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家而今却也不缺钱,缺的唯独的是底蕴罢了,那家的女子虽不过是庶出,且生母明面上瞧着却也不过是烟花女子罢了,然她这生母不过是年幼时节惹了旁人的眼,方才沦落之此。
这身份上且也是大有可为,你海棠花儿叔叔虽则聪慧,到底却也不是长子,故而你三祖父祖母纵然有心却也难免顾此失彼,
既是这般,莫不如与他寻个得力的岳家方才是正经事儿,这两家子的心意,你海棠花儿叔叔这脚下的路,自是宽广了许多。”
周灵素说的隐晦,到底却也舍不得将那些个**裸的阴暗谋划亲手剥开亲自儿摆在这个素来疼爱的侄女面前,故而只道得迷迷糊糊,便是这般,周慈玫却也在听不下去,只将那筷子咬的呲呲儿的做响,
只她却也不过是个小辈罢了,除去身上那一纸婚约,她竟是连质问的余地却也没有,瞥见了自家二姑姑担忧的神色,周慈玫将那火气儿复又吞了回去,纵然是她们素来便喜爱的二姑姑与这事儿上却也无可奈何,她又怎能将这一肚子的气儿撒在她这个无辜之人的身上?
只心下却是觉着这怒火烧得整个人皆是难受得紧,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哄红着眼眶道,
“二姑姑,我们周家又不缺饭吃,何必将周家的男儿弄得这般儿的不值钱儿?
便是想要攀那门第,我这御赐的婚约若是没个什么旁的意外,周家却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纵然那些个高高在的世家咱们攀不上,只那些个小些儿的,落魄些的,我们周家却也不是及不上?何苦至此,莫不是这般的时日却也等不起不是?”
瞧着周慈玫这般的模样,周灵素的心里又何尝好过,只她却也是半点儿办法也无。周家的女子素来傲气,周灵素却也不愿意她这素来便娇养着的侄女儿钻了死胡同,做出些个什么捅破天的事儿来,默了下,方才接着道,
“梅花儿莫要气恼,这娶妻娶贤,那女子听闻素来贤惠,想来将来儿却也是个持的好孩子,门第之见纵然重要,只是我们周家却也不是那迂腐的人家,故而只她这人儿时好的,这身份出生反而没这般的重要。
且听闻那女子生来貌美,故而却也是你海棠花儿叔叔占了便宜不是,如此这般,却也不是这般叫人心生闷气不是?”。
周慈玫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瞧着周灵素,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唇齿生涩的道,“二姑姑你原也是这般的想,莫不是你也觉着那些个虚无缥缈的权柄,底蕴比之四叔叔还要重要许多?”
周灵素一愣,却是不知该如何将这话儿接过来,只觉着被噎得不轻。
周慈扬却是瞧不得自家姐姐这副模样,姐姐却也重要,只却也太讨厌了些,故而周慈扬却也觉着自家二姑姑更有地位儿些,
自然却也是因着眼下被难为主的是自家二姑姑,若是反过来,小人儿却又觉着自家与自家姐姐更亲近些,自是回回过来帮腔自家姐姐。
“姐姐,真笨,我这般聪明的人,缘何会有这般蠢的姐姐。咱们家这么多的叔叔姑姑,二姑姑最疼的人,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这般的污蔑二姑姑,姐姐当真儿是傻。”
听见这般的童言稚语,周灵素虽未曾说旁的,只心下却是松快了许多,嘴角忍不住勾起欢喜。
她自是与自家三叔母说过这般的话,求过情,只却不是一次次儿的被抵了回来,到头来却不得不合着伙儿来与他们一道儿劝慰海棠花儿。
只是到底却也是意难平,今儿个听着自己素来最是宠爱的侄女儿这般的误会自个儿,周灵素这心下却也不是滋味的很。
她并无亲手足,自幼父母便爱若珍宝,这娇惯的很了,性子却也有些独,故而大多时节却也不知等如何与这些个亲近的同辈小辈儿亲近,
常道得却也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儿罢了,只这话儿却是怎么瞧着都是些没丁点儿诚意的话儿,听的多了,自然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虽则小家伙儿是为了维护自个儿,只是这些个小毛病儿却是该纠的却也要纠,况却也不能因着一些无法更改的事儿叫她们姐弟见生了嫌隙,
“慈扬怎么与姐姐说话的,待会儿吃完饭将周家的家规抄上一遍,若不然,这几日你却也莫要在出一步家门。”
瞥见小家伙委屈的模样,周灵素有些个心疼,却也仍旧接着道,“这有什么话儿,且好好儿的说,你说的有理儿,大家自是能听进心里去,你讲的若是没有道理儿,纵然声高却也无济于事。
你维护二姑姑的心意,二姑姑自然明白且也能体会,心下却也熨烫。但是二姑姑却也不是要慈扬伤了自家姐姐的心来维护二姑姑,你姐姐又何尝不维护二姑姑,只是却也同样维护你海棠花儿叔叔,着急了些,方才有如此言语。
慈扬将来时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将来却是要护住自家的姐妹的,故而这性子且要学着稳重,可行?”
周灵素却也不做旁的,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周慈扬,瞧得周慈扬一阵儿头皮发紧,深思熟虑之后,方才重重的点头应下。
周灵素这才收回了自个儿的目光,瞧着仍旧略有些红着眼睛的周慈玫,心下却也是怜惜的紧周家素来觉着自家女儿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这嫁了人,却也在任性不得,故而在家时便应当娇宠着,
本是自家的人,将来却又不得不去旁人家,这短短的韶华,竟是像个过客似的,便是过客却也应该是最娇宠的贵客,故而周家的每一个女孩儿皆是娇客,纵然委屈了将来要养老送终的小子,却也不能轻忽了自家娇娇气气的娇客。
周慈扬这般直白的话儿,周灵素又何尝猜不到周慈玫的小女儿心思,心底叹了口气,周灵素方才道,
“梅花儿可是觉着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