嬉皮笑脸说:“这不摄政王说不能打搅你嘛,但是你要是不醒,谁给我们上妆做发型,那些个嬷嬷手艺可是真的不如你,我难得结一次婚,一定要完美。”
姜晚倾无语。
还难得,她难不成还想来第二次。
她看着凤迎蕊,埋汰道:“迎蕊,你就这么看着她们胡来。”
凤迎蕊挠头笑笑:“可是你的手艺的确别人都比不上,我也很想……你帮我。”
“……”姜晚倾头忽然又疼了,“行,我知道了……”
她无语至极,但还是赶紧的起身替她们准备。
给三个人梳妆,这可是场力气活。
姜晚倾迅速准备好后就去了夏府。
夏府很热闹,到处都挂满喜庆红色的绫罗绸缎,贴着囍的剪花,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一回到房间,姜晚倾便立即给他们梳妆打扮,夏莓是新娘,新娘就应该出彩一点,她足足花了快一个时辰在夏莓脸上,最后弄出的妆容以及发饰她都很满意,就连喜娘也说。
“这位小姐还真是手巧,如此的新娘发饰好看又特殊,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
姜晚倾只是笑笑,就立即给卞夜梳妆,后来是迎蕊。
给迎蕊梳妆时她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了。
她是大病初愈,甚至还有些低烧,早上也只是在赶路时吃了些几口点心,一直到下午都在梳妆忙活,给凤迎蕊梳妆后,整个人就有些受不住,晕沉沉的了。
凤迎蕊很担心她,姜晚倾却道没事,寻空去水井洗了把脸。
红玉两人看着心疼,建议说就不要跟着去迎亲了,在夏府的客房好好休息。
姜晚倾吞了一颗救心丸,拒绝了:“说好了我也同她们一起去迎亲,我不去,又病了,多少扫兴,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不想给大家添堵。”
她坚持如此,红玉几人也不能说什么。
在回去新娘闺房时,很巧的,居然又遇上了崔拓宇。
昨晚的事,他们两人其实都有些尴尬,因此都不约而同的对对方个视而不见,可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姜晚倾头忽然又疼了,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走在她身后的崔拓宇心下一紧,条件反射的想扶着她,但姜晚倾却早就已经站稳,并且还一脸警惕的瞪着他。
红玉也立即护在她身前。
崔拓宇搀扶的动作顿时僵住,他也只是愣了下,又立即嘲讽说:“你果真是个满腹算计、心机重的女人,怎么?看不上凤南靖,所以想来勾引我了?”
姜晚倾皱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后来也懒得搭理,直接离开了。
崔拓宇也没说什么。
她觉得崔拓宇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姜晚倾头晕得厉害,也没多想,后来回去房间时,却发现房内还站着个男人。
男人身高八尺,长得还算清秀,年纪也就二十出头。
夏莓说这是她哥哥夏勉,一会儿就是他背她上花轿。
姜晚倾恍然大悟,打了个招呼后本想让春婵给她弄妆,但眼前的大男人却忽然红着脸对她说:“听说姜小姐是化妆美容的一把能手,不知能不能拜托姜小姐帮我一下……”
他有些扭捏,许是不太好意思。
姜晚倾黑人脸问号。
所以说,还有一个人头等着她弄?
欲哭无泪。
由于姜晚倾给大家都弄了,若不给夏勉弄多少说不过去,而且男子妆容比女子的要简单快速很多。
弄完后,夏勉也满意,拍了几句马屁恭维的话后就乐滋滋的离开,而姜晚倾累得只想睡觉。
距离上花轿还有一段时间,姜晚倾换过喜服后,百里忽然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姜晚倾见他的第一句是:“凤南靖呢?”
“殿下有点事,但应该能赶得上江少爷跟夏小姐的婚礼的。”百里说。
“这几天,凤南靖到底在搞什么,总是忙得连人影都不见。”姜晚倾多少有些埋怨。
百里不能说,就只能笑笑,之后,他忽然左看右看,跟做贼似的偷偷给姜晚倾递了样东西。
姜晚倾知道是凤南靖的意思,接过看了眼,脸色顿时都变了:“给我这个干什么,你疯了?”
百里正经说:“殿下说了,您要是不听从,就别送嫁了。”
“……”姜晚倾咬了咬牙,心里把凤南靖骂了个千八百遍,但最后她还是乖乖听从了。
居然拿这个给她,真变态。
百里没多待就走了,姜晚倾在心里骂骂咧咧,后来也就靠在旁边的罗汉椅上睡着了,她的妆容是春婵给弄的,而凤迎蕊几人也知趣的不去吵她,直到上花轿时才将她叫醒。
小憩过后的姜晚倾精神许多,也不会觉得头晕眼花。
送嫁队伍准时到来,而新郎便在府邸等着新娘过去。
婚礼很盛大,几乎南苑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祝贺,伴随着众人喜悦的欢呼声、鞭炮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夏莓被自己的哥哥夏勉背着上了花轿。
姜晚倾瞧见,她就肩头抖动,似乎是在哭泣,但肯定不是悲伤的哭,是喜极而泣。
花轿离开夏府时已经是下午了,为了彰显其隆重跟身份,花轿并没有直接去江府,而是兜了南苑城一圈才往江府去的。
毕竟两家在南苑城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此也不算夸张。
下午时,就开始有些凉了,喜服花哨,是要风度的一类衣服,凤迎蕊几人坐在马上跟着花轿走,冷得瑟瑟发抖。
卞夜一直在姜晚倾旁边,一直在嘀咕:“快点到江府吧,快点到江府吧,冷死老娘了。”
姜晚倾笑笑,倒是坦然。
卞夜发现她的古怪,按道理她还在病中,应该比他们更怕冷才对,便小声问:“你不觉得冷吗。”
姜晚倾老实摇头:“我还觉得有些热。”
这是实话,她的确有点热。
卞夜一脸不信:“怎么可能,我们穿这么少。”
姜晚倾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扯了扯腿上的裙摆,露出一小节脚裸,卞夜惊讶的发现,她里面居然还穿着棉裤,而且还是那种很稀有奢华的暖缎。
暖缎跟一般绸缎不一样,轻薄而保暖,是很奢侈的料子,一匹不下千金。
一旁的凤迎蕊也瞧见了,两人神色复杂,就跟见了鬼似的。
虽这暖缎难得,可这样的穿法简直闻所未闻,奇葩得就好像穿肚兜外穿上街一般,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