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周灵素从马车上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还挂着尚未干却的泪痕,便是昏睡了一夜,如今一双眸子却仍旧一片通红,
迷迷糊糊间,觉着那人应是尚在身边,只伸过来的却不是那双带着茧子的苍劲大手,而是一双软嫩的女子之手。
周灵素盯着那手瞧了好一会儿,许是却也明白,故而只是苦笑了一二,
“小姐,”碧梨连忙上前将周灵素给扶了起来,清秀的面上挂着担忧,更何况是那双眼眸,
周灵素就着碧梨的手,做起身来,“现下到了何处?宁宁呢?”
许是昨儿夜里哭诉了许久,也许是便是梦中却也是离别苦,故而周灵素素来清雅的声音,如今却是添了几分的嘶哑与粗糙,
故而入了旁人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的难耐,碧梨手脚麻溜的倒了杯温水放于周灵素手中,
“小姐,我们昨儿个天刚微微明时,便从云中出发,如今已是日上中天,将军嘱咐路上不可耽搁,故而眼下业已走了三百来里,”
周灵素就着水杯,润了润干裂的嗓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是叹了口气,周灵素自是知道这一路,想来却也不太平,只盼着一行人能全须全尾的回京,
既是他的一片心意,周灵素哪里又舍费了他的一番心意,故而如今,便是心中有诸多思绪,却也牢牢的压下。
碧梨不知周灵素心中千千结,只是如今瞧着与素日不同的主子,碧梨却是担心得紧,
“小姐,二爷瞧着这边却也不得闲,故而便将小公子抱了过去,一来二爷素来疼爱小公子,且心思细腻,眼下却也在适合不过,
二来,随行的老太医与二爷同车,这一路上颠簸得紧,便是大人尚且受不住,况乎小公子小小的人儿乎?
故而,碧梨自作主张将小公主交由二爷照顾,自个儿留下来照顾小姐。”
周灵素抿了抿杯中的温水,渺渺的水雾遮住周灵素清冷的面庞上,平添了几分的狠戾,瞧得碧梨心下一跳,却也不敢多言其他,只乖顺的坐在周灵素的身旁。
周灵素虽心下担心她的孩儿,却也知,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却也只能待用饭时,方才好将那孩儿抱回,故而却也不在多言于他,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一路上可有其他事发生?那少年却又如何?”
“并无,这一路上却也顺遂,只是小姐,你却也得好好的可好?”碧梨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周灵素微微愣了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放在挨了她许多的碧梨的头颅上,轻轻揉了揉,
“自然,”
虽只两个字,却是叫碧梨心下却是多了些许的雀跃,便是因着这晕乎乎的马车,似也多了几分的舒适,故而却也不言语,只轻轻的为周灵素捏着脚。
周灵素的眼眸着藏着深深的眷念与担忧,只面上却是一片清冷,似与她来云中时,却也别无二致。
只,她若是哭哭啼啼,却又能为之奈何,眼下君孟瞧着尚好,只谁却又能只,
何时,却又旧疾复发?皇室的秘闻,周灵素却也听许和子言语不详得提了一二,如今于君孟这毒,这病,她虽依旧心存侥幸,却也明白,
这许是命吧!故而心下却也多了几分的准备,只到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