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凯洛尔“回心转意”,贝琳达苦口婆心地朝凯洛尔接着说道:
“凯洛尔,你听我说。”
“在还没离开潘德拉贡时,我就听其他人说过了——我们国家目前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不好,就会亡国。”
“所以——面对这濒临亡国的险境,康诺特公爵是否愿意继续效忠陛下,还是个未知数。”
“觉得为陛下效力,已没有前途了。于是决定背叛我国、投靠法兰克帝国——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出使康诺特公爵领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等你到了康诺特公爵领,人家说不定已经决定背叛布列颠尼雅帝国、投靠法兰克帝国了。到那时,说不定就会把你这个布列颠尼雅帝国的使官给——”
说罢,贝琳达抬起右手,将右手摆成手刀的形状,在自己的脖颈处一切——这是砍头的意思。
凯洛尔知道贝琳达只是在担心她,才费了这么多口舌来劝她。
面对贝琳达的这一番劝告,凯洛尔不为所动。
“奶奶。”凯洛尔继续微笑道,“我知道如果出使康诺特公爵领,可能并不会顺利,也并不会安全。”
“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凯洛尔的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坚定之色。
“我一定要去!”
“康诺特公爵能否及时出兵救援潘德拉贡,直接关系到潘德拉贡的存亡。”
“诚也好,艾丽莎也好,大家都在为保卫潘德拉贡、保卫布列颠尼雅帝国而努力着!”
“大家都在倾尽着自己的所有,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不论如何!我都要去康诺特公爵领!将康诺特公爵的援兵请过来!”
凯洛尔的目光以及语气中所蕴藏的坚定之色,让贝琳达不由得为此感到吃惊。
望着凯洛尔的这对满是坚定之色的眼眸,贝琳达意识到——不论自己怎么劝,应该也是劝不动凯洛尔了。
在沉默了一会后,贝琳达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之前一直以为——苏诚会喜欢上你,应该是被你的美貌,以及你这温柔的性格所吸引。”
贝琳达苦笑道。
“现在看来——我似乎搞错了呀。”
“我已经很深刻地明白了苏诚会喜欢上你的原因了。”
说罢,贝琳达重新换上严肃的表情。
“凯洛尔,容我最后确定一次——你真的要去出使康诺特公爵领吗?”
“嗯。”凯洛尔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一定要去。”
……
……
第二日,清晨——
“妈妈,你要去哪?”
德莉莎用她这个年纪独有的甜甜糯糯的声音,一脸疑惑地望着正帮她整理衣服的母亲。
“妈妈要去一个地方。”凯洛尔一边帮德莉莎整理着衣服,一边柔声道,“会和你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乖乖地听奶奶的话哦。”
“分开……那你多久回来?”
“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凯洛尔微笑着轻掐了下德莉莎的脸,“妈妈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买礼物的哦。不过你要听奶奶的话,才会有礼物拿。”
“礼物!”
听到“礼物”这个词汇后,德莉莎的眼中立刻冒出了大量的小星星。
“妈妈!我想要那个、那个!”
德莉莎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双手,因为叫不出她想要的礼物的名字,所以努力摆动着双手,想要摆出自己那非常想要的礼物的模样。
凯洛尔知道德莉莎想要什么。
在刚来到潘德拉贡时,凯洛尔就曾带着德莉莎在潘德拉贡四处逛了逛。
那时,德莉莎看中了一款玩具。
看中这款玩具的德莉莎,自然是恳求凯洛尔买给她。
不过凯洛尔担心如果德莉莎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的话,会宠坏她,所以并没有答应德莉莎。
为此,德莉莎还哭闹了好多天。
在德莉莎摆弄着双手,嘟囔着“那个”、“那个”时,凯洛尔就知道德莉莎是在指她之前看中、但凯洛尔当时并没有买给她的那个玩具。
“好好好。”凯洛尔摸了摸的德莉莎的头发,“只要你一直乖乖地听奶奶的话,我就会买给你。”
在叮嘱完德莉莎,凯洛尔偏转过身,看向正躺在车厢里的那名使臣。
这名使臣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哪儿都不能去,因此只能跟着贝琳达一起前往陶维戈瑞。
“使臣阁下。”凯洛尔的眉目间,闪过几分英气,“你安心地到陶维戈瑞养病去吧。出使康诺特公爵领的任务,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嗯!”使臣有些激动地点点头,“凯洛尔小姐!一切都拜托您了!”
在向使臣告完别后,凯洛尔缓步走到某个人的身前,向这最后一人道别。
“奶奶。”凯洛尔朝贝琳达柔声到,“我走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德莉莎就交给您照顾了。”
“嗯。”贝琳达郑重地点了点头,“凯洛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德莉莎照顾地好好的。”
负责护送贝琳达等人去陶维戈瑞的护卫,一共有16人。
贝琳达直接分出了一半的护卫——也就是8人充当凯洛尔此行的护卫。
凯洛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确认了那份外交文书有好好地躺在她上衣的内衬后,她便缓步走到了她的马匹旁,翻身上马。
因为已经和所有人都做过道别的缘故,所以凯洛尔也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领着她此行的8名护卫,将马头拨向康诺特公爵领所在的方向。
在即将鞭策马匹、驱使胯下的马匹向前奔去时,凯洛尔还是忍不住将已经挥到半空中的马鞭停住,然后偏转过头,将恋恋不舍的目光投向被贝琳达抱在怀中的的德莉莎。
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去哪里的的德莉莎,一边天真浪漫地笑着,一边朝凯洛尔挥手道别。
看着德莉莎的笑颜,凯洛尔感觉自己的心软化了。
但她也不得不将自己这软化的心,重新变得坚硬起来。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脑袋拨转回来,然后不再多做留恋,挥动手中的马鞭,驱使胯下的马匹向前奔去。
而护卫在她身侧的那8名护卫,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轻磕马腹,紧跟在凯洛尔的身后。
凯洛尔拉过斗篷的兜帽,透过被帽檐稍稍遮挡住的视线,望向前方那未知、但又不得不启程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