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以为他说的是南燕皇帝,回道:“其实那皇帝老儿还挺好相处的,脾气还不错。就是他掌握不了多少权利,一直在被相权左右。”
来这里也有好一段时日了,姜晚倾也发现了,其实南燕一直进犯寅朝,都是丞相那一派在捣鬼,总想发动战争。
而独孤恒跟蒙雾,虽是武将,但都不好战,相反因为常年带兵见血,他们比谁都清楚性命的可贵,尤其是蒙雾经常布施。
每个月护国将军府的收入一大半都在锅里了。
凤南靖失笑,又吻了吻她的侧脸:“问的是鬼谷子。”
南燕皇帝老儿什么性子,凤南靖自然知道,他担心的是鬼谷子那老东西给他媳妇罪受。
“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不过他倒是满惜才的。”
鬼谷子兜兜绕绕了这么一大圈让她来南燕,不仅是为了他的夫人,也是为了他那身医术能传承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鬼谷子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得不说,懂的的确比她多很多,她也确实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她去过鬼谷子的桃林很多次,但每次甩脸色的都是她,反倒是鬼谷子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若他们是正常的拜师流程,她应该也会很尊敬这个师傅,可是现在姜晚倾是没有办法对他友善的。
她身中奇毒,都是鬼谷子设计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她。
凤南靖心疼的搂着她,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发顶。
虽然南燕危机重重,但这一切其实姜晚倾都是能应对自如,而且如今瞧见阮拓宇落得这个发配岭南的下场,她心里也是很舒坦的。
凭什么他害了这么多人还好好地苟活,享受荣华富贵,只有他也一样痛苦煎熬,这才算报应。
只是……
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阮拓宇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看来还是得要早些送他‘上路’。
“你不是军师大人身边的百里吗?”错愕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你杵在这干什么?里面的是姜晚还是军师啊?”
是尹君的声音。
姜晚倾莫名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一激灵就从桌上跳了下来,却一不小心一额头砸在了凤南靖的下颚。
姜晚倾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凤南靖也皱了皱眉,但之后却又是一脸无奈。
“你干什么。”他笑着,摇着头替她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大大咧咧的,你小心点儿,她又进不来。”
可她就是心虚啊!
姜晚倾鼓了鼓腮帮子,撇嘴,但耳朵却一直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是军师大人在里面休息。”百里的声音。
“休息?怎么跑到陛下的偏殿休息来了。”尹君觉得奇怪,“他在里面干什么?我进去看看!”
“这个不行,大人在里面休息呢,郡主进去,实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又不介意。我从小是在部落长大的,没这么拘谨,我就进去看一眼。”
“抱歉郡主!”
……
外面的尹君一直想要进来看,但百里的态度也很坚决。
在死磨硬泡不行后,尹君最后只能作罢。
姜晚倾猛地松了口气。
凤南靖好笑的看着她:“你不都说做一回‘抛妻弃子’吗?都下了这个决心了,还慌什么。”
姜晚倾瞪他一眼:“说得倒轻巧,这事儿哪儿这么容易啊!”
凤南靖笑着,又吻了吻她的唇;但却不料眼前的小女人却张嘴咬了他一口。
“别亲了,再腻歪下去,就要被人发现了。”
凤南靖摇摇头,知道自己的小媳妇拘谨脸皮薄,也没再勉强。
姜晚倾让他离开后自己再离开,凤南靖同意了。
在凤南靖离开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姜晚倾才出去,外头百里仍在守着。
姜晚倾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想离宫,可她前脚才离了这宫殿的泥,后脚就听见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
“你果然在里面。”
尹君站在长长的宫道上,嘿嘿的笑着,插着腰,自带一股抓奸成功的既视感。
姜晚倾嘴角一抽,也是这么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等着,也真是够闲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否认到底。
“什么不明白,我知道你跟军师大人在偏殿的。”尹君说着,又瞥了一眼她身边的百里,
“听闻这段时间百里一直跟着你保护你,这今天才听说他跟你一起面见陛下,这回怎会忽然又跟着军师了。”
姜晚倾之前就没否认过跟凤南靖的绯闻,没被抓到她当然遮掩,而如今尹君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她也没必要再遮掩,但也懒得鸟她,扭头离开。
“诶,怎么走了啊。”尹君一激灵,立即上前拦着,那傲娇又变扭的模样,却忽然语塞起来,她想了想,说,“你前段时间去了楠木山庄都好久没给太后揉腿了,你还不去吗。”
姜晚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想想也的确是要去一次,毕竟她还需要太后这个靠山呢。
而太后面对她忽然的‘消失’也没有怪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有事不入宫,还是要来禀告,不然还得她亲自派人去过问。
姜晚倾极其乖巧地说了一句‘是’。
按摩过后,也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尹君住在太后宫里,晚膳自然是跟太后一起吃的,姜晚倾还见到了尹君的生母陶恒长公主。
陶恒长公主看着就是体弱的,胃口小得就跟猫似的,吃了几口之后就要回去念佛了。
太后看着女儿这副模样,也是心疼得紧,但奈何体弱不是病,是身子的亏损,看大夫也没什么用。
晚膳过后,天色还是亮堂的。
这夏季的天,总是暗得特别慢,这都申时了,都还有光亮。
姜晚倾提出离宫,太后也没什么意见,反倒是尹君还追了出来,带着点小脾气的问:“你怎么吃完就走了呀!”
这话倒是让姜晚倾奇了怪了。
她吃完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刷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