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安瞧着这帐中的气氛,却是觉着甚有意思,手中的杯子一转,便已经乖巧的落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既是与我们的盟友有关,慕先生何不说来听听,说不得,却也能在其中找出些嫌隙来。这长日慢慢的,便是想要伸手,却也要等雪化了。”
那模样说不得是当真忧虑,还是幸灾乐祸。
其他人便是看了却也不如何,那一位是侯爷,却也是驸马,还是当今那一位看重的宠臣,想来便是他们的将军与他想比,却也不过如此,看到或是看不到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何苦给自己招惹一身的麻烦。
君言却也点了点头,往往有些小事,却是关键之处,关系的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容不得马虎,便是只是传闻,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些听着便恶心的事,却也是不可小觑。
慕秋白自是笑着点了点头,他本不是喜爱打探别人**的人,只是啊,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却是该添些趣味,方才能多上些味道。
“京中的合浦县主,想来在坐的应是各个皆有所耳闻?”
众人虽则疑惑,却也点了点头,杨全却是两眼放光的盯着慕秋白,只他这模样,熟悉他之人,却也已经知道,这厮早不知道已经想到那里去了,若不是碍于他们将军的威严,只怕不是仅仅如此而已。
晏归安,却是觉着这些人,甚是有趣,却是可以给他家公主解解闷了。
慕秋白只是看一眼自己旁边的桌子上的杯子一眼,杯中却也已经满上了一整杯的热茶,
“这大周的二王子啊,当真是舍得下本钱,送来大周却不仅仅是合浦县主一人,还有他那一阵风便能吹跑的小舅子”。
慕秋白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热茶,却是觉着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
“额,他只有两个孩子,一个现在那嘛咱们大周的合浦县主一个嘛怎是听闻如今却是不知所终,反正鎏金城中并没有人。”
杨全却是听不得慕秋白卖关子,抓耳挠腮的,连忙接话道,“那关他小舅子什么事,莫不是他那小舅子还是他儿子不成。”
慕秋白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扔了出去,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全一眼,看得杨全后背直发毛,只能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呵呵呵的直笑。
慕秋白略有些乌青的嘴唇,似打破旁人梦想似的,一下子将杨全气得恨不得将那远在草原深处的人,拖出来恨恨的打一顿,自然打不打得过。却不是他想的。
“自然不是,那二王子与他这小舅子可没有差上多少,自然生不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杨全你嘛,却是不知道,毕竟,你与常人不同。”
慕秋白那略有些别样的意思的目光,打量得杨全却是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只是有些事便是在大大咧咧却也不可宣之于众。
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慕秋白,脸红脖子粗的装作没有感受到大帐中众人那探究的目光。
慕秋白晒笑了一声,“你那点破事,也就只能拿捏拿捏你,我却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你的破事,”,
杨全讨好的笑了笑,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慕秋白打了个冷颤,连忙摇了摇头,
不待杨全高兴,却又风凉的道,“只是,若是,我却是不知道,我是否有时间了。”
杨全连忙在三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慕秋白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却也不理他,继续道,
“那人。名唤完颜峰,是现任完颜家家主的最小的嫡子,自幼天性聪慧,听闻十多岁的时候便是大金不可多得的勇士与智者。
承载着整完颜家的希望,若是不出事,现在那位二王子,想来却也不会如此腹背受敌,说不得便是连我们大周与他这盟约却也未可知。
只可惜呀,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的正是这位二王子。”
左不是是英雄美人,食色性也,本是无可厚非,只是若是过了,却是叫人说不得叫人说一句愚蠢。
听闻拖拖儿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不顾危险非要进雪山去猎火狐只为了博美人的欢心。
入了雪山深处,未曾在意皑皑雪山中的危险。不幸遇上雪崩,带进雪山的部下几乎死伤殆尽。
他的命若不是因着完颜峰不放心之下,追了过来,想来如今却也不过是一堆白骨。
听闻后来其爱妾萧唤云说了两句,什么天神的意思,人如何能同天神作对,莫要在惹怒天神了。
他便跟着萧唤云离开了,但是他还是将那一队人留了下来,当真是不值得,这样的姐夫,莫不是还不如没有的好。
后其妻完颜云拎着马鞭抽了他一顿之后。他方才知道,他离开之后,他留下的那一队人,早被他的爱妾吩咐人带走了。
在后来,听闻完颜峰是完颜云带着人,亲手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整整刨了一夜,完颜云才将他那时才十多岁的幼弟亲手从雪地里刨了出来。
完颜峰虽然被救了出来,却也仅仅只是保住了性命而已,便是完颜家养了这么多年,完颜峰却也只是能走上几步路而已。
一到冬天,却是连床都下不来,整日整夜的咳,整个人一会儿冷得像冰块,一会儿又热得像火炭,便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完颜家虽是大族,却也不甚富有,这些年里,竟是连好些的人参都寻不到。
这其中自然有他爱妾的手笔,但然其这些,却是只是冷冷的看着,从未插手帮过完颜家一把。
若不然北艳山北去千里地之外,便是茫茫林海,人参之物,并不难寻,便是北艳山的阁楼里也藏着几株上好的野山参。
众人只想冷笑,便是素来欣赏拖拖儿的君言,却也忍不住皱眉。
这世上那有那么多流芳百世的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的,若是无事王孙,浪荡书生,江湖浪子,青楼妓子,却也算得上是一段茶余饭后的笑谈,值得人听上两耳朵。
一个想要复仇的人,还有事没事儿的学人家玩什么江山美人,却是真真儿的好笑,何况家中已有妻,那人还是杀母仇人的女儿,真真儿是比那戏里唱的还要有意思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