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似乎是这样,可是,可是,那玉佩儿我是难过了一点点,可后来却也觉着玉佩儿在珍贵,却也不及人命重要,我若是日日提那事儿,想来那宫娥当不好过的才是。
这般想着过了些日子,瞧着那宫娥面上灿烂的笑容,却又觉着没什么不值得,故而倒也不如原来那般的难过。,
瞧着小孩儿这般认真的模样,朱皇后方才有了养个孩子的乐趣与成就,却也不因着武乐垣年龄小,便心生忽悠之意,认认真真儿的想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
“自然不是一回事儿,那玉儿虽珍贵,到底却也不过是件死物罢了,既是碎了,自是不会在日日拿出来,故而日子长了,这情义自然便淡了,这淡了,便在没有先时那般难过。
可这人却是不一样,你与他走情义,他与你又何尝没有情义,自是有了情义,便是垣儿想就此结束放手,却也不见得她便能放手,这一来二去,小孩儿的性子素来健忘,许是过几日,垣儿却又与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却也未尝不可。”
武乐垣却是练练摇头,“母后,我是大周朝的九皇子,纵然那人在有意思,我却也不能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我今日已经将话撂在了哪儿,人无信则不立,故而儿臣却是与那人在不可能好的亲密无间。”
朱皇后笑了笑,却也不多做言谈,接过青竹端过来的燕窝,轻轻拍了拍武乐垣,“垣儿,想这多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前几日教你的先生还与我道,垣儿的功课大有进步,只这字儿却是写得有些丑,故而还当多多练习才是。
垣儿既是要陪母后用膳,便趁着天色儿尚早,将功课写了,待会儿用了膳,方才好去寻你七哥。”
“母后,你答应我今儿个留在寿安宫了嘛?”
武乐垣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朱皇后,朱皇后微微颔首,武乐垣却也不觉着敷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端过朱皇后手里燕窝,便有条有理的吃起来。
他素来知晓,自家这个母后,哪儿都好,唯独却是见不得不规矩的人,故而便是高兴万分,武乐垣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武乐垣便将不小的一碗燕窝吃得干干净净的,尊寻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礼,放下了碗筷,武乐垣方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母后,这燕窝着实美味,若不是这东西却也不能当饭吃,儿臣却是能在吃一碗儿。方才来时,听梅儿姐姐道,今年儿的雪下得着实有些大,连六哥都领了差事到处儿的跑,
儿臣身为大周朝的皇子,因为年岁尚小,不能与民做些个什么。
今儿吃着这般好的燕窝,心下却也愧疚的紧,故而母后,儿臣想将自个儿的月钱折出来与那些个受灾的百姓儿,可否?”
朱皇后摸了摸武乐垣的脑袋,自是没什么不可以的,故而便径直应了下来,至于旁的事儿却也不欲与这么个小家伙儿说些个,却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自是可以的,只垣儿却是要少上些许月钱,故而许多时日却是什么花销也无,垣儿可想清楚了?”
武乐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母后,自是不会后悔的,平日里除去些许高兴时,与小宦官宫娥一二赏赐,旁的用处却是没有半点儿的用处,故而绝不后悔。”
朱皇后点了点头,曲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下,许久方才道,“既是如此,那母后便做主将垣儿半年的月钱都捐了如何?”
武乐垣仔细的想了下,仍旧坚定的点了点头,朱皇后自是没有不应的,心下却是打定主意往后儿却是要多找些个借口给小家伙送些东西,贴补小家伙一二。
武乐垣复又与朱皇后说了好半天儿的话,带腹中的东西消化上一二,方才取了笔墨纸砚,沉下心来慢慢儿的练字,这一练起来,时间却也过的快,
故而待停笔之时却也是天色将黑,武乐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朱皇后温和的笑容中挨着桌子儿坐了下来,一道儿用了晚膳,复又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一会儿,方才在朱皇后温和的目光中带着柏云离去。
行至寿安宫,便是这大雪纷飞的冬日里,除去傲雪红梅,便是冬日里却也与旁的地儿不同,瞧着生机勃勃的。
武乐垣轻轻笑了笑,方才径直往屋子里走去,一路上便没有不好奇的地方。
许是对武龄衍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却又是有趣的紧,故而这些个小东西却是将武乐垣的目光吸住,便是半晌却也叫人欢喜的紧。
虽则开心,武乐垣却也未曾忘记自个儿的事儿,过了一会儿,深深吸一口气,换了身暖和的衣服,方才径直去静室寻武龄衍。
对于这个小了许多的兄弟,武龄衍却也多有喜爱,故而武乐垣一来,武龄衍便径直将自个儿手中的事儿放下,将武乐垣的来意问了个七七八八,便笑着着人下去安排。
“七哥,垣儿有一事想要与七哥说,只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乐垣略有些不安的揉着自个儿的手,活脱脱的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瞧着武乐垣这般康健的身子骨,武龄衍却似羡慕的紧,面上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至于武乐垣说的事儿,自是没有不应的,“垣儿径直言说便是,若是有事,自是可与七哥言说,七哥旁的本事没有,却也乐意听垣儿说个不停。”
武乐垣脸色悄悄染上了红霞,他却也不知为何,在这寿安宫中,这话儿却是一句接一句儿的,数他一天儿里讲得最多儿的。
对上武龄安包容温和的笑容,武乐垣却是在做不到将自个儿做过的事儿如同偷儿行迹般的遮掩过去,
抿了抿嘴,便径直开了口道,“七哥,那日我动了你书房里十姐姐与你的书信。”
许是这般说了出来,心下好过了许多,武乐垣整个人皆是松快了许多,倒也算得上是释然,只却也不敢看武龄衍一眼,故而只紧紧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