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葛老满脸绝望地跌坐在他床边。
“子卿,我来试试。”凤卓然上前一步,从戒指中取出了许多年未碰的罗盘。
凤九歌还是第一次见到爷爷的罗盘,是一个通体紫色,坠着红色的珠子,她看不出它的材料。
凤卓然执着罗盘,绕着戚宇寰的床走动三圈,时不时地在四角画些小符号,随后,他在床头站定,将罗盘置于戚宇寰头的正上方。
“天道之力吾以虔诚之心借之,今日助眼前少年渡此劫。”
随着他的话,从床的四周,升起金色的丝线,编织成网,突的向下,牢牢地覆盖住戚宇寰的身体。
金色网越渐箍紧,进入到他身体里消失不见。
凤九歌一直注意着戚宇寰的脸色,渐渐地舒展开来。
“爹爹,好像有了些效果?”她小声地问凤子卿。
“未可,”凤子卿往日总是笑着的脸,此刻却紧锁着眉头,“这个叫锁气术,是用来镇压修行者体内的玄气,在玄术里,这不是个良性术法,还颇为阴损。”
“锁气术成功与失败皆是一半,一旦成功,便能在对方的丹田笼上一层网,使其无法使用任何的玄术,任人宰割,”凤子卿双目注视着戚宇寰,“此术法唯有施法者可以解除限制,如果存了坏心,一辈子不解的话,那人便只能一辈子做个寻常人。”
“只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可以尝试的了,对于处在突破阶段的宇寰,也唯有父亲可以一试。”
“我见他的身体越发放松,是成功了吗?”凤九歌紧张地看着床榻那边的情况。
“应该是....”凤子卿正说完,异变突起,那张金色的网原封不动地从戚宇寰的体内弹出,消散于空气中,“父亲,失败了?”
凤卓然收起罗盘,长叹了口起,“他体内的玄气强盛之度,比我想的更甚,如今连锁气术都无法成功,我是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可惜了,如若他能够熬过这一劫,入圣之后肯定大有作为,”他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床边,月光照射在戚宇寰的脸上,显得惨败无比,“圣尊之阶,也有可期。”
但是,他今夜是无论都熬不过去了。
凤卓然看着缓缓从他身上腾起的烟气,这是命数散去的痕迹,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他眼前消散。
凤九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她实力清浅,唯一能做的便是给戚宇寰擦去不断涌出的血珠,染红了一盆盆的水。
静默着,凤子卿与凤卓然坐在一旁的圆桌,已经在考虑明天为他们安排回去的事宜。
今夜,看来是无眠夜。
“主人。”小凤凰睡眼惺忪地踏入房间,它是听见了尖叫声,想去祠堂寻凤九歌,但是只见到敞开的们,却未见到人,它便寻着她的气息找到了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毛毛,你怎么来了?”凤九歌见到它,还有肩膀上的小狼豹,“还没有睡觉吗?”
“听到声音了,黑黑朝着要去找你。”
“那你身上背的又是什么?”凤九歌看见它斜跨的袋子,“难道是那枚蛋?”