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的衣服多是寻常女子的服饰,少有偏男子服饰的衣衫。武龄安则因着自幼便在承平帝膝下长大的缘故。承平帝本就是将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况这些年多在外行走,女子的衣衫虽华美无比,但同样及其繁琐,并不适合常年在外行走的武龄安。
便是宫宴这等隆重的事情,武龄安却也未着过宫装,穿的多是经尚衣局改制的衣衫,因着这衣衫多是根据男子的衣衫改制过来的,虽及其方便,然女子生**美,并不觉这这样的衣衫华美,却也不爱。
更是因着武龄安的身份,便是喜爱却也不敢贸然冒犯了武龄安,因而大周那样的衣衫却也只有武龄安一人在穿,更兼之武龄安身处皇室,不论是衣食住行那一方面却也不可能太差,便是一身及其简单的衣衫其无论是制作还是布料,却也不凡。
那制式的衣衫,若是布料不行,做出来的衣衫却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也。
因着不便引人注目,武龄安穿的皆是周灵素的衣衫,至于何不在路过的镇上买。先不说这些小镇上衣衫的质地如何,便是武龄安不计较这些衣衫粗陋,周灵素却也不敢给她穿,先不说那那一身的伤口,便是防着有心人,周灵素却也不会给她穿那些衣衫。
武龄安却是及其不适应这一身的红妆,穿上之后,偶尔不注意之时,却是常有踩到裙摆,加上一身的伤,更是不愿意下马车。
只是到了这太清观,几人却是不得不步行进山门,在怎么说怀安公主却也是在这太清观长大的,况神佛之事,虽子不语怪力乱神,却也当有敬畏之心。
因着怀安公主夫妻办事得力,怀安公主自幼长大的太清观却也得了承平帝的褒奖。因而便是太清观这个远在老君山上的方外之地却也是人流如织。
虽则因着君言的缘故,周灵素虽不爱出风头,然这京中的权贵虽不曾如何,却也是心下了然。
只,周灵素素来遇神便拜的性子,却也是出了名,因而她出现在这老君山却也不奇怪。
只是武龄安却是……,周灵素索性寻了两顶帷帽二人皆带上,却也是阻断了旁人的视线,剩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老君山地势险峻,消失几个人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便是通天的能耐,却也无可奈何。
自己的性命却是比什么都重要,余者若是无性命在,却是连水中月镜中花都算不上。
太清观因着历代的缘故,却是及其大的,马车至山门处却是连半山腰都未曾到。
道观不同于佛寺,太清观的山门处却也不过是一二十一二岁的道童在照看。道家素来喜清净,因而便是来了这太清观,你若不是凡了他们的规矩,他们却是从不理你。
便是食宿却也是如此,房间就在哪儿若是需要自取便可,厨房却也在旁边,凡是厨房有的东西却也是自取便可。但之一点,若是潦倒贫穷之人,无论是住也好吃也罢,却也就当济世救人了。
然富贵之人,无论是住也罢食也好,却是得自行将房钱与伙食费留于房中,自然若是不愿给钱,给的是粮食之类的却也可。
但却是要将粮食自个儿运进来,太清观却是从未有人来管这些,只这儿毕竟是怀安公主自幼长大的地儿,来次之人谁人能比怀安公主尊贵。
便是怀安公主与道观中的众人却也没甚不同之处,更遑论是其他。太清观便是如此,却也未曾有人德行有亏的,那些贫困之人虽不能为道观中添些油米钱财,却也是力所能及的做些自己的事儿,或是打扫,或是伺候观中的庄稼。
进了山门,一行人却也是风尘仆仆,合计之下,却也觉着如此上山失礼便不说,想来却也没那精力。
索性还不如现在山下先住上一晚在说,寻了道童细细的问了观中的规矩,又打听了该如何去山上,方才寻了屋子住下。
两个道童却是觉着甚是惊讶,便是这些时日,太清观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因着山路难走的缘故。那些豪门大户的奴仆,却也不过是在山下遥遥的拜了拜了事。
上山之人多是积年的善男信女,山下的农人,想周灵素他们这等特地从外地赶来,只是虔诚的拜神的却是少有。
两个道童心下却也是满意了些,便于周灵素几人的态度却也好上了许多。道家讲的是清净无为,只是人活在时间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却也是注定了出不了世。
然,这却是不代表他们愿意有人来打扰他们。来便来了,若是心性虔诚,却也是好事,予你一方净土,却也是济世救人。
只是那些为名为利所来的,却是及其不喜的,他们素来与人为善,只却也做不出赶人的事儿来,却也只能冷漠相对罢了。
虽不至山顶,景致却也是人间仙境,武龄安忽的有些理解,她那四姐当初却是为何不愿回宫了。
这样的方外之地,如何叫人不流连,比起金碧辉煌的宫殿,却是处处皆是心安。
便是生活清苦些,却又如何?武龄安心中的怀疑却是淡了几分,这样的山水养出来的人,她却是如何,却也不信该是何等的心思深沉与歹毒的。
或许,这老君山方才是她的家,而不是繁花京城里最是尊贵的那个地方。武龄安心下却也有几分认定,她那四姐不过是思念次方山水,方才与周灵素提起。
便是休息,武龄安思绪万千,却也是一整宿未曾入眠。索性她所思所略之事本就多,常有整宿整宿未曾入眠的时候,因而便是一身的伤,却也未曾影响她多少。
周灵素见她如此,略微的劝了两句,见武龄安却是不为所动,却也作罢。
吃过早饭,留了织儿看守,四人便要径直上山,只岳山却也不知做何想,却也主动要求留了下来。
岳山本就不是君家的仆人,他便是做什么,周灵素却也不会说什么,自是虽他的意。况,如此也好,周灵素却也不放心留织儿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