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黑人脸问号,心里疑惑了那么一瞬,但多少也猜出了对方何出此言,无非是家人因瘟疫而被强制隔离,所以来找她算账 。
这些事儿其实并不需要她去处理,底下的人会替她料理好这些,不管是使用动粗还是其他。
她像往常那般等着红玉带人将这些闹事者料理好,可外头却忽然传出一阵耳熟的声音。
“你胆子挺肥啊,小爷的人你竟然都橄榄,活腻了吧你。”
是盛准的声音,仍旧那么不可一世。
姜晚倾忽然头疼了,生无可恋地扶额。
他来得还真是时候。
“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外头忽而也传来一阵小儿的啼哭声。
姜晚倾脸色微沉。
这个闹事的妇女竟然还把孩子带出来了,这么紧张的时候,当街拦马这本就不合规矩,还在这种时期把孩子带出来,简直是疯了。
无奈,她还是要下马车一趟。
“碍事的小东西,滚开。”
姜晚倾刚拉起车帘子,就瞧见盛准不耐烦地把孩子踹开。
他的力道还很大,小孩子一下子跌出了两米远,顿时就大哭不止。
姜晚倾瞧见,那孩子鼻血都被摔出来了。
方才满嘴诅咒的女人顿时大惊失色,忙去看孩子有没有事。
盛准却是一脸意气风发,大有种想杀鸡儆猴的意思,下命令到:“来人,把这对母子给我押入大牢,关他个一年半载的,我看谁还敢闹事。”
“住手。”
姜晚倾皱眉,出声制止,忙跳下了马车。
盛准不知自己闯祸,居然还是一脸求表扬的神色,意气风发,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原本还以为眼前的女人会因为他的英雄救美而对他一阵夸奖,可却想不到,她竟然直直的朝那对母子走去,还颇为责怪的瞪他一眼。
姜晚倾小跑过去,瞧见孩子不仅被摔出了鼻血,口耳也有血迹,他哇哇大哭,难受得不得了。
女人抱着孩子痛哭流涕,多少有些懊恼不应该把孩子带出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姜晚倾,恨意十足:“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儿子。”
说着,她甚至还想动手推姜晚倾。
这还得了!
盛准在旁边看着,怒火上心头,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要一刀了结了妇女的性命。
姜晚倾眉头紧蹙,抬眸疾言厉色的看他一眼。
盛准没有来得背脊一凉,倏地就顿住了动作。
他怎么感觉晚倾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可他帮了她啊!
妇女生惊魂未定,因为盛准方才的拔刀,顿时也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姜晚倾看过孩子的情况,发现这一摔竟然有些内出血,所幸并没有伤到根本,但也是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她给孩子吃下了救心丸。
救心丸是姜晚倾的独门秘笈,京城中的人都知晓,妇女显然也是知道的,可当孩子付下救心丸后,她却咆哮到:“你这个毒妇,我不用你假惺惺。”
姜晚倾抬眸,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阴沉如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有孩子的女人下狠手?”
妇女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消除了。
姜晚倾说:“作为一个医者,我的确没有杀人的兴趣,可你无视法纪,在瘟疫期间竟然还带着孩子出门招摇,当街拦下贵族车辆,这两桩罪要真轮起来,当诛。”
她的声音不重,清清淡淡,可却充斥着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威慑力。
妇女一下子就愣住了。
的确,她就是知道姜晚倾与其他贵族不同,不会乱杀无辜才会如此放肆,这换做别的贵族,若有人当街拦马,恐怕早就成为了刀下亡魂了。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猪狗还能尚且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